院子里原本种植的东西枯死后，就被清除掉，没了植物装点，那些盆盆罐罐的也在最开始就被清理出去。
所以现如今的院子里面看着十分大，这么多人站在院子里，半点也不觉得拥挤。
这让在场人都忍不住羡慕，跟筒子楼里闭起来，这的环境好太多。
为了感谢惊蛰跟谢凡请客，也不至于冷场，不少人都开始就这房子夸起来。
聊天的功夫，等着的人也就到了，钱教授走在前后，脸色却阴沉的厉害。
孙向华最先瞧见：“教授来了，怎么马建群跟赵武没一起来吗？说吃饭这俩人不一直是最快的？”
钱教授的脸色在场人都瞧见，站在孙向华身边的一个大哥扯了扯他，示意他别继续问，没瞧见钱教授脸色不好。
大哥回复孙向华：“要不我去叫一声……”
钱教授揉了揉脸，毕竟来做客，也不好一直冷着脸，只是心头那一口气憋不过来。
“不用，他们有事要忙，今天就不来了，小谢，他们俩让我跟你说声抱歉。”
谢凡察觉到不对劲，也不多问：“没事，以后多的是时间，既然人都到齐，那咱们就吃饭。”
天已经暗下来，为了省电，要赶着天黑之前吃完。
这是今天半天相处下来，不少人跟谢凡叮嘱的，能省就省。
入乡随俗，这会谢凡也不打算跟他们对着干。
原本十好几个人，是打算分成两桌的，如今少了俩人，大家伙一看索性都坐在一起，反正桌子大，挤挤能坐下，人多围着锅吃饭热闹。
惊蛰见他们没意见，自然也没再说什么，跟袁芳把厨房里面的炉子拎到正堂角落里，再将汤锅坐上煨着，想喝汤的只管自己承。
相比较上午的会议，餐桌上惊蛰跟谢凡才算是将人的脸面给认全，什么事情找谁帮忙，谁负责什么，饭桌上倒是说的清清楚楚。
男人们坐在一起，自然不可能没有酒，不过有钱教授在，一个个都很克制，并没有喝太多。
惊蛰就安稳的坐在谢凡身边，听着一群大老爷们吹牛。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头，各个都有点酒劲上脸，看起来脸红脖子粗的。
而袁芳提议的饼子，更是受到在场不少人的喜欢，都说很久没吃到。
一顿饭，让惊蛰对组委会这些人的了解又深了几分，对海城也更多了几分了解。
等到结束，宾主尽欢，袁芳几个跟着吃了顿饭，结束后还主动帮忙把碗洗干净才离开。
院子安静下来，已经月挂高空。
惊蛰扶着谢凡在院子里醒酒，有点担心：“我看你喝不少，真的没关系？”
“还好，就是看着喝的次数多，其实每次就抿一下。”
今天桌上的人也都不是贪杯的，好几个人一瓶酒都没喝完。
谢凡拉着惊蛰坐在身边，借着酒劲歪头靠在她肩膀上。
“我刚刚送客的时候偷偷问了一句，没来的俩人好像是被钱教授给拦的，说是对方俩人打算拖家带口的来。”
“拖家带口啊。”惊蛰语气不显。
倒是谢凡理解她在想什么：“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两下底下孩子都有三四个，听着风评不太好。”
惊蛰感觉奇怪，伸手戳了戳他胳膊：“开什么玩笑，计划生育这两年，更不要说城市里面。”
“计划生育才两年，他们看着都四五十岁，最大的孩子都跟你差不多。”
这么一说，惊蛰忽然想到自家兄弟姐妹七个……
“这么大年纪，怎么会想到拖家带口来到这？”
就算是下放工作，也不强求非要带家人吧，这个大多数都是自愿，或者是小年轻不舍得，有家有口的谁这么折腾。
“具体的不清楚，刚刚就随便听了点，让你做个心里准备。”
“恩，知道了。”惊蛰听着他声音慢慢变小：“要不要打水洗脸？炉子上坐的水这会该热了。”
“不着急。”谢凡还挺喜欢这样安安静静坐着的。
惊蛰听着，索性把今天瞧见的想法说出来。
“我想给王主任联系一下，找条路子认识这里的干部，想把海城供销社的供货渠道给名正言顺的拿下来，还想找个批文，允许农村乡镇收购。”
谢凡听到正事，轻嗯一声：“这事不好办吧，因为政局混乱，如今正式严打的高峰期，各地都抓的厉害。”
“不是有特事特办，海城的特殊性质对整个南方影响都特别的大，一旦海城的情况缓和，也算是阶段胜利，国家不会放任海城颓下去。”
“那就去。”
“你怎么变这么快？”
“谁让我媳妇说的有理有据。”
谢凡声音带着笑，抬头将手搭在惊蛰肩膀上，将人揽在怀里。
“正好，现在组委会的工作都轻松，咱们组长走之前可说了，说我们初来乍到，让我们好好适应一下海城的天气。”
“这么好？”
“恩，可见今天晚上这一顿，效果不错。”
谢凡正笑着，瞧见惊蛰皱起的眉头，下意识伸手揉了揉：“怎么看着不开心？”
“你不觉得，这里的情况太懒散了？”
她以为，这么严重的情况，大家伙怎么都会努力，可这几天的查看，并没有。
“就说工作随意这点，你在哪见过。”
谢凡明白她的意思：“可能，这就是组长让咱们适应的目的。”
这么一说，惊蛰到还觉得有几分道理。
脑海中纠结了一会，最后一丢：“算了，现在这情况，我们就适应适应，那之前，试试看能不能把文件给拿下。”
“那就试试看。”
……
说到做到， 在确定目前俩人没工作后，原本打算直接联系，可组委会竟然没电话。
想打以后要经常跟养殖厂联系，惊蛰找到钱教授，想要个安装电话的名额。
毕竟这里不等于村里，干什么都能仅着她来。
惊蛰的话一说出来，钱教授立马就答应。
“这个简单，我帮你问问。”
“没什么要求？”
“没有，今年海城的电话指标都没完成，没人要，你现在主动要，对方肯定会答应，更不说你还是组委会，理由什么都有。”
惊蛰忍不住询问：“那组委会为什么……”
钱教授笑的苦涩：“没钱养。”
“……”
直白却又无法反驳的理由，让惊蛰都没办法继续说下去，只能借着这个机会感谢钱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