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两句林皇后尚且忍得住,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胡乱应付,但说的谄媚话多了即便是脑子拼命告诫清醒,内心仍旧很容易沦陷,笑容灿烂:“果真?”
“当然是千真万确的。”面对林皇后突如其来的问询,燕王妃保持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夸赞,“那娴妃比不上您一丝一毫,唯有您才配坐的上,全天下女子最尊贵的宝座上。”
林皇后一时间笑的合不拢嘴,抬手拍了两下燕王妃搁在桌上的手,很是满意点点头。
倘若看不破她的意思,这几年的中宫位置算是白坐了,无非有意示好有投靠之意。
她的做法就很对林皇后的胃口,所谓和聪明人打交道会无比轻松,体现的淋漓尽致。
根本不需要林皇后多说一个字,就能猜测到想要她做的事。
既然诚意已到,要是再不给出好处许诺便不委实合乎礼数,于是林皇后立刻朝燕王妃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几分,附在耳边轻声低语。
“本后给你的的任务就是,燕王府得做到配合一点,事事不可忤逆。一旦能够成事,本后的哥哥也就是林将军,一定不会亏待府中所有人,把心搁到肚子里,安心做事即可。”
此时此刻听了这席话的燕王妃,内心激动到难以形容的地步,喜悦之感实在难以名状。
犹想着皇帝当初不允许燕王入仕途,对此燕王妃一直大有意见,曾经多次扬言打算进宫面圣,打破砂锅问到底,硬是要清楚到底因为什么这样特殊。
然而相比于她的愤怒,燕王的态度从头至尾闷不吭声,一言不发连抱怨都没有过一声。
现在可算是迎来了契机,由林皇后亲口答允的事,又鉴于兄妹同心,她的意思就是林将军的打算,这样看来燕王妃岂有不同意的道理?不仅不会还止不住表达忠心。
“希望皇后娘娘能够替臣女和王爷转告林将军,一切都可完全放心,只要您吩咐燕王府随时待命,不管安排下来的是何任务,都会竭尽所能尽心尽力做成办好。”
收到林皇后再一次保证的好处后,燕王妃害怕她会后悔再临时改变主意,于是扯开话题。
“听说云苣攸近些时日,几乎每天都会进宫,目的地毫无例外,都是娴妃的宫里。”
语气里充满戏谑,像是在讲个笑话一般,摆出冰冷刺骨的笑又暗含好奇。
“哼。”林皇后狠狠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还不是皇上信任她的医术,毕竟娴妃现今怀有身孕,叫云苣攸进宫守在身边应对突发情况,是皇上能做得出来的事。”
“非也非也。”燕王妃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无二,神秘的眨了眨眼,口中不停咋舌。
“臣妇以为纵然有皇上要求的层面在,那也不至于日日进宫,时时刻刻待在娴妃宫里,再者说,又不是仅她一人懂得医术,御医院难道是个摆设不成?”
林皇后叫燕王妃的解释说服,忍不住出言询问:“那你的意思是?”
“您仔细想想看,如果果真按照您的说法,那么皇上未曾废后,您依旧是中宫的事实谁也改动不了,可她却从未来拜访过,回回都是径直去到娴妃宫里,随后毫不犹豫离开。要臣妇说,云苣攸必然是留心到娴妃受宠了,才会刻意凑上去巴结,妄图谋取数不尽的好处。”
燕王妃把不屑的情绪演绎到至极地步,一直以来她都看不惯云苣攸这个人,总觉得口口声声说什么清高,实则背地里尽会搞一些令人不齿的小动作。
“真可称得上把她自己的脸打的啪啪作响,心里还不是存有不能外漏的小小心思。”
“知人知面不知心,燕王妃的见闻还是少啊,日后需得多见识见识,任何人切不可以一面,确定此人具体是居心叵测呢,还是颇为投缘呢。”林皇后不疾不徐说道。
又聊了一会儿功夫,林皇后揉摁着太阳穴不停颦眉,做出一副满脸疲累状。
不等燕王妃开口关怀,她率先抢过话语权:“罢了燕王妃请回吧,本后不知为何突觉身子乏得很,几欲困倦歇息,得空时再进宫闲话吧。”
“皇后娘娘,这可万万不行,突如其来的病症往往都严重的很,还是小心谨慎为上上策。”
“已有宫女前去请御医,王妃放宽心就好,请吧。”
燕王妃一步三回头离开林皇后宫殿,不知不觉漫步到御花园中,因着心情愉悦四处观赏。
云苣攸恰好感到闷得慌,决定出来走动走动透透气,御花园风景如画是个散心的好去处。
两人相对而行,逐渐越走越近末了撞上对方,皆从眼中看出点紧张和慌乱。
原本云苣攸不想跟她多说话,然遇都遇上了一句话不说也不合适,所以你打算客套着寒暄几句还则罢了,随后擦肩而过,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
谁知燕王妃就像是疯狗般,逮住便再不松口,强行制止住来人去往的方向。
“呦,我当时谁呢,这不是云苣攸吗?不是号称日日都在娴妃宫里头吗?形影不离一刻钟都分不开,怎的这会儿反倒就你独自出来。”
云苣攸对这类并无营养的对话深感厌烦,根本不想搭理,擦身过去的瞬间被扯了回来。
“哑巴了吗?本妃在问你话呢!装聋作哑是吧。”同时厉声喝道。
双眸紧闭深吸了口气,云苣攸拼命压下几近破碎的忍耐力,冷着声线回怼:“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清闲?至于我的事和你无关,再说你又是何人,凭什么要听你指挥?”
激起燕王妃一股无名火气,上下打量了一番云苣攸素净的打扮,自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撇着嘴角翻了个白眼,没有一个动作不曾透露出嫌弃,包括语气亦是一模一样。
“就你这个土里土气的样子,说出去当真丢京城的脸面,住在京城却这样穿衣,走在街市上肯定会受尽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