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苣攸……牧夫人……近来可好?”县令夫人原本想像原来一样称呼云苣攸为苣攸,但是现在云苣攸的身份已然是将军夫人了,她若是如同原来那般称呼的话起来是有些冒犯的,所以临时将称呼改了过来。
“这岂不是生分了?”云苣攸笑盈盈地说,拉住了县令夫人的手:“还是像原来那般称呼比较好,之前见你时你还怀着身孕,现在想来是已经生下了孩子,孩子如何?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云苣攸会有些好奇的,询问的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县令夫人,觉得她的状态还不错。
“自然是生了生了一个儿子,刚生下来时足足有八斤四两呢!可把我好一顿折腾。”县令夫人颇有一些感慨的说道,云苣攸听到她生下一个健康的大胖儿子的消息,也感到很开心。
县令夫人看到云苣攸朋友之间久以未见,不免有些激动,拉着她说了好多家常话。
许久,云苣攸才想起来问县令夫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她是云州县的县令夫人啊,云州县离着京城可以有着不远的距离,她为何会出现在京城皇宫的宫宴上呢?
“你今日怎的也来参加这中秋宫宴?”
“啊,说了这半天居然忘了告诉你,我家夫君被从云州县调回到京城任职了,因此我今日也受邀来参加皇宫的宫宴,你呢?我也得到了苣攸你有身孕的消息,不知道生下了什么?儿子还是女儿?莫不是龙凤胎?”
县令夫人颇为激动的问道,云苣攸没想到这都能让她猜出个一二来,随即点了点头:“生了一对龙凤胎。”
“好哇,儿女双全!”县令夫人为云苣攸高兴,笑得用手帕捂住了嘴。云周那边从来没有这么双生子不祥这一说,只道是儿女双全是个好兆头,县令夫人听着这个消息只觉得喜气得很。
冷静下来,才发现云苣攸身侧还站着清王妃,面色便有些疑惑起来,她刚刚来京城,对京城的权贵尚未知悉。
这位看上去便姿容不凡,仪态高雅,怕不是个贵人,那她刚刚这般欢喜作态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云苣攸看出了县令夫人的疑惑,连忙为她引荐道:“这位便是清王妃。清王妃,这位是我在云周县的好友,也是前云周县县令的夫人。”
现在县令被调回京城,她不知该如何称呼,便以前云州县令夫人相称。
果真如此!竟然是当朝王妃,县令夫人连忙想要行礼,被清王妃扶起,她本就是个爽利的性子。
县令夫人如此这般不矫揉造作倒是合了她的眼缘:“不必行礼了,宴会快开始了,我们进去罢。”
三人闲聊着朝内里走去,看着云苣攸仙灵夫人心中还是颇为艳羡的,也同时为他感到开心。
毕竟云苣攸和牧镰曾经在云州县生活的时候,经历过多少磨难,他也是知道的。
现在牧镰虽然身居高位,但是仍然对云苣攸一心一意,当真是好极了。
这个时代对于女子来说并不宽容,男子三妻四妾显然是常态。但是人家相公乐意,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就值得全天下女子艳羡了。
“你知道云州县这边的事情吗?云州县这边……”
云苣攸听县令夫人提到云州县的事情,突然觉得有些恍然如同隔世一般。
她那个贪财的母亲已经改变了不少,而她的哥哥也戒掉了赌博,好好念书。
她的哥哥在念书仪式上颇有天分,不久之后也就要进京赶考了,一切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你哥哥是个精于读书之道的,做文章策论均是在行,我夫君调回来前曾见了他一面,他托我夫妇二人向你们夫妻问好,过段时日京考他便会赶来京城。”
县令夫人说着,云苣攸颇为欣慰,诸事皆顺,唯独北地那边战事吃紧,她又想起了自家夫君,中秋节,天上一轮圆月高高挂起,看上去是那样的圆润如同玉盘一般。
牧镰如此辛苦,她却只能在京城默默的为他祈祷祝福。
这边县令夫人和清王妃与云苣攸聊的火热,但是却引起了其他贵夫人的不满,其他一心想要攀附巴结牧府的人纷纷投来酸溜溜的目光。
“那个人是谁呀?怎么从来都没有在京城的宴会上见过她?她和云苣攸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和他们聊的如此起兴?”一个贵夫人问着自己身旁的同伴。
她身旁的同伴倒是个知情的,冷哼了一声回答道:“不过是个从小地方调回京城的县令夫人罢了,能有什么厉害的?”
“真没想到啊,这样的人物竟然有手段攀附上牧府。”
“这你就不懂了吧,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攀附得上牧府呢,毕竟牧府的夫人也是小地方出身嘛。”
下面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酸得要命,清王妃听到这些窃窃私语,将锐利的目光朝下面投射过去,这些贵夫人看到了清王妃的目光,浑身一颤,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都安静下来,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而云苣攸和县令夫人也并没有在意,还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聊得很是尽兴。不多时有太监宣,皇上驾到,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只见皇上盛装出席,但是身后跟着的人却不是林皇后,而是怀着身孕的娴妃。
娴妃穿着皇上亲赏的衣裙,颇有几分雍容之意,看上去反倒比林皇后更像六宫之主,天下之母。
林皇后满脸怒意地跟在两人身后,只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面上难看极了。
这次来他原本还想继续站在皇上的身旁,但是皇上却直接把他甩开。
将娴妃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林皇后的面子仿佛被人放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一般,既难堪又不自在。
而下面的众人虽然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确实像炸雷一般炸开了锅。
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象,以前向来都是帝后恩爱啊,那次宴会或是皇上身侧跟着的不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