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回几句,丞相的话句句讥讽,让林将军难以忍受,他本就是武将出身,为人蠢笨,不会那些语言上的弯弯绕绕。
况且自家儿子当街调戏丞相女儿确实是他理亏,他也没什么可以狡辩的,因此面对丞相的质问,最终竟然哑口无言起来。
林将军看着丞相软硬不吃,自己的脾气也上了来,蛮横的威胁道:“够了,老东西,少在这里大放厥词,要想在皇上面前参我一本,尽管去参。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一把老骨头,最好少管闲事,不然将你们全家都置于不利之地之中那可就不好了。”
老丞相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在朝任职多年,什么没见过林将军,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有勇无谋的跳梁小丑罢了。
他没有理会林将军的威胁,怒骂一顿之后带着夫人直接走掉了,林将军看着老丞相愤愤离去的背影,面色扭曲。
这老东西真是个不好相与的,不就是当街和她女儿产生一点矛盾吗?
何至于亲自到将军府上来闹还骂了那样难听的话,这老东西就是想给他难堪。
林将军气得在口中愤愤的咒骂,越想越来气,伸手就将自己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杯摔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碎裂成好多瓣儿,下人惶恐地上来收拾,被恼怒的林将军踹了一脚。
比之愤怒的林将军,刚刚离开的林夫人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北地是那样的情况,牧镰又是重伤濒死。想来云苣攸也已经知道这个情况了吧,那么此刻正是她去牧府上亲自“祝贺”的大好时机呀。
她倒要看看平日里猖獗不已的云苣攸此刻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云苣攸正在看着两个孩子喂奶,谁想下人突然来报林夫人来访。
“林夫人,她来干什么?我和她可没什么交情,无事献殷勤。”云苣攸疑惑着,林夫人对她向来讥讽有加,处处挑事生非。
这次来府上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事,云苣攸本想将她拒之门外。
但是转念一想,林夫人可能会知道北地的情况。思索片刻,还是让人将她请了进来。
“牧夫人,几日不见,甚是想念,我特来看望你。”林风是一副言笑晏晏关怀备至的样子,面色并无平日阴森狠厉,看上去像是中了邪一样。
但是当云苣攸看到她手中的礼物之后,便知道了林夫人此行绝非拜访那么简单,多半是掺杂着什么坏心眼儿,或许就是专门来嘲讽她给她添堵,让她不痛快的。
“林夫人今日怎么突然想起要到牧府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云苣攸虽然厌恶林夫人,但是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平和的模样。
“今日来拜访,特意看看你。卑鄙的事情,我已经尽数从夫君那里听说了,听闻牧镰将军在北地深受重伤,下落不明,真是一件憾事。”
云苣攸的瞳孔顷刻放大了,她家中除了牧镰并无其他男丁上朝得来朝堂的消息,而娴妃等人有意隐瞒她,并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她甚至只是以为牧镰不过是败了一仗,身上受了些轻伤罢了,根本就没有想到重伤昏迷,下落不明这样恶劣的状况。
她的心一下子就揪痛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林夫人还在旁边兀自讥讽。
“虽然牧将军出了事,但是你也不能太过伤悲,毕竟你还有两个孩子,看在是你们二人的骨肉的份上,你也要好好的把孩子抚养成人,让孩子继承牧镰将军的意志。”
林夫人说的话表面上是关心,实则句句是讥讽,仿佛牧镰已经是死人一个,而云苣攸已经成为了寡妇一样。
“够了!”云苣攸强忍着自己的怒意和痛苦,大声呵斥道:“如果你是为了说这个的话,那么赶紧滚出牧府吧罢。”
林夫人没有想到云苣攸会如此直截了当的赶人,连面子功夫都不会做一下,当即有些震惊,想要再驳斥几句。
“我好心来这里看你,还带着礼物拜访,你怎的如此?”
“少废话,滚出去罢,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安的是怎样的心思吗?来人,送客!”
林夫人连人带礼物被从牧府扔了出来,虽然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林夫人已经达到了让云苣攸不痛快的目的,不过是站在牧府前咒骂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能够让云苣攸这个贱人不痛快,她就欢喜。
她转身离开正好被娴妃撞上了,娴妃奉皇上之命出宫来看望云苣攸,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撞上了林夫人。
她想起朝堂上的事情心中明白,这必然是林将军在下朝之后将朝堂上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消息全部告诉了林夫人,而林夫人得知了牧镰在北地重伤昏迷的消息,自然是欣喜万分,想要借此讽刺打击云苣攸,当真是小人之心!
“林夫人怎么在此处?”
林夫人一转身,看到了娴妃,心中翻了个白眼,真是晦气,怎么还撞上她了。
“参见娴妃娘娘,我特来看望牧夫人,只是这牧夫人好不懂礼数,竟然遣下人将我赶了出来。”
林夫人愤愤然地说,娴妃秀眉微蹙。
“看望牧夫人?牧夫人有何好看望?林夫人若是有时间,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罢。”
“自然是北地的事情,牧将军身受重伤又下落不明,想来牧夫人心中也是着急的,我特带礼物来看望她,难道有什么错处吗?”
“哼。”娴妃冷哼一声:“林夫人此言差矣,牧将军吉人天相是个有福气的,家中还有妻儿为他祈祷牵挂,怎么可能会出什么事情,自然也用不着你在这里关心。若是你有闲暇的时间,还是多管管林府的事情罢。”
娴妃说完后便进了牧府,林夫人暗暗的瞪了她一眼,随即也转身离开,这娴妃和云苣攸真是让人厌烦得紧,不过是个小小的嫔妃,神气什么?她们林家的人可是坐着六宫之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