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抱着林雪,强忍着眼泪轻声询问,
“乖雪儿,今日还是没有胃口吗?怎么不吃一点,这不是让娘亲心疼么。”
林雪呆呆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颓丧到了极点,眼神暗淡无光,林夫人说话,她理都没有理,没有一丁点儿反应。
林将军看着心里也是一痛,毕竟林雪是他们夫妻二人的独女,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他也将自己这个女儿视作掌上明珠,曾经恣意灿烂的女儿怎的就变成了如此模样。
林将军揽着自己哭得眼泪串成线儿的夫人,心里五味陈杂,也难受得要命。
“夫君,这可如何是好啊?咱们的女儿,还……”
林将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家夫人,只能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苦涩的说两句:“没事的没事的,咱们的雪儿一定会好起来的。”
“来人,去寻整个京城内最好的郎中,全部请来给雪儿诊脉,若是能让雪儿恢复如初,将军府重重有赏!”
下人领命去了林将军继续安慰林夫人,难得的温柔小意。
林夫人虽然一直抽抽噎噎,但是在夫君的安抚下也平复了许多,她哪里不知道夫君说得是安慰话:“夫君,若是雪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啊……”
林将军眼眸深邃似乎想着什么,怀中和他一起度过风风雨雨的妻子犹在哭泣,而自己的女儿仿佛一个傀儡木偶一样躺在床上,一点儿响动都没有,他的心直接沉到了底儿。
家里林青青母女二人还在不停的作妖,而林夫人为林雪四处求医根本顾不上太多,所以将军府整个乱了起来,一团糟到让人扼腕。
林将军也烦闷得很,作为一家之主,整个林家靠着他和林夫人支撑,现在林夫人忙于雪儿,重担更多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况且因为与李家的矛盾,他在朝堂上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因此更是苦闷了些。
安慰好林夫人后,他朝着书房走去,轻轻按揉着太阳穴。
“北地的事情,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感叹着,突然,心腹侍卫请求拜见:“将军,有信传来。”
林将军抬眼看过去,二人目光交流片刻,林将军便明白了这信是来自哪里。
“呈上来罢。”
一封信便呈了上来,火漆封得严实,内里的羊皮纸卷昭示着这信的来头。
林将军细致的将信看了三遍,随后把羊皮纸放到了火盆上焚烧。
“送信之人是否还说了其他的话?”他询问着自己的心腹侍卫,侍卫低头答道:“送信之人说事情迟迟没有进展,希望将军能想出办法,尽量早日答复。”
林将军点点头,挥挥手让心腹侍卫下去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罢。”
他林将军拿出自己的书卷,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一个字儿,北地的事情迟迟没有进展,牧镰跟本就没有弱点一般,战无不胜,局势僵持,匈奴们根本无从下手。
匈奴王如何能不急,若是打持久战的话,游牧民族的战力和粮草都会被大量消耗,怎么可能打过有充足军备和后方支援充足的牧镰呢?
林将军思索着,牧镰素来没有弱点,有战神之称,但是……
他苦苦的思虑着,突然想起自己的妻子,再而想到了云苣攸身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牧镰最在乎的就是云苣攸这个妻子了吧,如果能够控制住云苣攸,是不是就相当于捏住了牧镰的软肋?牧镰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林将军思及此,眼前一亮,立即召来自己的暗卫:“盯紧云苣攸的一举一动,她的一切行踪,日常与异常都要随时向本将军禀告。”
他吩咐完便离开了书房朝着林夫人的院子走去。
谋划,得从长计议没错,但是目前云苣攸身侧恰好无人,正是动手的好时机,若是能真的擒住云苣攸,那一切都事半功倍了!他仿佛看到了胜利在向自己招手。
“夫人,夫人。”他没等丫鬟打帘子自己径直进了去,林夫人坐在榻下用茶点,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憔悴。
“夫君何事,怎的如此着急?”林夫人站起身相迎,林将军携住她的手仍将她拉到榻上坐下。
“和夫人有要事相商。”林将军使了个眼色,林夫人会意,将所有下人都遣出了院子,连门都关上了。
“夫君请说罢。”
“夫人,云苣攸,你了解多少?”林将军询问着自家夫人,云苣攸也算是妻凭夫贵,林夫人想必也接触过一二,从自家夫人这里获取的消息,他放心得下。
“我与那云苣攸自然是交恶的,虽然那云苣攸也算是官家夫人,但是却懒于出现在各种权贵夫人小聚的场合,因此我也少见到她,况且她近一年来怀孕生子,更是推掉了许多宴会,夫君怎么突然想起问她?难不成是牧镰那边……”林夫人思忖着云苣攸的种种,想要找出一些于夫君有用的信息。
林将军寻思了片刻,决定对自家夫人将事情说得更清晰些,
“北地那边来信了,如今看来,这云苣攸是牧镰唯一的弱点,若是能掐住这个弱点,想必北地那里就会事半功倍,夫人,我要擒住云苣攸。”
林将军语气沉重的说道,林夫人心中了然,却也有些担忧:“夫君,这云苣攸虽然是区区一个小妇人,但是为人古灵精怪,惯会玩弄手段的,想来不太容易被捉住,你一定要谨慎行事啊。”
林将军点点头:“夫人还能想到些什么吗?”
“妾身与她交恶,知道她是个口齿伶俐惯于诡辩的,曾经她和皇后之间……那样的情况下,她刚生完孩子尚且还能泰然自若的解决甚至反杀一枪,想来就不简单,况且牧镰去了北地,整个牧家就她支持,居然井井有条,甚至有余力打理其他的事情,时常入宫,想来不是个好擒住的人。”
林夫人说,她厌恶云苣攸厌恶得很,难得这次分析得略显公正,林将军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