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嬴政房中单独召见了蒙恬,二人对座。
嬴政:“蒙恬,你是不是觉得政建造万里长城有失高明,是政好大喜功头脑一热的结果?”
蒙恬心中不服,却双手抱拳行礼,口是心非道:“末将怎敢言始皇帝陛下的不是。”
嬴政:“往昔王贲攻下这燕地,也是十分好奇。匈奴为何让燕国如此畏惧?于是派了五队精骑前往匈奴深腹之地侦查,才了解到匈奴并不像我华夏一般分成多少个郡,或建城设城设王都治理天下,而是整个匈奴族依季节和水草盛衰转移,无有固定居所,这和原燕国史料记载吻合无异。妄想将匈奴攻城拔寨实不为智,燕国就是最好的借鉴例子。政不想寡人的华夏军士为此再添无畏牺牲。”
嬴政:“还有一件事实,匈奴所处草原地之辽阔,我华夏之地算尽一毫一厘也未必有其之广!”
蒙恬听后神情凝重。
次日,清晨。
华夏北部边防上,墙头士兵鸣啰敲鼓,惊慌喊叫:“匈奴人又来了!匈奴人又来了!”
嬴政,蒙恬及三十数将军齐登墙楼。
嬴政手持木筒望远镜向远处凝望。
只见匈奴全是骑兵,身穿毛皮衣,举着弯刀,一万人左右,无有旗帜,阵形散乱。正三里之外冲杀而至!
嬴政缓缓放下手中木筒望远镜,不禁叹出一口气:“政欲天下太平,何其难哉!”
嬴政皱着眉头:“匈奴虽恶,到底是一条条鲜活生命,身后更有妻儿父母。”
城墙下方王翦骑着大马禀道:“始皇帝陛下!三十万华夏精锐已经集结完毕!”
城墙上嬴政上前几步:“弓兵置前,以箭逐之即可,勿要短兵相接,互损双方将士性命!”
王翦:“王翦领令!”
王翦吩咐左右:“弓弩向前,列阵!”
左右十数将军:“得令!”分散而去,一边打旗语一边嚷道:“弓弩上前!弓弩上前!”
远方万数匈奴海潮般汹来,气势磅礴。
华夏弓兵为前,弩兵为中,车弩置后,迅速列阵完毕,共计约三万众,皆箭在弦上。
匈奴近三百米处,王翦:“放!箭!”
只听“嘣”一声,万弦混作一音,箭如密雨狂蜂扑向匈奴。
匈奴骑兵顿时哀声一片,人仰马翻,空马托尸纵奔相互踩踏,惨不忍睹!
匈奴骑兵如汹涌澎湃的浪潮瞬间息止!
华夏弓弩兵此时再次装填完毕,王翦手举起:“准备!”
墙头上传来嬴政咆哮的声音:“王翦!”
王翦勒马行近于嬴政城墙下。
嬴政高声:“若匈奴即此而去,不必赶尽杀绝。若其胆敢再进兵,再作手段!”
王翦双手抱拳行礼,调转马头回至军中。
远方匈奴损失惨重,果不再战,收拾残余,退散而去。
嬴政转身向蒙恬,嬴政:“匈奴下次若要再犯,驱之即可,切勿恶战追击。建我万里长城,护我华夏千秋万代安宁当为之要!今将政的三十万精锐皆调遣于你,以固我华夏北部边防!”
蒙恬叩拜惭愧:“蒙恬无有才能,不敢受始皇帝陛下重托!”
嬴政扶起蒙恬,嬴政:“蒙氏世代忠烈,北防要地,非你蒙将军镇守不可!”
蒙恬感动:“始皇帝陛下将三十万精锐皆调于我,始皇帝陛下如何回咸阳?”
蒙恬再跪:“万请始皇帝陛下收回成命!始皇帝陛下的安危是整个华夏国的安危,臣蒙恬不忍见始皇帝陛下以身犯险!至少待三十万精兵护送始皇帝陛下安全回咸阳,再将三十万精兵调于臣下,此为稳妥!”
嬴政扶起蒙恬,嬴政:“蒙恬将军忠义,政欣然宽慰。三十万将士若随政返咸阳再返至此,如此令将士来回奔波,其间相隔十万八千里,往返时间二个月多。政这么做,岂不戏耍于众将士?此为第一,第二,若这二个月里,匈奴再犯,蒙将军你拿什么来抵挡?若城中百姓皆受匈奴兵刀之祸,往后你有何面目面对城中百姓?有何面目对得起手下将士?更有负政天下太平的嘱托啊!为将者,当知分轻重。。。”
蒙恬终于忍受不住,眼泪夺眶而出,重重跪下,直腰仰望嬴政,蒙恬:“始皇帝陛下!”千言万语哽在咽喉,唯有泪横流。
益阳,日,冬雪飘飘。
一豪宅内,吕不韦埋头叹息。
年纪二十二的吕雉大发脾气,摔盆掷杯。
吕不韦终不可忍,拍桌而立:“雉儿!你闹够了没有!”
旁边三五看戏丫环适宜退到门外。
吕雉哭道:“你好意思问我闹够了没有?你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吕不韦闻此心生愧疚。
吕雉:“我好不容易又相中一个男人,你为何又不肯成全我们?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我从一个还未出嫁未出阁的少女如今都蹉跎成一个大姑娘了,我二十二了!爹!我二十二拉!我还未出嫁你就想着我一辈子守活寡陪着你不是?”
吕不韦泄了一口气:“好了雉儿,不要再说了,你这么大脾气,不像饱读诗书的人。。。”
吕雉更来气:“我脾气大?你还敢说我脾气大,别人家的姑娘十三岁就成家了,我呢,住在这里,别人嘴损的还以为爹收我当小妾了呢!外面城里人对我指指点点,我都无法见人了。。。呜呜。”
吕不韦愧疚近前安慰:“雉儿,我有我的苦衷!”
吕雉:“不要碰我!不然别人真拿我当你小妾!”
吕不韦被彻底激怒,咆哮:“住口!你知道你刚刚说的什么话吗?!”
吕雉脾气也犟:“这难道不是吗?!这是别人嘴里说的话!你若真有种,你跟别人解释去啊!将别人嘴堵住啊!凶我有用吗?!”
吕雉:“你若一再欺负我,逼反了我,我跟别人私奔去!”
吕不韦一巴掌扇去,手却在半空止住。
这更激怒了吕雉的犟脾气:“打!来!打!”吕雉凑脸上去:“来!往这扇!你要打不死我,我就找人私奔去!我说到做到!要么你现在打死我!要么明年你就等着给我抱孙子!”
吕不韦一身委屈化成泪雨,朝东而跪:“陛下,吕不韦,对不起你。。。呜呜。”
吕雉不以为意,转身朝门大步而去。
吕不韦破嗓喊住:“雉儿!”
吕雉背对吕不韦,吕雉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吕不韦眼泪汪汪跪向吕雉,吕不韦:“你所遇男子,无论乡绅抑或郡长县长之子皆配不上你啊!你怎么不明白?你要我再说多少遍,你才听得进去?”
吕雉转身:“爹,你一个商人而已,把自己看得过高了吧!我能嫁给县长儿子已经算我本事大,你吕家前世积福了呢。少在这空口大话,你就是不想我嫁,让我侍候你终老罢了。你我都是聪明人,少在我面前可怜兮兮的。”
吕雉:“不跟你废话了!我走了,我要跟野男人私奔去了!天涯海角,你别想再找到我了!”说完转身离去。
吕不韦一边以袖抹泪一边轻声道:“你不是一直疑惑,爹平时什么活也不干,哪来这么多钱吗?爹现在告诉你。”
吕雉背对吕不韦停下脚步。
吕不韦:“那是你的亲娘给你的。”
吕雉如受雷轰,脸色煞白。
吕不韦:“你从小到大,所穿衣服鞋子。包括你现在穿在身上的衣裳鞋子,皆是雉儿的娘亲一针一线缝给你的。爹说是外地好友相赠,皆是骗你的。”
吕雉艰难回头:“我娘是谁?”
次日,冬雪飞扬。街中集市仍旧热闹非凡,街道小贩高声吆喝。
吕不韦带着吕雉,二人身披毛衣在一店中。
店中掌柜正捏称秆称着一根人参:“重一两二钱!”
吕不韦疑惑:“掌柜的,这明明是一两五钱哪,你看错了吧。”
掌柜的大度笑道:“始皇帝陛下诏令,市场斤两要分明,不要投机取巧,缺斤短两那是犯了华夏第一重罪盗窃罪!虽不死也得被那些人扒层皮,称这东西唯有多称三钱,方能自保。若称得刚刚好,到别的店那里一过称,发现少了一点点,告之官府,我这店也开不下去了,我人也被抓去了。”
吕不韦:“每次多称三钱,日积月累,也是亏损不少,生意还能做吗?”
掌柜:“现在明码标价,你情我愿,事先讲好,生意还是正常能做的。”
吕不韦:“我明白了,告辞。”
吕不韦带着吕雉出店,门口胭脂小贩扯嗓:“正宗巴产胭脂,皇室特贡!”
吕雉好奇上前:“卖胭脂就胭脂,加个巴产什么意思?”
小贩:“这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益阳女首富巴清前几月前陪同始皇帝陛下到华夏北部,好像有什么贡献。始皇帝陛下大为喜悦,就将现在的益阳郡赐给了巴清,益阳郡从此正式改为巴郡。”
小贩神秘兮兮道:“传闻巴清想独揽国中所有胭脂生意,就在胭脂上加了巴产二字,以示正宗,不知真假。”
吕雉:“原来如此,那我买一盒吧。”
雁府门外。
吕不韦和吕雉驻足在门口等候。
不久,卫队涌出,包围吕不韦吕雉二人。
巴清于卫队中因急忙而跌跑而出,一见吕雉,巴清就红了眼,泪滋流,与吕雉长长相望却无言。
吕不韦一脸苍桑:“此地风寒,里面说吧。”
咸阳,日。
嬴政面对辽阔之地,十万华夏民于此挖沟作地基,嬴政:“政要在此处盖一座辉煌无比的皇宫,后世皇帝从此不必再役民众建造宫殿,使民多受无端之苦。此宫盖成,亦可为后世皇帝节俭一大笔钱财,从而国库更为富有,更有余资惠利江山社稷建设。”
嬴政愧疚道:“今天下百姓受的苦难,就由政的后世皇帝代为弥补吧。”
赵高在旁轻声道:“始皇帝陛下,可为此宫想好名字?”
嬴政抚须吟道:“暂且名作阿房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