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酒里有毒
“穆聿檀,为什么要我躲起来?”
大抵是容长翊的那句话将穆挚轩给堵住了,纪倾衍没有再听到什么了。
小声的问了一句,她想了想又问道,“刚刚我那杯茶里面的毒,是真的,不是假的。”刚刚容长翊唬人的时候说宴会上的酒都是用毒鸟酿成的,事实上根本就不是,有毒的是她面前的那杯茶。
她的药库不会出错的。
别人的酒水都没毒,偏偏自己面前的茶水有毒。
刚刚她落座的时候,是容念将茶水送到她面前的,这么看来,是容念给她下毒了?!
为什么他要给她下毒?
纪倾衍不记得自己哪里的罪过这个荣王。
“我知道。”穆聿檀声音低沉,“只有你茶杯里面的水,有毒。”
“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穆聿檀一句话,叫纪倾衍有要杀人的冲动。
这人是脑袋有坑吗?
还是天生就是给自己添堵的存在?
“我要起来,我手麻了。”
纪倾衍想了想,说。
“你能起来,就起来。”
穆聿檀回答,然后,加大了按在纪倾衍颈部后面的手的力度,这一按,纪倾衍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了一般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穆聿檀,你无耻,你又点我穴道!!”
纪倾衍发誓,自己有朝一日功力恢复到了上一世的高度,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宰了穆聿檀,亲手宰了他!
“乖点,好戏还没完。”
面对纪倾衍冲天的怒火,穆聿檀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点了点她的额头,算是安慰。
这边纪倾衍被穆聿檀压得死死的,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那边,穆挚轩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已经在容长翊语言攻击下即将要断裂了。
很多大臣见到形势不对,都纷纷带着家眷下人起身要告辞。
一时间,整个大殿上的人七七八八的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无非是一些宁王殿下的拥戴者,不是他们不想走,是不敢走。
“容长翊,七年前你火烧春香阁,残害人命数百条,父皇让你出国游离七年是想让你吃苦长些记性,没想到如今你还是这般宁顽不化,荣王,你这个儿子,真该好好管管了!”
穆挚轩说着这番话,目光却是看向了穆聿檀坐的位置,见到穆聿檀身边的位置空了的时候,他的目光一滞,有一瞬间的失神。
“宁王殿下记性可真好,就是不知道宁王殿下还记不记得当初为何我要火烧春香阁了?”
容长翊冷眸看着穆挚轩,眼中带笑,像是要等一个答案。
“七年前他为何要烧春香阁?”
纪倾衍也好奇,低声问了一句。
春香阁当初可是安南国最大的青.楼,生意红火到每天都有人从凌晨开始排队,一直排到深夜才能进去喝一杯小酒听一首小曲,而就是这样的天上人间都无双的极乐之地,却在七年前被容长翊付之一炬,里面九百多人,无一人生还。
纪倾衍的记忆里,这些信息还是有的。
也就是在容长翊烧了春香阁之后,这个原身才怂恿容长翊在荣王府外面的巷子设下机关不让一人闯入。
这些事情,看似联系很大,但是在纪倾衍的脑海里,却有一点都联系不了起来。
她总觉得其中还缺了些什么。
“为你。”
穆聿檀答了两个字。
“为我?”这次轮到纪倾衍凌乱了,什么叫为她?
“看来你真不记得了。”穆聿檀又轻声一句,道,“当年你日日追着宁王,随着宁王去了春香阁差点被人凌.辱,他救下你之后,一怒之下,烧了春香阁。”
“这——”
纪倾衍沉默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默了片刻后,又道:“你确定是他救的我?”
“什么意思?”
穆聿檀的话语似乎有了波动。
“我感觉不对,又说不出什么不对,你是不是对我说谎了?”
“既然你这么相信感觉,那你感觉我对你说谎没有?”
穆聿檀反问,纪倾衍无语。
她活了两辈子都没遇见一个人能够像穆聿檀这样给自己添堵的人,这家伙,可恶!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我躲起来?”纪倾衍干脆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问到,“刚刚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我。”
“不是不让他看到,是不想让他看到。”
穆聿檀紧接着说了一句,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因为那边穆挚轩跟容长翊的争辩声已经将他的声音盖过了。
“容长翊,我可是一国皇子,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辩事情的对错?”
穆挚轩大抵是怒了,呵斥着容长翊的声音之中已经有了几分失控。
纪倾衍听着这声音就想到了当初在大殿之上,那个看着自己一脸厌恶的宁王,她敢肯定,此刻的穆挚轩一定十分的狼狈,要是能亲眼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这样想着的纪倾衍忍不住的动了动脑袋。
怀中不安分的动静惹得穆聿檀一双绣眉淡淡的皱了一皱。
“就这么想看?”
纪倾衍想要干什么,她的动作已经充分的说明了,穆聿檀只是重新将袖子搭在了她的脑袋上,手指轻点她的眉心,“安静点,等会儿让你看更好看的。”
“切,更好看的是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纪倾衍:“……”
“我的好皇兄,长翊可不敢跟你相提并论呀!你这一身明黄,普天之下除了皇伯伯敢穿,也就是你这个在皇伯伯面前多得宠幸的宁王殿敢穿了。”容长翊的声音拔高,话语的字里行间全是不屑。
纪倾衍听了也忍不住的勾了勾唇。
她倒是没注意,穆挚轩浑身上下那一身骚气的明黄锦袍,就差用金线绣上两条龙让他坐上龙椅了。
这样深沉的心思,可是细思则恐呢。
这句话后,便再没听见穆挚轩的声音了。
紧接着响起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容念一边说着息怒一边远去的万般惶恐的声音。
看这样子,是穆聿檀走了。
他一走,这殿上仅剩的那些大臣们自然也不好再留,也纷纷起身告辞。
一瞬间,整个大殿之上,便只剩下了纪倾衍,穆聿檀,还有容长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