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手中证据
纪倾衍带着青果从房中离开的时候,李嬷嬷正在院中给卢连翘煎药,浓郁的沉闷中药味道熏得她也在不住的咳嗽。
见到纪倾衍往门口走去,她欲要起身准备说些什么,还没张口,纪倾衍就已经伸手推门离开了。
“咳咳,嬷嬷,药煎好了么?”
就在李嬷嬷望着门口发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卢连翘嘶哑的说话声。
“回禀夫人,马上就好。”
听闻卢连翘的声音,李嬷嬷急忙将放在纪倾衍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
“弄好了给我送进来。”
卢连翘的视线缓缓的从纪倾衍离开的方向转过来,又沉沉咳嗽了几声之后就转身往房间内走去。
听到她关门的声音,李嬷嬷才常常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家小姐跟夫人的关系就变得这么微妙了,她可是记得以前王爷还在的时候,夫人可是很心疼小姐的,虽然说小姐…………
回忆一旦深入,能想到的总是很多,李嬷嬷却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连面色都沉重了下来。
从北边那个破败的院子出纪府,几乎要穿过过整个府邸。
纪倾衍跟青果两人走了许久也才刚刚走到赵杨花与纪何居住的那个主院。
两人一路往府邸门口走去,发现一路上尽是形色匆匆的陌生人。
青果见到这些人,奇怪的不住打量:“小姐,真是奇怪,为什么府上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的陌生人呀,而且这些人看起来都不像是新买的小厮,倒像是——”
“大夫!”
纪倾衍缓缓一笑,看着青果,又将目光放在了那些皆是穿着青衣长袍的各色男人女人身上,一双眼眸之中流露出来的,是淡淡的笑意。
赵杨花,到底是沉不住气了。
“小姐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是大夫,但是这么多大夫,是谁病重了吗?”
青果圆圆的脸上一脸疑惑,但是看了一眼平静的纪倾衍,见她似乎并没有准备说下去的意思,也不再追问了。
“男子是大夫,女子是稳婆,你觉得,会是谁病了?”
淡漠的抛出了这句话,纪倾衍不再说其他的,迈步就往府门口走去。
青果站在原地快速的转动脑袋理清了思绪,稳婆,不是给人接生的吗?府上需要接生的肯定是有孕之人,这有孕之人,莫非是…………想到这里,她惊恐的看了一下那主院微敞的大门,没有在说什么赶紧跟上了纪倾衍的脚步。
“哟,这不是我的小侄女吗?衍儿,近来可好呀!”
就在两人刚走到府门口的时候,一道嘶哑的女声在她们前面响了起来。
纪倾衍抬眸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一群人,目光落在了站在其首的那个一身奢华紫色金缕长袍的精瘦女子,双目凹凸无神,嘴唇深红偏紫,两颊颧骨高高耸立,这样的面态,不是好人,也不是长命之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纪倾衍的姑姑,纪常珂。
在八年之前纪亲王战死沙场之后,她被路丞相之子求娶,后嫁入路家,因为年纪已经超过了三十岁,八年来一直无所出。
如此丑陋不堪的一个老***那个时候是如何能让路丞相之子求娶的,纪倾衍倒是很有兴趣知道。
“夫人,二小姐怎么会好嘛,你没听说吗,宁王殿下未婚先休……”
纪倾衍没答话,倒是纪常珂的丫鬟抢先嘲讽出了声。
青果站在一边气愤得要上去跟她理论却被纪倾衍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看来姑姑很关心衍儿呢,连身边的人都对那些事情了解得如此详细。”
缓步上前,纪倾衍越过纪常珂,走到了那个丫鬟面前,轻轻伸手。
“你要干什么?”
那丫鬟见到纪倾衍伸手,急忙警惕的后退要避开她的触碰。
然,纪倾衍只是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轻轻的拍了三下,不重不轻的,就三下。
“只是这做下人的没有个做下人的本分,管不住这张嘴,可是很容易给主人招来祸事的,既然你们主子不教育你,就让我来教教你吧。”
说完,她收回手,抛下了这一句语重心长的话,而后不管那丫鬟愣住的样子,转身对着身边的纪常珂浅淡勾唇,“姑姑,好久不见。”
说完,她抬起一双清透深邃的眸,紧紧的注视着纪常珂。
是好久不见了,距离上一次她联合赵杨花与纪妩婉给自己下毒想要毒死自己的事情,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新仇旧恨,再见,她怎么也该送她个大礼不是。
想到这里,纪倾衍如水的目光再度缓缓地从瑟缩站在纪常珂身后的丫鬟身上淌过,注意到那丫鬟在发抖的身子,免不得的勾唇和煦笑了笑。
现在都怕了吗?
那这场好戏,就有得看了。
“衍儿,确实是好久没见呢,我以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一定会……呵呵,没想到你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哎,你也是命苦,但是婉儿跟宁王殿下确实是相爱,你能够有自知之明不再纠缠宁王殿下也是极好的,你放心,姑姑日后一定会给你物色一个好的人家的。”
纪常珂说完,欲要伸手抓过纪倾衍的手好好的“叮嘱”一番,但是伸手却连纪倾衍的一快衣袖都没有抓住。
“瞧姑姑这话说的,只怕姑姑是穿鞋不讲究的人吧?哎,只可惜姑姑是,衍儿不是,鞋子可是穿在脚上的,一旦破了,就不能要了,省得打脚,出了血,可就不好了。”
说完,纪倾衍神秘一笑,微微伏底身子,在纪常珂耳边轻声说道,“既然姑姑说姐姐跟宁王殿下是真心相爱,那姐姐为何要流掉肚子里的孩子呢?姑姑,衍儿不懂得很呢!”
“纪倾衍,你放肆!”
听到那一番话,纪常珂浑身一颤,瞪大眼睛看着纪倾衍,“婉儿可是你的姐姐,你在大殿上面出言污蔑她还不够吗?你还想……”
“污蔑?姑姑,衍儿从来不污蔑任何人的,姐姐没怀孕吗?唔,那就奇了怪了,我手里的证据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不要——”
“纪倾衍,你说什么?”
纪常珂死死的盯着纪倾衍,“你手里有什么证据?”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她问出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