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说了这一番话,让白沐顿时明白过来。他点了点头,心中对南蛮的那些大臣们越发不屑。他本就是极为厌恶贪官,这些贪官手中的那些银子,不知是剥削了多少百姓百度得来的!
见白沐面露愤慨之色,慕晴笑了笑,安慰他道:“你放心,他们得意不了多久了,待这旧主回国,那南蛮新君又如何坐得稳呢?南蛮势必会掀起内战。”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南蛮定不会同时存在两位国君。待这原来的国君一回去,只怕那新君要费尽心机将他再次打压了。
这也是慕晴之所以会放南蛮国君回去的原因之一,届时南蛮内乱,她与楚洛轩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闻言白沐顿时明了,他点了点头,心中极为佩服慕晴的长远眼光。
齐楚边境,新宫殿正在如火如荼地修建中。宫殿规模宏大,且要将此处作为国都,这工程量规模巨大,不是一丝两日可以完成。
司元华看着眼前还未有形状的未来国都,很是苦恼,忙修书一份,派人分别送去了楚国和齐国。
楚国国都中,楚洛轩处理政务,身处的宫殿十分简陋,竟是没有什么摆设。
“那新国都的进展如何了?”听着进来的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只沉声问道。
宫羽闻言做了一辑,道:“皇上,属下昨日刚从边境回来,回来时,那地基都不曾打好,若要将国都建好,怕是还要许久。”
听得宫羽这番话,楚洛轩眉目间尽是不耐烦之色,他已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慕晴了。可国都尚未建成,他又要寻什么方法呢?
宫羽在殿下跪着,他抬眸瞧见楚洛轩焦急的神色,心中一动,一个想法油然而生,忙提议道:“皇上,不若您与齐皇商量商量,暂时选一个国都出来,也好免去相思之苦啊!”
闻言楚洛轩赞许地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宫羽的这个提议,于是他便提笔写了一封信,送去了齐国。
一日后,司元华与楚洛轩送来的信,被一齐摆在了慕晴的桌上。
陈妤为慕晴整理奏折时,正好看见摆在最上方楚洛轩的字,龙飞凤舞,俊逸非常,只让人一瞧,便知觉得能够写出这字的男子,定然是一个俊美非凡的男子。
而在看到署名后,陈妤顿时明了。胡钰在此时走了过来,也同样瞧见了桌上的信,两人对视一眼,突然笑了,心中都有些羡慕慕晴与楚洛轩之间的感情。
楚皇以楚国为聘求娶慕晴,这件事,早已是让天下人知晓了。原本陈妤是不相信两人之间感情的,只以为是互相利用罢了。可她陪在慕晴身边这段时日,几乎是天天都见慕晴与楚洛轩书信往来,心中那些怀疑便是所剩无几了。
一旁的胡钰也是心情复杂,她以前与慕晴不对付,如今做了慕晴分女官,心中对慕晴是越发崇拜,如今能见得两人这般深厚的感情,也是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慕晴在剪影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见了两人这副模样,心中有些惊讶,不知所以,直到她瞧见桌上的书信时,她才明白过来。
“你们这是在瞧什么呢?”慕晴说完这句话,便见陈妤与胡钰两人面上闪过一丝慌乱,显然是以为慕晴是生气了。
其实不然,慕晴对于这两人的心性倒也清楚,知晓这二人定不是那种随意偷窥自己信件的人。更何况她见那桌上的信封都不曾被打开,便知晓两人不过是看到了楚洛轩的字迹罢了。
果不其然,听了慕晴这番话,陈妤与胡钰对视一眼,便迅速下跪求情道:“皇上,臣并无有意看那信件。”
陈妤与胡钰此时心中是悔恨死了,只想着自己就不应该多事看那信件,如今倒好,平白无故地被慕晴怀疑了。
慕晴见两人这幅模样,只低声笑了笑,道:“你们起身吧,朕知晓你们的性子,断不是那般胆大妄为的人。”
若放在以前她与楚洛轩还未公开关系时,她此时可能要大发雷霆,可如今她与楚洛轩二人的感情已是天下皆知了,此时自然是无所畏惧的。
闻言两人松了一口气,起身站到一旁审阅今日新来的奏折了。
慕晴见着两人动作,微微一笑,这才坐到了桌前,将楚洛轩寄来的那封信细细地看了一遍。见到楚洛轩在信中写的内容,她面上不由一红。
楚洛轩在信中诉说着相思之苦,又提到新国都筹建一事,说时日太久。看着楚洛轩字里行间的相思之情,慕晴不由也勾起了对他的思念。
而后又继续看下去,见楚洛轩又说眼先选一个国都待两人成亲后,再搬迁至新国都。慕晴见了,不由莞尔一笑,却也觉得楚洛轩这个提议不错。她与楚洛轩本就是两情相悦,如今也到了该成婚的时候。
慕晴正欲给楚洛轩写信回复,却又看到下边司元华的信,她心中一动,便先拆开看了。看完后,她不由有些玩味,莫不是这两人是商量好了的?怎么说的都是同一件事。
不过慕晴这也只是在心中想想,毕竟楚洛轩与司元华可是天各一方。不过,照着司元华与楚洛轩的信来看,自己与楚洛轩的婚事是时候提上议程了。
只有自己与楚洛轩成亲,齐楚两国才算是真正合并,至于这临时国都选址,慕晴想了想,还是与楚洛轩商量一下才行。还有成亲的时日……
这般一想,慕晴便将信纸铺开,提笔跟楚洛轩写信了。
一旁的陈妤与胡钰二人间慕晴面上露出的小女儿般的姿态,再联想到方才的那封信,两人皆是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齐国境内一座小城中,一处僻静的宅院中,匾额上写着“医馆”两个大字。
齐馨将放在院中晾晒已久的药材往回收起,身后的慕启明亦步亦趋地跟在一旁,见她怀中抱着一大堆药材,忙伸手想要为她拿下。
“我都说了,你快些离开吧,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吗?”齐馨见到这样的慕启明,很是无奈,却也不知有什么办法才能让他离开,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两人之间的关系。
慕启明不由分说,将大堆药材从齐馨怀中拿出放到了自己怀里,他不顾齐馨难看的脸色,仍是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我不在乎,只要我还喜欢你一日,我便不会离开!”
听了这话,若是放在齐馨不知晓自己与慕启明关系前,她定是会十分感动,可如今两人间身份已是清楚了,便注定了血缘关系是他们二人中间的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因而齐馨才会对慕启明这般冷淡,她知晓自己若是有一点松动,那两人便会做出无法解决的事来。
慕启明不理会齐馨的话语,径直往屋内走去。他知晓自己与齐馨是不可能了的,但是他深爱齐馨,怎能忍心就此离去。
齐馨见状,轻叹一声,也只能由他去了。
两人刚将院内的药材收拾好,前边便传来了敲门声,齐馨听了,忙去将禁闭呃呃呃大门打开了。
“齐大夫。”齐馨一打开门,便瞧见一老妪背着一大筐药材,唤了声自己。
齐馨闻言笑了笑,赶紧将老妪背上的竹筐拿下来,柔声道:“韩婶您来了!”
韩婶任由齐馨动作,听了她这话,便笑了笑,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欠着您钱呢,自然是要早些还清才好。”
这韩婶是前几日齐馨救的一个男子的母亲,当时他们没钱将诊金付清,齐馨心善,便允许他们欠着,这不,这几日韩婶便每日上山捡些药材过来充当欠款。
韩婶见齐馨将药材一个个清点好,正欲离开,齐馨却叫住了她:“韩婶,你拿这些钱去给韩大哥买点吃食补补吧。”
闻言韩婶忙拒绝道:“齐大夫,这可使不得!你能够佘诊金给我,我已是很感恩了,又如何能够要你的钱呢?”
齐馨听了她这话,只柔柔地笑了笑,道:“韩婶,这不打紧,若是您过意不去,那便再多送些药材过来好了。”
“这……”韩婶见着齐馨手心的那锭碎银子,咬了咬牙,还是接了过来,她是不愿要的,可是他们家穷,连个诊金都付不起,眼见着她那可怜的儿子越发消瘦,她这个做母亲的,又如何能够忍心呢?
不过如此作为,韩婶心中还是极为愧疚的,她感激道:“齐大夫,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闻言齐馨只笑了笑,目送着齐馨远去。
一旁的慕启明见了,忍不住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她送来的药材,根本不止那么多!你若是因为这一时心软,将来被她赖上怎么办?”
闻言齐馨顿时收敛了笑意,她看向慕启明,沉声道:“即便如此,那我也不会见死不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再说了,有晴儿在,我又有何畏惧?”
齐馨也不是一个没头脑的人,她在这里开医馆,本就没想过要赚钱,相反,她是为了行善。当时她本是想四处游历,可因着慕晴放心不下,她才在这座小城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