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楼想事情想地怔怔地出神,张家胜看到后,笑道:“二哥你别听他的,你看他那像猪头一样的脸,一看就是没谈过几次恋爱的,还好意思来教别人。”
洪飞不乐意了:“哎,家胜哥,你别看不起人,我敢保证我谈过的恋爱一定比你多,你信不信?”
张家胜笑道:“信,我信,你连幼儿园和小朋友拉手都算上是谈恋爱了,那肯定是比我多了。”
“去你的,”洪飞不理张家胜,又转头向燕雨楼笑道:“二哥,听我的,准没错。”
燕雨楼茫然的点了点头,对于王小雨他的确是没招了,不如就按照洪飞说的试试,死马当活马依,就算没什么用,也坏不了什么事。
张家胜忽又道:“对了二哥,过两天大哥好像有个酒会,想要带你一起去。”
燕雨楼:“过两天?过两天是哪来?”
张家胜忙拍拍头道:“天!我差点都给忘了,这消息是前两天大哥传过来的,那算过来的话,过两天就是明天了?”
“明天?”
张家胜点头道:“明天,没错就是明天。”
燕雨楼这两天心烦的很,喝酒倒是没问题,他正想借酒浇愁呢,参加酒会什么的,他哪里有那个心情?
“那为什么会想到带我?”
洪飞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因为你是二当家了。”
燕雨楼:“除了这个,还有别的理由吗?”
张家胜:“这个理由还不够啊?从你坐了清风堂的二把交椅,这地面上有点势力财力的人你都还没见过呢,他们也都还没见过你,这以后可是免不了要和他们打交道的。”
燕雨楼奇道:“这地方有势力不就墨鱼会和清风堂两家吗?怎么还有别的势力吗?”
张家胜:“那是堂会势力,就墨鱼会和清风堂两家。这次酒会可不一样,能有资格去的都是政界商界有些头脸的人。”
燕雨楼点了点头:“哦,这是样啊,那清风堂的几位大哥呢?去不去?”
洪飞忙道:“我们倒是想去,可哪里够资格啊?”
燕雨楼很是意外:“你们还是算是这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张家胜解释道:“二哥,这你就不知道了,要说有道上,我们是有那么一点点势力。但说白了,我们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帮流氓混混吗?这种半黑不白的身份怎么又能入的了那些商界大佬政界高官的眼呢?”
燕雨楼点了点头,这也有些道理。他们这些所谓的堂会还不是因为那些当官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有机会壮大的?若是那帮人真要下决心搞他们,他们不是早就玩蛋了?所以,这些人或许因为收了堂会的好处而留住了他们,但打心里并不会真的看的上这帮人。
只是燕雨楼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有这么密切的往来,燕雨楼查帐单的时候见过一些不太明了的帐目,送给某某人的好处,不过那些个人要避嫌一直都不和清风堂的人有太明显的往来。原来眼睛看到的都是虚的,他们竟然还有这样的秘密见面方式。
“他们既然看不上我们,为什么还要请我们呢?”
张家胜解释道:“这酒会虽然年年有,但并不是公开的。”
燕雨楼:“不是公开的啥意思?”
洪飞:“因为见不得人呗。”
燕雨楼看了洪飞一眼,又瞥向张家胜:“是吗?”
张家胜没有反驳:“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倒也不算错,这是个私人酒会,是关起门来的那种,开酒会的是个黑白通吃的大老板,外人是不知道有这种酒会存在的,甚至就算是堂会内部知道的人也不多。”
燕雨楼:“那这跟看不上我们又来请我们有什么关系?”
张家胜:“因为我们的影响力,他们虽然看不上我们,但毕竟我们在这里也是有影响力的。政商不分家,在这里,那些商人的好处当官的总要插上一手,捞上一把。有些时候,有些他们不方便做的事,便会借助我们的力量。”
燕雨楼:“比如呢?”
张家胜:“比如征地遇到钉子户,比如拖欠工程款不想给,比如工伤不想赔,他们就会找我们出面。”
燕雨楼眉头都快拧成节了,没想到他们清风堂竟然连这种钱都赚,他早知道清风堂有这方便的财路,只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这钱是这么个赚法,净欺负些平头老白姓,坑人家的血汗钱,这钱赚了他们晚上睡的着吗?看来清风堂真的不该存留,墨鱼会比清风堂还混蛋更不该,这帮混蛋都该一窝全给收了。
洪飞笑了笑,好像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我们就是靠这些不义之财起家的,何况这年头,谁的钱又干净了?”
燕雨楼盯了洪飞一眼,燕雨楼入清风堂算来其实也没多久,对洪飞的印象只留在为人憨直,做事莽撞,无心机无城府却又讲义气的印象中,今天却听他对这些恶行说的轻松,再加上他今天被人羞辱心里本就不痛快,不由的觉得洪飞那张本就丑陋的脸更加的丑恶。看来王度的确是对的,这些人恶行累累却丝毫不以为杵,真是无可救药。
“阿飞说的是,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事,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好在我们清风堂也在努力转型。”张家胜察言观色看出燕雨楼不高兴,帮替洪飞解释了几句,毕竟燕雨楼不同于这些资深的堂会大哥,他们在清风堂年久日深,坏事干的多了,也无所谓了。燕雨楼可不一样,他入清风堂是因为老婆死了对生活绝望了,燕雨楼本身并不是一个坏人,入了清风堂之后也没干过几件坏事。
燕雨楼:“那都会有哪些人去参加酒会?”
张家胜:“这个嘛,虽说都是政商界的,但我也没去过,具体是哪些人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二哥,你可能会在里面遇到一两个熟人。”
燕雨楼脸色一沉,道:“熟人?政界商界的人我可是一个也不认识啊?难不成是李二也会去?”
张家胜:“没错,二哥,这墨鱼会比咱们清风堂势力还要大,自然是要去的。”
燕雨楼点头:“果然,那烈虎会不会去?”
张家胜沉吟道:“应该会吧,以往李二去时,都是何畏陪同,现在烈虎接手了何畏的工作,应该就是烈虎了吧,或者烈龙?”
燕雨楼忽道:“那,到时候我方不方便下手杀烈虎?”
张家胜猛地摇头:“绝不行。”
张家胜并不是个性格强硬的人,很少把话说的很绝对,这句话却说的斩钉截铁,不禁让燕雨楼有些愕然。
“为什么?”
张家胜:“李二和你跟大哥都是客人,你在那里动手杀人岂不就等于是打了主人的脸?扫了客人的兴?举办酒会的人和能去参加酒会的人,没一个不是政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商界的人也就算了,当官的咱们是绝对不能惹的,二哥。”
燕雨楼不甘心道:“那就这么错过了?”
洪飞也道:“二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在那酒会上动手,对谁都没好处,千万不要存半点念想。”
燕雨楼看张家胜洪飞都说的毫无余地,也晓得轻重,没再坚持。又洪飞张家胜聊了会天,也没去喝酒,燕雨楼便早早的就回去了。
第二天,到了酒会的日子刘铭早早给燕雨楼打了电话通知了他,让他准备准备,下午燕雨楼早早的穿着好去了堂口,天还没黑,刘铭亲自来接。
刘铭坐房车来的,没有其他车跟随,没有前呼后拥的保镖,就一辆车来的,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各堂大哥都私仇旧怨的,天大的仇今天都得放一放。
刘铭招呼燕雨楼上了房车,车内没别的人,就只有刘通。
“二哥,”看燕雨楼上车,刘通冲燕雨楼打招呼道。
燕雨楼点了点头。
刘铭吩咐了司机开车。
燕雨楼:“大哥,这是一个怎样的酒会?”
刘铭:“就是一个普通的私人酒会。”
燕雨楼又道:“那,参加酒会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刘铭笑着拍了拍燕雨楼的肩头,爽朗地笑了笑道:“都是一群各怀鬼胎的人,准确来说,这更是一场政商界的交际酒会,去了的人,都是带着目的性的,都有自己的利益需求。”
燕雨楼点了点头:“那我们既不是商,也不是官,去干什么的?”
刘铭:“谁说我们不是?我们在道上叫清风堂,但我们手下的商业可是很大的,我也是个身家亿万的富豪。”
燕雨楼:“所以我们是以商人的身份去的吗?”
刘铭:“当然。”
燕雨楼:“大哥,这话是这么说,我们虽然以商人的身份,可谁不知道,我们清风堂就是这地面上响当当的两大堂会之一,就算那些商人嘴上不说,也一样心知肚明吧?”
刘铭笑了:“这个当然,但事情的奇妙就在这里,他们明知道我就是一个堂会大头目,还非要请我以商人身份去参加这个酒会,而他们的目的,还不是冲着我商人的身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