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菏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烦起身,气呼呼的坐回了台阶上她自己的椅子中。
这么一看,性子还真是直爽可爱,难得一见。
凰冷月光看他的背影都忍不住笑了笑。
不过,想必顾兮菏的这番言论,帝噬天不会乐意了……
凰冷月抬起头看着跟前的帝噬天,正等着他说一番教育纠正的言辞。
万万没想到,下一刻,帝噬天竟然接过了顾兮菏之前牵着的她的手,帮她擦了擦被顾兮菏久抓不放捂热出来的汗珠,然后才坐到了他的位置上,轻轻的牵起了她的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后面整个朝会,被帝噬天牵起的这只手,至始至终都没有再放开过……
眼下,更是听见帝噬天说了一句比顾兮菏更出人意料的话。
“小姨真是不成体统,竟然抢了本尊想说的话,现在本尊也没什么话可说了,你们听着帝后发话便是。”
哗!
大厅内一片哗然的同时,还传来了无数跌倒碰撞的声音。
任凭谁都想不到,过去杀伐果断,冷血残酷的帝噬天竟然在大婚之后,一夕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居然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妻管严?!
青龙堂堂主坐不住了,挣扎着爬起来,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大殿前,声泪俱下的控诉。
“主子,这偌大的教务,怎么可能说给帝后掌管就给帝后?这、这是要天下大乱的呀!”
“是啊,主子三思啊!”
“主子,之前和魔族大战的时候,还有好几个上古邪魔逃了出来,我们已经听闻人间好几处的百姓求助,正是需要您拯救苍生的时候,这个时候擅自将教务善禅让,如何能让教中人上下一心?如何能服众?您可要为天下苍生大局着想啊……”
“……”
紧跟着又有好几个看不下去这荒唐场面的肱骨之臣,纷纷拼了命地跪在了帝噬天和凰冷月的跟前请求收回成命。
大殿内是一片混乱……
就在帝噬天眉梢一拧,刚要开口震慑众人的时候,凰冷月紧了紧被帝噬天抓着的那只手,替他开口发话了。
“自古有云,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我与你们的帝尊成婚便是同心同德,同进同退!往后也没有什么孰高孰低,谁听谁的话。”
“本宫承诺你们,太平盛世之时,就同享富贵安乐!乱世纷争之时就共赴战场,血染风沙!”
“当然……倘若有人还故意想挑拨我们夫妻二人对立,那便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本宫第一个将他立斩于马下!”
“……”
说到此处,凰冷月拍着扶手,肃然起身。
光是这随手一拍的力量,竟然就把那全金镀造的扶手给拍得化作了一大片金粉,簌簌的往下落。
这个实力没有达到灵帝级别的灵力,根本做不到!
而且还必须是灵帝最高级,接近灵祖的级别!
这大殿之中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能够达到灵帝级别的高手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通通都是上了几百岁高龄的老人了,灵活度远远不如凰冷月,修炼的年纪更是比凰冷月多了几百倍!
之前看凰冷月年轻,还以为凰冷月是空有其表的花瓶的那些大臣们,瞬间跌破眼镜,议论反抗的声音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毕竟,凰冷月的话已经说到那里了,又有帝噬天支持。
他们谁都不想触这个霉头,变成那一块被凰冷月拍成齑粉落在她脚下的金把手。
大厅内沉浸了片刻之后,便听见众人诚服的高喊。
“遵帝后之命!愿帝尊帝后千秋万载,永享太平……”
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又传荡开去。
回声一阵一阵的,久久无法平息。
在大殿之中的凰冷月,这才舒了一口气,转眸去看旁边的帝噬天。
帝噬天原来也一直在看着她,那蔚蓝的眸子里流淌着万千星河,似赞扬,似敬佩,似无限爱慕。
这炙热的目光,都恨不得将凰冷月看化了似的。
坐在旁边的顾兮菏更是鼓着掌站了起来,听的给凰冷月叫好:“月儿真棒!不愧是小天天看中的媳妇儿!有魄力,有胆识!有实力!姨婆看好你噢!”
话音刚落,一直就躲在大殿外偷听的帝烟遥,也见缝插针地探出头来,笑眯眯的补了一句:“嫂子,我也会一直支持你的!记得带我一起去打怪兽噢!”
“上古邪魔岂是你能当怪兽打着玩的?”帝噬天呵斥了一句。
帝烟遥立刻撇着嘴,跟凰冷月撒娇:“嫂子,你看我哥,他又欺负我,你要给我做主啊!”
凰冷月笑着点了点头,回头看着帝噬天道:“帝烟遥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实力已经超出了大殿中许多老臣,不如就由我带着她出去历练,这样用不了多久的时日就能让她多出许多实战的经验,这样就算她以后出去闯祸也不会吃亏不是?”
“听夫人的。”帝噬天又破天荒地点头答应了。
就是帝烟遥万万没想到的,听得整个人都呆若木鸡,末了只能摇头啧啧。
“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说沉迷爱情中的人就跟蠢蛋没什么两样……哥现在简直是丢了三分七魄了……”
“烟遥,我有没有变蠢,你要不要现在试试?”帝噬天眉头一皱,斜睨了一眼帝烟遥,目光陡然变得犀利了起来。
帝烟遥被帝噬天这目光瞪的浑身一激灵,立刻感觉到她熟悉的哥哥又回来了,当即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不用试了,不用试了!哥哥英明神武,和嫂子就是天生一对,妇唱夫随,琴瑟和鸣!”
“说的不错,准你去了。”帝噬天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凰冷月,略带着撒娇的口吻道,“也要带我去。”
“那这教中谁来作镇?”
话刚问完,帝噬天凰冷月和帝烟遥三人就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坐在一旁拨手指的顾兮菏。
顾兮菏感受到众人的目光,猛的抬起头来,随即扶着额头叫唤。
“哎哟,我在魔界那么多年留下的旧疾呀,怎么好像忽然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