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父母了,她不能遂了那人的意!
努力地回过神来,眼神终于能够聚焦视物,手抓住病床的栏杆,顺势踉踉跄跄地爬起来。
她抬手用力地摸去四处横流的眼泪,脸上的妆早已花地一塌糊涂。
哆嗦着挪到了父亲的面前,然后猛然一跪,膝盖和地砖碰撞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
“爸,我错了,但是这件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清婉,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和那男人睡了。”父亲的手止不住颤抖地指着头,声线沙哑得不像话,满眼通红的血丝。
“是还是不是?!”
不容轻视的疑问落在耳中,而那个答案却显得有千斤重。
“……是。”她从牙缝中挤出了残忍的字眼。
父亲难以置信地摇着头,眼白朝上一翻,立马被气得背过了气,双手抽搐身子僵直地无法动弹。
“老头子!”
“父亲!”
她立马惊叫着上前搀扶,给他拍着背后顺气。
半分钟之后,父亲终于吸上了那口致命的气,可是看到她在身侧是面色一冷。
“你作为我的女儿,却在婚内和别的男人厮混,败坏门风,不配再出现在这里!”父亲火冒三丈,一把推开她,反力连带着自己都退后了。
“爸,事情是这样的……”她拉着父亲的衣角,连忙上前解释。
“哐”父亲一把将手边的木块砸向她的头顶,登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清婉,你可别再说了,老头子在气头上,你先回家吧!”母亲连忙拉回父亲的手臂,转头对她哀劝道。
眼见着她还不离开,父亲又要上前打人,她之好一下站起朝门外退去。
“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等你们冷静下来了……我再慢慢解释……”
她摆着手退出了病房,关上门之后,虚软的身子顺着门框缓缓滑落下来。
来来往往的人群好奇地打量着她,她却再也没了重新站起的力气。
隔着一层玻璃,父亲的怒骂和母亲的叫闹传入耳中,她泪流满面。
父亲做事经商多年,为人最为正直,眼睛里容不下一颗沙子。
可是她那时被下了迷药,事情的真相连自己都不知道,她还怎么对父母解释呢?
嘲讽地闭上了眼,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泛着黏腻的汗液,衣服贴在肉体上,浑身叫嚣着难受。
到了最后,还是只有扶着门把站起身个,拖着疲乏的身躯朝外走。
她太累了,这一切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只能自我疏解。
走出了医院,药水味渐渐消散,微凉的夜风打在了皮肤上。
汗液被吹开,居然出奇地凉爽。
夜晚灯火通明,华灯初放,可是这一切的繁华与亮丽都与她无关,她剩下的只有满身的窘迫与隐晦。
心头止不住地绞痛,捂着胸口走到了沿江大桥上。
这座不夜城,即使是深夜也是车水马龙,人群熙攘。
她转过身,看着泛起微波的江面,心里也缓缓止住了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