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突然用力抓住了薇薇安的手腕,指甲深深陷入了薇薇安的肌肤里,但是她却丝毫都没有察觉。
薇薇安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瞧着沐安雅这个样子,她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她握住。
舌尖轻轻在唇上舔了舔,她就像是抓住了一株救命稻草,直勾勾的对上了薇薇安的眸子:“我是帝皓衍的初恋,人家不都说初恋是最难忘的吗?”
顿了下,她有些紧张的咽下了一口口水:“再说了,如果帝皓衍真的对我没有任何感情的话,他就不会邀请我当公司的代言人了,不是吗?”
沐安雅的一番话将薇薇安堵得哑口无言。
其实关于这件事情,沐安雅的心中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否则,她就不会因为帝皓衍为林小时的事情紧张到这样的程度了。
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也很清楚,现在的沐安雅已经处于一种近乎魔障的地步,不管她究竟怎么劝诫,沐安雅都不会听进去了吧?
之前她不止一次的劝过沐安雅,但是她却始终都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不是吗?
惆怅的轻叹了一声,薇薇安略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顺着她的话安抚。
抑制不住的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她伸出一只手勾住了沐安雅的肩膀,柔声的道:“安雅,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淡水你之前不也说过了吗?现在帝皓衍对于林小时说不定只不过是一时兴趣而已。”
犹豫了片刻,她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道:“再说了,上次你拍摄的时候,帝皓衍不还过来了吗?”
“你说得对。”被薇薇安安抚了几句,沐安雅总算是找回了几分理智。
松开了攥着薇薇安的手,她用力在额头上拍了下,似是喃喃自语一般的道:“上次我还看到帝皓衍陪着另外一个女人吃饭,林小时被甩掉,说不定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见沐安雅的情绪趋于稳定,薇薇安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伸手将瘫坐在地上的她从地上扯了起来,薇薇安嗔怪的瞪了一眼,趁机教训道:“安雅,你应该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的想要将你从代言人的位置上拉下来。要是你失控的照片被记者拍到了,他们恐怕要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了。”
沐安雅向来都很会权衡轻重,这件事情究竟会酿成多大的祸患,她的心里不会不明白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上帝皓衍的事情,她就仿佛失去了理智。
想到这里,薇薇安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一个念头顿时从她的脑海深处闪过——难道沐安雅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帝夫人的位置而是帝皓衍吗?
换而言之,沐安雅早就已经是情根深种而不自知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看向沐安雅的目光顿时变得难以捉摸了起来。
“我知道了。”一直以来,她都视林小时为最大的敌人。
一想到帝皓衍居然在背后为林小时做了那么多事情,她顿时就没有办法淡定了。
想到方才失控的样子,她倏地用手捂住了脸,声音闷闷的从指缝之间流泻了出来:“薇薇安,我刚才的样子应该很难看吧?”
“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再说了,你再狼狈的样子我都见过了,不是吗?”将她捂着脸的手扯了下来,薇薇安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安雅,你是我一手捧上来的人,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能够好。”
她的这番话说的甚是冠冕堂皇,但是想到上次收下屈斐然支票时候的心思,她莫名泛起了一股心虚的感觉。
此时沐安雅的心思全都扑在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薇薇安的异样。
抿了抿唇,她不着痕迹的吐出了一口气,随即伸出一只手揽上了沐安雅的肩,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道:“好了,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进行拍摄了,你赶紧收拾一下自己吧。”
用手轻轻在脸上拂过,沐安雅的指尖皆是冰凉的泪珠。
用手背胡乱擦拭了一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偏向了一侧:“我去卫生间梳洗下。”
“嗯。”薇薇安含笑的看着她,轻轻点着头。
当沐安雅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她噙在眸子里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了。
微微眯起了狭长的眸子,她缓缓走到落地窗前。
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她弯曲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屏幕上轻叩着,若有所思的脸上满是凝重……
此时,另外一边的陆氏集团。
屈斐然好整以暇的斜倚在沙发里,唇角轻轻上扬,一脸似笑非笑的凝着正在浏览文件的陆俊桦身上,眼神颇有些不怀好意。
觉察到了他的目光,陆俊桦用力将手里的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摔,随即直勾勾看向了他,冷声质问道:“你耍我?这是袁氏集团的资料。”
“不错,这的确是袁氏集团的资料。”眉心轻轻上挑,他单手托着下颚,一脸意兴阑珊的看着陆俊桦。
四目相对,屈斐然突然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直起了身子,他缓缓走到了办公桌前,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屈斐然的话轻轻在陆俊桦的心湖划过,他的心头一紧,心尖荡漾起了层层涟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浓眉用力一皱,他下意识的张口追问。
“林小时在半个月前受到了袭击。”抛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他。
“袭击?”有些激动的用手在桌子上拍了下,陆俊桦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情里是掩饰不去的紧张:“小时……小时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这半个月,他每天中午都会去公园,为的只是能够跟小时见上一面,哪怕只能够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她。
但是小时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他还以为……
弯曲着手指,屈斐然轻轻的在桌面的文件上轻叩了下,不徐不缓的道:“背后指使的人就是袁总的女儿。”
屈斐然的一番话说得极其隐晦,但陆俊桦还是很快顿悟了他的言外之意。
“袁氏集团突然破产的事情是帝皓衍做的。”这是一个肯定句,陆俊桦的语气极度轻描淡写,仿佛是在叙说一件极度平常的事情,就连语调也没有任何起伏。
他平淡的反应倒是出乎了屈斐然的意料。
眸光一瞥,屈斐然啧啧了几声,似喃喃自语的道:“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了解帝皓衍。既然是这样,那你应该知道他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