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洗菜切菜,每次都会把灶头弄得很脏,切菜还会切到手,刀工又不太好我还要加工。”程笑笑直言。
秦辞有些尴尬了。
他说,“我也可以慢慢学。”
“不用了。家里的事情我能做好,反正我一天没什么事儿。你好好工作就行。”
秦辞不知道说什么了。
总觉得程笑笑每次的话语间都是很平和的态度,好像是在为他们彼此好,但又还是觉得,她在故意,推开他。
“你要是实在看不下去,就帮我剥蒜吧,我今晚做蒜蓉虾。”程笑笑又突然开口道。
“哦。”秦辞反应过来。
程笑笑拿出酸给秦辞,教秦辞怎么剥蒜。
秦辞学的很认真,这次剥蒜也没有剥到到处都是,非常的小心翼翼。
程笑笑看着蹲在地上垃圾桶旁边的秦辞,看着他看上去明显有些辛苦的样子,心里还是还有些细微的触动。
是真的做梦也想过,秦辞有一天会做这种事情。
为帮她做这种事情。
她从客厅中拿了一个贝贝经常坐的小板凳给秦辞,“你坐下剥吧,蹲着太累了。”
秦辞听到程笑笑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就怕自己做不好被程笑笑嫌弃,所以做得很认真,此刻笑笑突然的一个声音,差点没有把他给吓死。
那一刻手上剥蒜的小刀也猛地一下,划到了他的手上。
瞬间就流血了。
秦辞立马捂住。
是不想让笑笑看到。
毕竟刚刚笑笑才控诉了他,不是切得不好就是划到手。
现在就又划伤了。
“流血了吗?”程笑笑问。
“没什么,小伤,我以前经常受伤,这都不算什么。”秦辞连忙说道。
“我帮你巴扎一下。”
“不用巴扎,这么点伤包什么,一会儿就好了。”
“秦辞。”
“我真的没事儿,你别管我,你去忙你自己的。”秦辞催促。
就是不想让程笑笑看不起他。
程笑笑有些无语,“那把伤口清理一下吧,蒜要是碰到伤口,伤口会更痛。”
“都说了不痛了,你去做你自己的。”秦辞有些不耐烦了。
程笑笑也习惯了秦辞的脾气。
也知道他不想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她从地上站起来,说道,“那你自己清洗一下伤口。”
“嗯。”
程笑笑就离开了。
秦辞看到程笑笑在做自己的事情了,才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直接用水龙头进行冲洗。
程笑笑往那边看了一眼。
终究还是有些看不下去。
她去医药箱里面找了一个创口贴。
在秦辞把伤口清理干净擦干之后,递给了秦辞一个创口贴,“贴上吧。”
秦辞看了一眼程笑笑,缓缓地接了过来。
程笑笑又去做自己的事情。
秦辞低头弄创口贴。
一只手着实不太方便。
程笑笑还是又过去,拿过创口贴说道,“把手指伸过来。”
秦辞在程笑笑的坚决下,还是把手指伸了过去。
程笑笑小心翼翼的帮秦辞贴创口贴。
秦辞就这么一直看着程笑笑,看着她认真的模样。
他说,“我好像真的什么都做不好。”
程笑笑眼眸顿了顿,她说,“人各有所长,也不是什么都一定要做得很好。至少你在商业上就很能干,这点很多人都比不上。”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我说的是事实。”程笑笑一边提着创口贴一边说道,“像我,你让我去公司正儿八经的上班,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我也就只会当服务员。”
程笑笑很正常的口吻,秦辞听到耳里,却有些说不出来的愧疚了。
当初要是程笑笑能够顺利的高考顺利的读大学,现在,也不至于只会做这种事情。
他忍不住问道,“当年你的车祸……我说的是,你高考那天发生的车祸。伤得很严重吗?”
程笑笑不知道秦辞为什么会突然提车祸的事情。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秦辞,是死都不愿意来医院看她的。
她捉摸着她对秦辞的彻底死心,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当时躺在病床上,医生告诉她说,她流产了。
在她都不知道有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宣布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了。
还说她毁容了。
本来就长得不好看,毁了估计以后都不能见人了。
那段时间讲真,真的是她人生最低谷的时期。
她其实也期望秦辞能够来看她一眼,她其实也期盼秦辞哪怕只是觉得她可怜来见她,然后答应和她在一起。
可终究。
秦辞没这么好心。
反正随着自己住院一天天过去秦辞一天天没来,她也就彻底心寒了。
后来听秦母说秦辞为了不来看她和秦爷爷杠起来了。
秦辞被秦爷爷打得半死。
让她放过秦辞。
她就真的放下了。
拿了秦辞的钱,就想着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秦辞面前。
她其实也有她的骨气的。
尽管有段时间因为贝贝的事情她妥协过。
终究,自己还是熬了过来。
熬到自己都觉得已经很适应现在的生活时,秦辞却又突然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了。
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还要熬多少年。
她把创口贴贴好,对着秦辞说道,“可以了。”
完全没有去回答秦辞的问题。
秦辞喉结波动。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其实很想说声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为她,也为了他们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
但面对着程笑笑的冷漠,秦辞终究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面。
他就这么看着程笑笑转身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对他的态度,永远都是,不温不热。
秦辞默默坐在了板凳上,继续剥蒜。
厨房中,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安静的,一直安静着。
吃过晚饭后。
笑笑会先帮贝贝洗澡然后陪她睡着才会回房。
一般这个时间段,秦辞就会躺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或者玩会儿游戏等她。
今晚也是如此。
秦辞刚拿出手机准备玩游戏那一刻。
电话突然响起。
秦辞看着似曾相似的一个电话号码,接通道,“喂。”
“秦辞,是我,盛芷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