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如同虫豸啮咬着她的心,一点一点,带着些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混乱和迷惑。
他饶有兴味地观赏她的表情:“你觉得一个匪帮的副帮主,杀人如麻,坏事做尽,罪行累累的男人将一个女人带到自己的帐篷里,是要怎样?难道是请她给我念诗?“
“……你连这都知道?“叮当起初只不过觉得樊曜是说话而已,而当她的眼神接触到他眼底深邃冷笑的锐芒时,顿时明白了——他是在讽刺她。
——他都知道?
——他跟着她?
“自然,小叮当儿,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所以不要存有任何侥幸的想法。”樊曜的口气淡淡的,却好苏潜藏的暗流,昭示着令人不能忽略的危险,他走向她,双手撑在她身侧,汗水沾湿了他鬓边的黑发,有种触目惊心的性感和狂烈。
“……我不以为你会有这么喜欢我。“叮当在这山雨欲来的压迫中嗅到了某种阴谋的气息,她虽然只是一个平凡的打渔姑娘,却也有着自己的思维方式,非但不蠢而且有缜密的推理能力。
这个男人是一直在挑逗她,恐吓她,然而他绝对是别有所图。
他企图用他的狂暴来压倒她的自我,但是她不会那么蠢。
“——你说得对,小叮当儿,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樊曜抬起一只手,抚摸了一下叮当洁白细致如同上好瓷器的下颌,“也难怪,你会成为‘被选中的那个人’了。”
“什么意思?”他的气息弄得她方寸大乱,只得拼命保持冷静,不然,就会淹没在他的风暴大海之中。
“你可还记得凝烟宫?”樊曜的面上,倏然调笑之色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那种野兽的锐利和冷静。
“……凝烟宫?”叮当心中似乎有一道亮光划过,“哪儿?”
“不要装傻。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