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随着沈秋兰的一个挥手,桌面上唯一幸存的电话也被摔个粉碎。
正当沈秋兰火到能杀人时,偏偏有人不怕死的撞到枪口上,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敲响,“慕夫人。”
“进来。”沈秋兰深吸一口气,只觉门外那个声音在哪里听过。
“是你?”她眯着眼,上上下下把眼前人仔细打量一番,“上班时间你不在老爷子身边伺候着,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顾汉明赔笑,“夫人,我有件事想麻烦您。”
沈秋兰捏了捏眉心,朝椅后背上靠去,“什么事?”
“您先看看喜不喜欢这个物件?”顾汉明递上一个包装精致的锦盒,“据说这是皇太极在海兰珠入宫为妃当天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沈秋兰余光瞟了一眼,眼底闪过惊讶,面上却依然保持着贵妇特有的慵懒,“这么大手笔,不知道顾主任有什么事要麻烦我?”
“呵呵……这件事对别人来说,或许是难于上登天,但是对夫人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他把锦盒放到沈秋兰身边,也俯身凑近说起悄悄话。
沈秋兰一手摸上锦盒,一边姿态悠闲的听着。
所求之事说完,顾汉明退回站直身体,“夫人,顾某的请求,对你来说,是不是只是小菜一碟?”
“事情倒真不是什么大事……”沈秋兰拿出锦盒里的玉镯,信手戴上,转动手腕,眯着眼仔细打量,“只是,这只玉镯的分量,好像没我想的那么重。”
顾汉明愣了下,眼珠一转,马上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在心里暗叹,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怎么了?难道你想凭借这只破手镯,就吃下城南那块地?”看顾汉明不说话,沈秋兰马上变了脸色,作势要把手镯从手腕上退下来。
顾汉明忙阻止,“夫人,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手镯只是送给夫人的见面礼,其他的,后面我还会补上。”
“嗯,你记得就好。”沈秋兰把玩着手上晶莹剔透的玉镯,眉眼处尽然是贵妇的傲气,“先下去吧。”
顾汉明恭敬退场,反手带上门时,透过门缝看到沈秋兰上扬的唇角,心里一阵鄙夷,这只手镯已经是价值连城,她却还不满足,看来,有句话真说的很对,每个官场男人最终走向一个“贪”字,都和枕边那个女人有些莫大的关系。
“喂……”
电话响起时,杜柔媚正在a市最大的古董市场选购正宗古董,跟在贾初年身边那么些年,在鉴赏古董方面,她也算是半个行家。
之所以她想买古董给慕海生,也是想着像慕海生那样的高官,肯定什么都不缺,送古董似乎才合贴他的身份。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慕安之的声音很轻很淡,听不出任何波澜和情绪。
“我在采珍轩”
“你出来吧,我马上就到。”慕安之说着就挂了电话。
杜柔媚捏着发出嘟嘟声的电话,迟迟没放到包里,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
“小姐。”店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个花瓶你需要吗?如果不要,请不要用手这样直接触摸,这是康熙年间留下的孤品,很珍贵的。”
杜柔媚恍然回神,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的手指竟用力掐着身边的花瓶,朝店员冷冷白了眼,“给我包起来。”
“小姐,这只花瓶可要五百多万的!”店员一声惊呼。
眼前这类似蒙面女侠的女人,她一直以为是隔壁竞争对手指使来捣乱的,没想到……
“怎么了,是觉得我出不起这五百万?”杜柔媚一挑眉。
“不是,不是……”店员忙摆手,“我马上就去帮你包起来。”
这样价格都不还的客人,可是她到古董店上班这些年为数不多见的,刚才还满脸的警觉,在瞬间转化成了惊喜。
杜柔媚拿着包装好的盒子走到路边时,慕安之的的车已经在那里等。
“怎么那么久?”慕安之发动车子时,状似无意的说了那么一句,余光朝她手上一瞥而过。
杜柔媚笑笑,抱着怀里的盒子,就像包着后半辈子的希望一样,“给伯父买了点东西。”
“哦。”慕安之拖长声调,“不知道你买了点什么?”
杜柔媚故作娇媚的眨了眨眼,“等会你就知道了。”
慕安之微微勾了勾唇角,没再说话,专心致志的看着前面的路况。
车开的飞快,本来要好几个小时的路程,慕安之足足节约了一半时间,似乎因为身边坐的不是那人,他丝毫没考虑到安全问题。
“安之,回去时,你能不能开慢点?”车开进慕家大院,一下车杜柔媚就忍不住弯腰一阵干呕。
慕安之笑了笑,正要说话,管家小跑着迎了上来,“少爷,少奶……”第二个“奶”字,当看到呕吐好,直起腰的女人,嘎然而至。
“她……”管家一怔,朝慕安之看了看,“少爷,少奶奶呢?”
这个女人虽然和上次来的少奶奶有那么三分相似,但是,他敢肯定,他绝对没老眼昏花,就气质上来看,他也百分百能肯定,上次那个绝对不是这次这个。
杜柔媚朝他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慕安之在的话,她估计早上去扇他两巴掌了,真是有眼无珠的蠢才。
慕安之眉色淡淡,“老爷呢?”
“在客厅里,等您好久了。”管家在前面带路,慕安之随后,杜柔媚跟在他后面。
一踏进慕家大门,杜柔媚惊呆了,虽然说贾初锋很有钱,但是,很慕家一比,显然就不入流了,商人和高官,似乎永远都不可能人在同一水平线上。
慕海生抬头看到慕安之,很高兴,“安之,快过来坐。”
慕安之没说话,大步走到沙发边坐了下去,慕海生这才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杜柔媚,当看清她的长相,不由一怔,“安之,她是……”
不等慕安之开口,杜柔媚已经笑着接上话,笑容甜美和刚才对管家是截然不同的两副嘴脸,“叔叔好,我是安之的朋友。”
她小心翼翼地介绍自己,经历过贾初锋的事后,她变得谨慎起来,这一路,除了她故意的没话找话,慕安之都不曾开过口。
出国的时间不长,她却能感觉到慕安之变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温柔体贴了,难道她真的输给了日久生情的时间。
这个念头一生,她马上摇头否认,不会的,慕安之对她的感情是不会变的,如果变了,贾初锋被抓时,他就不会放自己离开;现在更不会不带容家那丫头,而是带她回家。
察觉到慕海生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她忙把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叔叔,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
慕海生一个眼神,管家接过,打开,动作连贯,仿佛常年在干这样的事。
当管家把盒子里的古董花瓶拿出来时,只听到客厅里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如果这是别人用来受贿的,并没什么好诧异的,让在座各位亲戚诧异的是送这只花瓶的人,本身没任何一点事要求慕海生,而且她还那么年轻,靠她自己,似乎怎么都不可能会这么有钱。
于是,在座各位,在短暂惊讶后,一致把目光投到慕安之身上,意思很明确,他们都以为这是慕安之出钱买来,让这个女人借花献佛的。
慕海生看了看慕安之,再看了看杜柔媚,呵呵一笑,吩咐管家,“去书房找个好位置放起来。”
管家如捧家珍一样的捧着手里的花瓶刚要转身上楼,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哎呦,真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路上堵车,回来晚了,安之他们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慕海生回头,朝来人挥手笑道:“秋兰,你回来的刚好,马上可以开饭了。”
随着叮当的高跟鞋声,沈秋兰已经出现在沙发边,她没看任何一个人,倒是把目光锁在了管家手里的花瓶上,又是一声惊呼,“哎呦,这可是正宗康熙年间官窑出品的青花瓷,只怕不要千万,也上好几百万,是谁怎么大手笔?”
说到这里,她假装才发现了站在一边的杜柔媚,又是大惊小怪一声惊呼,“呦,这是谁呀?怎么感觉这么眼熟呢?”
杜柔媚朝慕安之看去,“安之,她是……”
她在故意撇清和沈秋兰的联系,偏偏的,沈秋兰就不想让她如愿,“我怎么看了你这么眼熟呢,让我好好想想,我们到底在哪里见过。”
这番说,是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慕海生忘了上次慕安之带容颜回来时,她并不在家,并没看到容颜的事,以为,他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以为眼前女人的长相,正是慕安之偏爱的,笑着插上话,“好了,看着眼熟,也说明是一种缘分。”
他转过脸问管家,“晚餐准备好了吗?”
管家点头,因为捧着让沈秋兰咋舌的花瓶,幅度很小,只象征性的摆了个动作,“好了。”
一行人,很快坐到餐桌前,和上次慕海生过六十大寿不一样,今天来的只有两三个至亲好友,比如说慕海生的前外甥;再比如说慕海生的亲侄女。
他们和慕安之年纪相仿,本来应该玩得很好的表兄妹,表兄弟,在这个家里,似乎很生疏,彼此间,见面都不曾打过一声招呼。
杜柔媚初次到慕家,想的尽是怎么和其他人搞好关系,也不管那两边两个年轻人怎么冷着脸,她保持着微笑,拿筷子的手却是紧紧用了力,迟早有一天,她要把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踩到脚下。
终于,自走进慕家就没开口的慕安之终于说话了,他给杜柔媚夹了块鱼,说:“多吃点。”
杜柔媚被感动的差点当场飙泪,“安之,你也多吃点。”
沈秋兰本还想讽刺那么两句,偷偷瞥了眼慕海生,还是闭嘴了。
讥讽杜柔媚的念头消失没几分钟,她脑子里又浮出另外一个主意,给慕海生拨了只虾,放到他碗里时,顺带着说:“老爷子,任锋还在不在你身边?”
慕海生很随意地看了她一眼,“怎么突然提起他?”
“哦,没什么。”沈秋兰扒了口米饭,“刚才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搬运工,长的很像他,就随便问问。”
“安之。”慕海生放下筷子,问自己的儿子,“他难道真不在你身边了?”
慕安之拿筷子的手顿了下,继续夹菜,“成天跟着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一个月前,我就让他走了。”
“你……”慕海生差点当场动怒。
想到今天最主要是改善父子关系,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里怒气,身居高位多年,不管发多大的火,他都能控制的住,唯独,对自己的独子,他似乎很能动怒,或许这就叫爱之深,恨之切吧。
“他胆子真大,离开你也不对我说一声!”慕海生把怒火转嫁到任锋身上,“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
看慕海生只顾着骂任锋却一点都没埋怨慕安之,沈秋兰心里越发不平衡,看样子,他还真打算改善父子关系了,她偏不让他如愿,轻声一笑,接上话,“老爷子,你身体不好,别动那么大的怒,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下人也太不懂事了点,依我看,不给点重罚,他们还真会没什么记性。”
说这番话时,她的眼睛若有若的朝杜柔媚瞟去,呵,臭女人,当真以为傍上慕安之就是找到靠山了。
她在心里冷笑,只怕是座看着坚实,太阳一出来就要化成雪水的冰山。
杜柔媚明白沈秋兰是话里有话,她悄悄的朝身边人看了一眼,慕安之本来很淡的面色,随着沈秋兰的刚才的那番话,渐渐阴沉了下去,以这两年来,杜柔媚对他的了解,这预示着他要发火了。
果然,没等她收回视线,慕安之已经用力放下筷子,“任叔是我让他回家照顾妻小的,有什么事就直接冲我来。”
“你……”沈秋兰假装惊讶,“安之,我只是在提醒你爸爸要对那些下人立规矩,你这么激动干嘛?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妈妈……”
“哈哈……妈妈……”慕安之从鼻子里发出冷笑,从凳子上豁然起身,“我吃饱了,希望以后有些人在说有些话时,自己掂量清楚。”
慕海生被气的浑身直抖。
看慕安之离开餐桌,杜柔媚在说了句,“叔叔,您慢慢吃”后也放下筷子,追慕安之去了。
“老爷子你看看,我才……”沈秋兰一噘嘴,刚要开始火上浇油,慕海生挥手打断她,“以后吃饭时,你还是少说点话,免得弄的大家都不开心。”
沈秋兰愕然的瞪大眼,“老爷子……”
慕海生也放下筷子,头也不回的朝楼梯上走去,一声幽幽的叹息从楼梯那头传来,“秋兰,我老了,真的想哪天两腿一蹬,闭上眼时,能有个儿子给我送终。”
沈秋兰看着他的背影,没说话,用力咬着筷子,慕海生的话,让她想笑,放声大笑,既然他也知道一个儿子不稳妥,为什么不让她生?
他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在这将近二十年里,她之所以一直没能怀孕,并不是她真的不能生,而是他不想让她生。
他以为她没孩子,可以吧周宛墨的儿子当成亲生儿子,呵,这怎么可能,慕海生只怕到死都不知道,就因为他故意让她没有孩子,她更是恨死了他和周宛墨生的儿子。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不嫁给慕海生,而是一定要乘楚卫国出现前,就把慕安之给杀了。
呵呵,她放下筷子,笑着离开饭桌,明明没喝酒,每跨出去的却像酩酊大醉的醉汉踉踉跄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动的心思太多,她感觉一阵眩晕,就当摸着太阳穴感觉要摔跤时,有人在背后及时扶住她。
她偏过头看去,对视上的是一双垂涎她许久的眼睛,眼睛的主人笑着说:“舅妈,你没事吧?”
扶她的人正是慕海生姐姐的儿子——萧平,去年大学刚毕业,他姐姐把他送过来,是希望慕海生给他某个一官半职。
结果,令所有的人都失望了,慕海生身居那么高的位置,却连一点小忙都不肯帮,真正的原因,他的姐姐可能不知道,和他那么多年的夫妻,沈秋兰却是清清楚楚。
只是教师出身的慕海生,在官场上之所以爬的那么快,除了机遇,最主要靠的还是他自己的本事,为官那么多年,他有着一个雷打不动的原则,绝不徇私枉法。
眼珠轻转,当站稳身形,她朝萧平暧昧的笑笑,“小平,舅妈头痛,你能不能把我扶上楼?”
萧平点头如捣,“舅妈开口,即便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说着,他将在心里幻想很久的事,光明正大的付诸了行动,他扶上沈秋兰喷着昂贵香水的手,像古时太监扶着太后那般,唯唯诺诺的扶着沈秋兰朝楼梯走去。
“安之,你怎么了?”杜柔媚在花园里找了很久才在凉亭那头看到慕安之,他背着着她,看不到他任何表情。
“没什么。”慕安之转过身,淡淡看了她一眼,继续看向天边,“你怎么出来了?”
“你不在,哪里我都不想长呆。”
这句话,真的是实话,离开a市的这点时间,她真的是夜不能寐,虽然不能寐绝大部分是怕做噩梦,但是,分分秒秒想和慕安之在一起,却也是真的。
慕安之没说话,透过他的动作,杜柔媚能看到他掏出香烟,在抽烟。
大概是因为学医的关系,慕安之很少抽烟,除非他有心事,又或者是心烦。
她斟酌片刻,慢慢朝他走去,伸出手,从身后揽上他的腰肢,一如这两年,她许多次这样做过的一样,“安之,你娶了我,好吗?我一定会做个世界最好的妻子!”
慕安之的背脊一僵,扔掉烟蒂,伸手一个个搬开揽在腰上的手指,他手上很凉,说出来的话同样冰凉无度,“我再问一遍,是谁帮你回国的?”
杜柔媚愣了下,忽视掉慕安之对她骤然的冷漠,在心里仔细盘算起慕安之说这句话的意思。
以慕安之的聪慧来看,只怕早在沈秋兰讽刺她时,就看出她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和沈秋兰算是彻底闹翻了,无所谓,反正有慕安之,她敛起所有杂念,把心再一次放到眼前背对她的男人身上,“安之……我说出来不会怪我吗?”
慕安之没说话,再次抽出一支烟,点燃,用力吸了两口后,他大步朝凉亭外走去。
“安之。”杜柔媚急急喊住他,“是沈秋兰帮我回来的。”
相比慕安之那头的压抑,容颜那头可谓要轻松了许多。
楚卫国在liena精湛的医术下,五分钟后就醒了过来,没等容颜惊讶完,楚卫国拉着她介绍起liena,“丫头,这是那个臭小子的同学,医术也很好的,我这次带你来就是为了看他。”
“让我看他?”容颜瞪大眼看着和慕安之性格截然相反的liena,“我为什么要看他?”
“这位小姐,看来你虽然是在中国长大的,中文却也不怎么样啊,请听我把黎叔省略掉的宾语加上。”
liena张大嘴,以一种学疯狂英语才需的口型,加上几个字,把黎卫国的话,重复了一遍,“带你来看我这个医生。”
容颜对他脸上夸张的表情,有点不适应,别过头,不去看他,讪讪然地说:“我没病,干嘛要找你看。”
liena摸了摸下巴,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如果你觉得失忆不是一种病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乘liena去上洗手间的空当,容颜忙抓紧时间问楚卫国,“舅舅,你带我来美国,不会是真想让他给我治病吧?”
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哪里像个医生的模样。
楚卫国叹了口气,故意做出一副病后刚醒,气喘未平的样子,“丫头,他和慕安之什么科都看不一样,人家可是专功脑科的。”
容颜忽然又想起什么,“舅舅,你怎么知道我失忆的?”
楚卫国捂着胸口开始大口喘气,一副容颜再追问下去,他有要昏过去的样子。
这个答案,容颜在心里早有数了,不是慕安之又会是谁。
在心里,忽然很感谢他,真没想到,他不是不告诉她病情,而是技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丫头在想什么呢?”看容颜忽然发起愣,楚卫国低声叫她。
“没什么?”容颜勉强笑笑,“只是很好奇,慕安之怎么会有外国同学的?”
“你说liena?”
容颜点头,“是啊。”
“丫头,舅舅在告诉你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件事?”
“当然可以。”容颜笑了笑。
“香蕉除了是种水果,还有其他意思吗?比如在对着人说时?”楚卫国说完这句话后,眼都不眨一下,一脸好学的看着容颜。
容颜扶额,她真的没想到楚卫国想知道的是这件事。
“很难解释?”看容颜迟迟不说话,只扶着额头,目露无奈,楚卫国忍不住再次反问。
“呵呵,这怎么会难呢,香蕉的意思就是……”容颜才要开口,就被头顶传来的声音打断,“何必费那么多口舌去解释,直接指着我,实例解释不更好。”
容颜愣了下,一抬头,看到上洗手间回来的liena,正冷着张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她干笑,“呵呵,你不是去上洗手间了?”
“这位小姐,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上小号,不是大号。”
容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每个正常人虽然都离不开大小号,可是,像这样光明正大拿出来说的,容颜发誓,是她活了二十三年,不,快二十四年来,第一次听到。
很佩服这样人的勇气,敢为天下其他人所不能为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liena虽然开放,却也只是在思想上。
当瞥到容颜因为他那句大小号,而变得古怪的脸,他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心里有些懊恼,刚才为逞口舌之快的,口不择言。
楚卫国看看liena,再看看容颜,见缝插针的一声“哎呀,我胸闷,感觉又要昏过去了。”算是及时的化解了快凝滞的空气。
liena看了容颜一眼,然后坐到楚卫国身边,用蹩脚的中文说:“楚叔,以我一个专业脑科医生的角度来看,你这时不时会胸闷,不是因为其他疾病,而是因为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了,要不要我帮你清空掉一点?”
楚卫国瞪大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这混蛋小子,在你爹妈移民前,我好歹也教过你好手,你倒好,现在就给我翻脸不认人了!”
眼前的一幕,摆明了是虚伪,客套,反正都是假惺惺的,容颜就当看玩笑的坐在边上看着,到最后,她没忍住,“扑哧!”一下就笑出了声。
“很好笑吗?”liena好像对这个一开始讽刺他,到现在还在嘲笑他的女人很不满意,微微眯起了眼睛。
容颜忙抿紧唇,摇摇头,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不……不是很好笑,是实在太好笑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