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咎快速地打发了裴仲初,锁上房门,返回到床边。
被窝里的人还在瑟瑟发抖着。
“沐云溪!”莫无咎的手才触碰到棉被,沐云溪就整个人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不要,不要打溪儿!不要打溪儿!
她的视线凌乱着,小脑袋疯狂地摇晃,贝齿紧紧地咬住双唇,赤裸着双足,就跳下床,发了疯似地跑向门边。
“真是够了!”
他可没有兴趣一下午都陪她玩“你逃我追”的游戏!
莫无咎的大手一捞,将沐云溪摔到床上,高大的身躯随之倾覆上去,原本只是想要制止她胡乱挥手的举动,目光触及她嫣红的唇瓣时,改变了主意。
他的薄唇攫住她的柔软,湿滑舌尖探入她的檀口,缠绕、挑逗,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品尝她芳香的机会。
奇迹般的,怀里的人停止了挣扎。
莫无咎稍稍撤离身子,在她的眸光里看见一片雾气,微张的唇似乎也在向他索吻。
莫无咎无暇深思,他加深了两人之间的吻,舌尖刷过她檀口的每一处,细细地吮吸她的甜美,在她的身体内掀起一股热浪。
没有巴掌,没有皮鞭?
身子软软的,好像泡在温泉里,舒服地令她想要比起眼睛。
处于崩溃边缘的沐云溪慢慢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她的双手甚至主动地勾上莫无咎的脖颈。
好温暖……
她闭上眼,下意识地寻求那份温暖的源泉,将小脸靠在他的胸膛上,无意识地轻蹭。
她记得她刚来到孤儿院的那一阵子,每天晚上都会发梦,梦见养父偷看才七岁的她洗澡,梦见养父狠狠地打她巴掌,打到她的脸都红肿了起来,梦见她被养父的皮鞭抽打地在地上打滚求饶……
每天晚上她都会因为做恶梦尖叫地醒来,吵得别的小朋友睡不着觉,跑去圣安修女那里告状,都不愿意同她睡在一个房间里。
圣安修女听说她有做恶梦的习惯,就主动向院长提出,让她和她一起睡。
那以后,只要她做恶梦,圣安修女就会抱着她,轻轻地拍打她的背,还会说圣经的一些故事给她听。圣安修女的怀抱暖暖的,离开孤儿院以后,她再也没有被人抱在怀里,聆听他人规律有节奏的心跳过了呢……
嘴角弯起微笑的弧度,沐云溪的小脸又贴近了莫无咎一分。
耳边传来他略微快速的心跳声,真好……有人陪的感觉真好……
沐云溪的唇瓣绽开一朵明艳的春花。
正忙于“攻城略地”的男人兀地一怔,事情的发展超出他能够理解的范围之内。
身下的人儿早已停止了疯狂的挣扎,没有出现像以往那样只要他一碰触她,她就会使劲全力地挣脱,直到他狂肆地要了她,她彻底地被欲望所俘虏为止的情况。
此刻的她格外的乖巧柔顺。
莫无咎停止了动作,幽深的俊眸凝睇着身下这张苍白但仍旧绝色的小脸,不明白为什么她今天会如此地反常。
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闭着眼睛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唇边还噙着一朵知足的笑靥。
该死!这个女人不会又把他当成她的什么少爷了吧?
“看清楚,我是谁!”
拒绝被当成是某个人替身的可能,莫无咎捏住沐云溪的下巴,痛得她睁开了迷蒙的水眸。
沐云溪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混沌的思绪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她是不是又发病了?每到发病的时候,她浑身就会控制不住的抽搐,尤其是夏天,因为养父就是在那个夏天领养的她……
每次,只要感觉到自己有发病的征兆,她就会一个人躲在房间,一个人熬过那漫长的一天。
这一次发病的时间倒是缩短了好多,是因为有一具温暖胸膛陪在身边,勾起她对圣安修女美好回忆的缘故吗?
噢,天!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在姐夫的面前发病了!
她发病的样子一定很丑吧?应该吓到他了吧?
沐云溪脸颊发烫地贴着莫无咎的胸膛,她甚至能够隔着衣料,清晰地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热量!
意识到自己窝在莫无咎的怀里,绯云飞上了她的脸颊,她难为情地放下自己勾住他脖子的手,羞赧别过头,刚好瞄到莫无咎撑在床上的大掌,那只大掌的手背上还有她造成的牙印。
“告诉我,我是谁?”
莫无咎执意要听到答案,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沐云溪的眉头紧紧地攒起。
姐夫这问题问得奇怪!
他是谁他自己不知道吗?还需要她来回答?
“回答我!你……你想做什么?”
俊眸染上惊愕的神色,莫无咎看着沐云溪的小手包裹住他的大掌。
沐云溪转过脸,看见的就是莫无咎呆愣的样子。
记忆中,这男人总是霸道、邪肆、狂妄、冷漠又无礼的样子,何时见他像现在这样,呆呆的?
扑哧!
沐云溪无声地笑了出来,原来这个人不只会绷着张脸,不只会皮笑肉不笑,还可以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的。
沐云溪乘莫无咎呆愣的情况,她推开他,轻巧地下了床。
就在莫无咎反应过来,以为她又乘机要逃跑,准备盛怒地追上去,却发现她赤着脚,手里提着药箱,折回到了床边。
“你想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这个问题他已经过一遍了哎,难道他不知道吗?
今天的他好像特别的呆,一点也没有往日精明的样子!
笑意盈上她的水眸,沐云溪朝莫无咎绽开一个甜美的笑靥。
她打开医药箱的盖子,取出里面消炎的药水、纱布,还有剪纱布用的剪刀,坐在床沿,拉他坐在她的身边,不然他高他那么多,要她站着帮他上药,太高难度了一些。
幸好之前摔断腿的那些日子,她有注意到小苏都把医药箱放在哪个位置,不然这件婚房这么大,一时间她还真的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医药箱。
她动作轻柔地牵起他被她咬伤的那只手,哦,天,伤口还真的不浅!
小脸露出愧疚的神情,沐云溪小心地用药棉沾上消毒药水帮他清理伤口。
莫无咎审视的目光从刚才起就没有离开过动手帮他包扎伤口的沐云溪,眼神闪过一抹讶异。
“你学过医学护理?”
她能够准确无误地在医药箱众多的医药里找到专门消炎的药水,帮他消毒的动作很熟练,包扎完的绷带也很美观,实在不像是一个对护理一窍不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