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

    莫无咎脸色铁青地一路拖着沐云溪上了二楼。
    二楼还有佣人在打扫卫生,见到莫无咎一脸怒气地拖着沐云溪上楼,不由地侧目偷瞄。
    注意到佣人好奇的目光,莫无咎推开没有上锁的房门,“嘭”地一声把门给关上,杜绝一切好奇的目光。
    手腕被握得生疼,沐云溪用力地想要挣脱莫无咎的桎梏,然而男人扣在她手腕上的大掌还是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沐云溪气得张嘴就往他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上一口,男人发出闷哼的声音,握住她的手臂倏然的松开。
    嘴里传来血腥的气味,沐云溪愣了愣,在看见莫无咎手背上血红的牙印时惊愕地瞠大了杏眼,视线往上移,对上莫无咎盛怒的眼,她甚至隐约地看见他额角的青筋在跳动,此刻的他象极了来自阴间的催命使者,脸色铁青得可怕!
    恐惧一下子就笼罩上沐云溪的心头。
    她步步后退。
    她真担心她会一个巴掌甩过来,好多男人都喜欢动用暴力,就像小时候收养她的那个养父一样!
    她记得有一次她拒绝养父要看她洗澡的要求,养父不肯,强行拖她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她害怕,就用力地在养父的手背上咬了下去,养父扬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还拿出皮带抽疯狂地她。
    她是在一次乘养父不注意地时候逃出了那个生活了大半年的家!之后辗转流浪地进了一家孤儿院。
    如果不是后来好心的老爷去孤儿院捐款,看重纤瘦乖巧的她,将她领回了皇甫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现在被亲生父母认回的一天!
    对!逃,她要逃!只要逃出这扇门,就算爸妈真的像姐夫所说的那样,去了澳大利亚,她也可以重新再回到少爷的身边!
    打定主意,沐云溪没有注意到莫无咎阴沉至极的脸色,她拔腿就往房门的方向跑去,她的手才刚触及到门把,就被随后赶到的莫无咎给抓住。他一把将她推按在门框上,沐云溪的后背撞上坚硬的门扉,她痛得眉头都皱了起来,手中一直紧握的手机也被震得掉在了地上。
    莫无咎无视沐云溪一脸痛苦的表情,他的手臂撑在门上,将身子娇小的她困在体型高大的他与门之间。
    沐云溪闭上眼,“想走,嗯?”
    莫无咎用那只被她咬伤的手抬起她的下颚,他的血染上她白皙的脸颊,聚集风暴的双眸锁定脸色苍白的沐云溪,问得轻柔。低垂着头的沐云溪身子剧烈地发抖,他会不会像养父那样狠狠地给她一个巴掌,然后抽出皮带用力地抽打她?
    许久不再想起的童年可怕的记忆一下子涌现出来,沐云溪害怕地睫毛都忍不住微微地发颤,她忽然双手抱头,痛苦地缩成一团,身子痉挛式地抽搐,头无意识地摇晃着,整个人看起来既无助又可怜。
    “该死的,沐云溪,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莫无咎一把扯起地上的沐云溪,被她瞳孔里盛满的惊骇给怔住。
    之前无论是他怎么粗暴地对待在她,她的眼眸里或许有慌张的神色,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瞳孔放大,精神似乎都有些失常!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不要打溪儿,不要!
    她的双手胡乱挥动着,视线浑浊地没有任何的焦距,只是盲目地拒绝他人的靠近!
    该死的,谁能告诉他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有精神病的病史?
    莫无咎看着沐云溪的嘴巴张大老大,喉咙却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这一刻,他忽然恨透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抽空去学一点唇语,那样他就可以知道这个女人该死的是得了什么失心疯!
    该死的!
    “叩叩叩。”三声错落有致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响起。
    “无咎,你在吗?”
    会是谁?
    莫无咎看了眼还在间歇性摇着头的沐云溪,他干净利落地拦腰抱起她,把她放置在婚床上,替她盖上被子,这才前去应门。
    “嗨!我亲爱的小无咎,好久不见,你有没有很想我?”
    一见到前来应门的莫无咎,来人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裴仲初?你来做什么?”
    莫无咎毫不客气地推开来人的胸膛,往后退一步,反手将门关上,双手抱胸,高大的身体倚靠在房门上,挡去了来自某人贼贼的偷窥视线。
    裴仲初热脸贴了莫无咎的冷屁股,他缩回脑袋,正视像门神一样绷着张脸的莫无咎,“噢!亲爱的小无咎,你也太没有礼貌了!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哥。还有,你问我来做什么?亲爱的小无咎,人家明明前几天才打你电话,告诉你最近要回国,人家又不喜欢住酒店,准备和你过一段同居的生活,你也同意了的。你现在还问我来做什么,你可真是太伤你表哥,我的心了。”
    裴仲初做捧胸状,特意强调“大哥”这三个字,娃娃脸的俊逸脸庞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写着“我很痛心”这四个大字。
    莫无咎的脸绿了一半,他朝他这个几百年也不见一次,的所谓大哥怒吼道,“该死!我什么时候接过你的什么狗屁电话!我又什么时候答应过要让你住下来?”
    “上个礼拜,我打你电话,你没接,电话转到语音信箱去了。之后你也没有打电话告诉我说不可以住进来啊!你看,我连行李都带过来了!”
    裴仲初指着后面由莫家佣人抬上来,放在走廊上的行李箱,他还特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好让莫无咎看个清楚。
    他需要极力克制住自己,才能不要做出“弑兄”的事情来!
    该死!他想起来了!就是他上回出国回来,接到管家说沐云溪住院那一次!该死!
    莫无咎的双手握拳,他隐忍住怒气,对裴仲初说道,“你去让徐叔给你安排间客房。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语毕,他扭头就返回自己的房间。
    “是继续做爱做的事吗?”
    裴仲初拦住莫无咎关门的手臂,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衣衫不整地莫无咎。
    “不关你的事!”
    “嘭”地一声,房门被大力地给甩上。
    “啧……火气不小啊!”
    裴仲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返身踱步至二楼楼梯口处焦急等着他消息的小苏。
    “怎么样,裴先生,我们夫人她……”
    “抱歉,我没有看见无咎的老婆,不过看他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我想他的婚姻应该是很和谐吧。我说小苏,你会不会太杞人忧天了啊?无咎的个性是阴晴不定了一点,再怎么样他都不会对女人动粗的!和他交往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赞他温柔体贴,又恨他风流多情的哎!一个暴力的男人怎么能够让女人们赞誉有加?”
    “不是动粗,是……”
    “好啦,好啦!你就别瞎操心了。徐叔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我现在迫切的需要睡上一觉,好好地倒一下时差!”
    裴仲初打了个呵欠,左手勾上小苏的肩膀,要她带他去找徐管家安排客房。
    “可以……”见裴仲初哈欠连连的样子,小苏接下来的话只要重新咽回到肚子里去,只能跟着裴仲初的步伐,忧心忡忡地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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