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炙寒戏谑的话,让云音又想起白天丢脸的事情。
睁开眼,云音用很无辜的小眼神看着他,说:“白天我去找萧薰儿了。”
东篱炙寒轻嗯一声,并不意外,可她这般委屈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东篱炙寒轻抚她的脸颊,问:“谁给你委屈受了?”
云音看着他,吐出一个字:“你。”
“我?”东篱炙寒意外,他怎么舍得给她委屈受?
“就是你。”云音闭上眼睛不在理他,若不是他整天吃不够,她怎么会这般丢脸?东篱炙寒是一头雾水,早上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莫不是因为他回来晚了,娘子就生气了?
东篱炙寒刚要开口道歉,云音突然睁开眼睛,认真地说:“萧薰儿怀孕了。”
“这么快?”东篱炙寒意外。
“你也意外是不是?”云音直起身子坐在床上,伸出一只手,满眼不可思议,说:“五天,大夫说她有了五天的身孕。”
东篱炙寒握住云音的手,说:“她有身孕,你不高兴?”
“不是。”云音重重叹了口气,委屈地看着他,说:“我不是好奇嘛,于是就让大夫也给我把了脉,结果,结果……”
东篱炙寒看着她,问:“结果什么?”
云音委屈的瞪着他,说:“大夫说我房事过多。”
“房事过多?”
东篱炙寒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笑,云音又羞又气,抓起手边的枕头便朝他砸了过去,羞骂道:“你还笑,都怪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丢脸,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碰我。”
东篱炙寒止住笑,抓住枕头,顺势握住云音的手臂把她拉入怀里,紧紧抱着,在她耳边低声说:“不碰你,我可办不到。告诉我,是哪个庸医惹我的娘子不高兴,我杀了他给娘子解气。”
云音轻哼一声,说:“别人又没有说错,明明是你不懂得节制。”
东篱炙寒松开她,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抿了抿唇,说:“娘子,面对你,我总是情难自控。”
云音刷的一下脸红了,不想和他再继续这个话题,推他离开,说:“我给你准备的夜宵,你再不吃就凉了。”说完,云音躺下钻进被子里,把脸蒙住。
东篱炙寒自不会辜负云音的心意,虽然回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还是把云音给他准备的饭菜全部吃了下去,一丁点都没有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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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辽州的前一天,东篱皇泽设了一场家宴。
家宴设在琉璃台。
参加家宴的除了后宫的一些嫔妃,便是公主皇子等人……
这是云音第一次进宫,为了给东篱炙寒的爹留下一个好印象,她换了好几套衣服还不满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篱炙寒也不催她,就这么看着她换了一件又一件,耐心大大的有!
“娘子,你穿什么都好看。”
若她在这么脱了穿,穿了脱,他就该去洗个冷水澡了。东篱炙寒起身走到云音身边,拿起被她刚刚换掉的白色锦缎纱裙,披在她热火的娇躯上,说:“这件就很好。”
东篱炙寒的意见云音是百分之百采纳,换上衣服后,唤来门外的权嬷嬷给她梳了一个好看的发髻,便抱着小肉球跟着东篱炙寒出门了。
上了马车,瞧见云音还抱着小肉球,东篱炙寒二话没说,从云音怀里把小肉球拿走。云音还没反应过来,小肉球已经被东篱炙寒从马车的窗户扔了下去。
“你干什么?”
云音愣住了,他怎么能对小肉球这么粗鲁???
刚要掀开车帘下去,便听东篱炙寒说了一句:“走。”
接着,马车便启动了。
云音:“……”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了!
“小肉球留下看家。”
“……”
云音瞪了东篱炙寒一眼,掀开窗帘探出脑袋外后面看。瞧见权嬷嬷把小肉球抱了起来,小肉球还“汪汪”的朝她叫唤……
放下车帘,云音转过头,郑重的通知他:“在对小肉球粗鲁,别想吃我做的饭。”
东篱炙寒心很塞,说:“我可是你夫君。”
云音一脸不悦地说:“爱屋及乌这个道理你懂不懂,你对小肉球粗鲁,就是不爱我,你不爱我,我就不给你做饭吃。”
东篱炙寒不仅心塞,还很无语。
对小肉球粗鲁就是不爱她,娘子这是什么逻辑?
若不是她天天抱着那条狗不松手,他用得着粗鲁么?
他怎么觉得,他现在混的连条狗都不如?
“小肉球不是狗!”
“……”
东篱炙寒叹了口气,把她搂在怀里,说:“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小肉球,绝对不对他有任何粗鲁的动作。”
“小肉球不是狗!”
云音盯着东篱炙寒,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在说小肉球是狗,“小肉球是狐狼,神兽狐狼!”
“狐狼狐狼。”
东篱炙寒重重点头,很认真地说:“小肉球不是狗,是神兽。”
云音轻哼一声,这才满意,说:“以后在被我听到你说小肉球是狗,你给我等着。”
东篱炙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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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到了吗?”
云音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瞧见外面已经停放了好几辆华丽的马车。放下窗帘,云音把头转过来,对东篱炙寒说:“我有些紧张。”
“嗯?”
东篱炙寒哭笑不得,说:“你还有紧张的时候?”
云音轻嗯一声,抱住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想到一会要见你爹,心里面就突然很紧张。”
东篱炙寒笑了一下,说:“你又不丑,紧张什么。”
云音直起身子,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东篱炙寒忍住笑,解释说:“丑媳妇见公婆才会紧张,娘子这么美,父皇他一定会很喜欢你。”
云音狐疑地看着他,说:“你怎么这么确定,你爹会喜欢我?”
他爹可是一直要杀她灭口啊!
保不准今晚就给她下个毒什么的……
突然发现,今天进宫,有点九死一生呀。
东篱炙寒不着痕迹隐去眼底的异色,微笑着说:“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