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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好的保护苏绣这门艺术,为了保存林家绣品集团公司的实力,更为了配合那条秘密的战线,孟水芸做出决定——分家。
奇峰、林永蝶夫妻二人带着张芝兰、秋嫂和几个孩子移居法国,在法国拉德芳斯纺织集团总裁弗朗索瓦的帮助下成立法国林氏绣品公司。
穆非、绿真夫妻二人带着孩子们移居美国洛杉矶,林夜思带着杨智宝、林爱娇、林光义三个孩子移居美国纽约。穆非和林夜思两人分别在洛杉矶和纽约成立洛杉矶纺织公司、纽约绣品公司。
巩沛涵、孟水年夫妻二人带着孩子们移居英国伦敦,在英国巴宝莉集团公司董事长汤姆博柏利的帮助下,组建英国伦敦中国绣品销售公司。
“水芸,我们不能离开这里,我们的事业和根都在这里。孩子们离不开我们。”林梧城认真地说道。
“我们有责任留在这里,将有关苏绣的一切传承下去。”念双语气坚决地说道。
林纪楠道“梧城和念双二人是从事教育的,现在还是留在国内对苏绣的传承更有意义。”
见林梧城、念双夫妻二人如此坚持,孟水芸只好放弃了让二人前往美国的想法。
奇峰、林永蝶、穆非、绿真、林夜思、巩沛涵、孟水年等人离开云水前,孟水芸将林家祠堂下数十幅极其重要,价值连城的刺绣珍品赠送给几人,嘱托众人将这些刺绣珍品带到国外,秘密地,妥善地保管。
“日本间谍组织不会善罢甘休的,今日让诸位将这几十幅最为重要的绣品带走,带出国门,也是一种保护。”孟水芸道。
众人哽咽。
为了保护苏绣这门真正的艺术,众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带着祖宗留下的珍贵绣品隐匿在国外。
比起为了这门艺术牺牲生命的那些绣娘,工人,自己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
众人暗暗为自己鼓劲儿,哪怕是付出生命,哪怕是走遍千山万水,也定要保护好祖宗留下的艺术瑰宝。
孟水芸不仅拿出大资金帮助众人在美国、法国、英国,建立与苏绣有关的产业基地,更通过自己这些年积累下的人脉资源,为众人尽快融入当地的社交环境,经商环境而疏通好各种关系。
半个月后,美国。
当杨智宝从汽车里走下,看着蔚蓝的天,青青的草地,偌大的花园洋房,众多的马匹,占地甚广的庄园而震惊了。
林爱娇、林光义两个孩子拉住杨智宝的胳膊,大喊道“大表哥,这就是二婶赠送给你的庄园?这太,太庞大了。”
林桐卓身穿西装,戴着黑色礼帽从花园洋房里走了出来,大声道“智宝,怎么样,二舅为你挑选的这处庄园怎么样?”
杨智宝难以置信地说道“二舅舅,这,这太意外了。这,这太庞大了。”
林桐卓走了过来,怜爱的拍了拍杨智宝的肩膀,道“这一切都是遵照你二舅妈的指示而置办的。她说过有一天她要补偿你,她说她要做一个合格的二舅妈。”
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少年杨智宝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二舅妈孟水芸心思会如此细腻,会将一切安排得这样妥当。
“接受这一切,这是你的二舅妈的心意。”林夜思认真地说道。
杨智宝将眼泪擦干,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桐卓飞快地跑向一望无垠地草地上的几匹骏马,高声道“智宝、爱娇、光义,来,我教你们骑马,这庄园如此大,不会骑马,如何能管理起来呢?”
几个孩子飞快地跑了过去,纷纷上马。
马鞭被高高举起,林桐卓大声道“孩子们,拿出你们的勇气——”
马鞭被重重地甩下,林桐卓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冲了出去。
“二舅——”少年杨智宝立即打马朝林桐卓追去。
“二叔——”林爱娇、林光义两个孩子也不甘人后,立即骑着两匹大马快速追去。
林夜思站在花园洋房前,望着四人策马狂奔的身影,暗暗落泪。
一个秘书模样的美国女子走了过来,将一份文件递送给林夜思。
“林董事长,这是新公司成立的剪彩及酒会的相关安排,您看看——”
林夜思将眼泪擦干,自己带着孩子们来到洛杉矶不是休假更不是过安逸的日子来了,自己是以另一种方式爱国,以另一种方式保护苏绣,自己必须学会承担,承担起一个苏绣世家女子该承担的一切。
拿起文件,仔细审阅。林夜思拿起钢笔,轻轻在文件上书写下自己的名字——美国纽约林氏绣品公司董事长林夜思。
……
林家祠堂。
梧桐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万盏红灯笼将林家祠堂照耀得灯火通明。
众多的工人和绣娘们神情肃穆地站立在林家祠堂巨大香炉的前面。
林纪楠、安容顺、老画师萧竹等人端坐在林家祠堂供奉着众多林家祖宗牌位的正堂前,各自手中拿着一本图册。
安容海、宗若莉夫妻二人恭敬地将一柱粗大的燃烧着的三尺香插*进大香炉中。
孟水芸神情肃穆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脸庞上。
“今日将大家召集到这里,是有重要事项相嘱托。诸位都是与我们林家浴血奋战过,共同经历了众多苦难的,诸位都是世代在林家绣坊里做事的老工人,老绣娘,都是有着深厚功底的手艺人。
虽然日军攻击上海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但日本帝国的野心并没有停止,终究有一日他们会反扑,会掀起新的战争。
为了更好的保护我们的产业,更好的保护这祠堂下的艺术瑰宝,今日,我代表林家众人,代表林家的历代祖先,代表这百年老厂的数代苏绣人拜求诸位与我孟水芸,与我们林家人共同保护这祠堂下的艺术瑰宝。”
宗若莉大声道“今日,董事长将诸位召集而来,说明诸位都是林家信任的,可以相依托的血脉亲人。今日,诸位都将领取到这祠堂下的一幅绣品,每一幅绣品都是稀世珍宝,这些珍宝都经过复制,留在祠堂中的都是赝品,诸位领取的都是真品。
与其将珍品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吸引了敌人的目光,不如将珍品全部分散到民间,藏富于民,这样可以更好的保护这些艺术瑰宝更好的,长久地保留下去。
每一件艺术珍品都是无价的,不但具有极大的艺术价值,更是无声的历史,真实的历史,记载了文字不能表述的真实历史。我们每一个人有责任保护祖先留给我们的历史,不让真正的历史被湮没,真正的艺术失传。”
每一个工人和每一个绣娘眼眸闪动着泪花,众人终于明白过来,明白近一年的秘密绣制,近一年的仿制都是为了今日的“分散”。
林纪香带着几个丫鬟和工人将一件件珍稀的艺术瑰宝小心翼翼地从地下宝库里抬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进行精心的包装。
每一个工人和绣娘走上前,从林纪楠和安容顺的手中接过这带着沉重嘱托的艺术珍品。
近一夜的忙碌,地下秘密宝库里的所有绣品珍品全部被分发完毕。
罗幼晴带着马子宣、郝大为,和几个工人将一件件刺绣赝品,一件件已经经过多道作旧工序处理过的赝品抬到地下秘密宝库里,对应真品的位置一一摆放。
耗时一年的仿制、复制、作旧,终于将林家祠堂下的所有艺术瑰宝全部用能够以假乱真的赝品替代。
一名老工人怀抱一件刺绣珍品,哭道“大当家的,董事长,这可都是林家祖宗留下的宝物啊,你们就这样将这些宝贝托付给了我们,这是怎么样的一种信任啊,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嘱托啊。我张汉生此生能得到大当家的和董事长这样的信任,也是无憾了。”
一名绣娘哽咽道“我们拿了这样珍贵的东西,我们该向上天起誓,我们该向上天表明心迹,我们是为了这门手艺,我们绝不可有贪念,私自吞没这本该属于林家的宝物。”
众人纷纷道“是的,我们该向上天起誓。”
就在众人纷纷要跪倒在地,向上天起誓时,孟水芸急道“诸位兄弟姐妹都是我们林家的恩人,今日实则是为我们林家分担护宝之责任,我们林家怎么能让众家兄弟姐妹起誓呢?如果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要起誓维系,那也不是真的信任。”
听到孟水芸如是说,众人更加感动,纷纷在内心里发誓定要保护好自己手中的刺绣瑰宝,承担起一个苏绣人该承担的责任。
黎明,孟水芸看着偌大的空荡荡的林家祠堂,仰头望着一棵棵高大的梧桐树,心第一次如此敞亮。
艺术本就来源于生活,更应藏于民间,只有植根民间的艺术才能获得永生。
……
1935年王亚樵、李济深、陈铭枢等人在香港密议,决定锄杀蒋介石,以救国难。
王亚樵派华克之率孙凤鸣、贺坡光、张玉华潜回南京主持成立晨光通讯社,装扮成记者,以采访为名,寻机暗杀。
1935年8月,华克之等人探知蒋介石将从武汉返回南京,决定在蒋介石从火车站乘车回黄埔路官邸的途中行刺,但当蒋介石的车队经过时,由于车速太快,无法看清蒋介石到底在哪辆车里,只得作罢。
不久,国民党宣布将于1935年11月1日在南京召开四届六中全会。王亚樵指示华克之利用这个机会动手除掉蒋介石,由取得记者证件的孙凤鸣具体负责刺杀。
1935年10月28日晚,华克之等人在晨光通讯社给孙凤鸣备酒壮行。华克之端起一碗酒对孙凤鸣说道:“九一八事变以来,日寇紧逼入侵,蒋介石、汪精卫之流媚日卖国,四万万同胞眼看就要沦为异族奴隶。凤鸣老弟此番发难,共诛蒋贼,旋转乾坤,改变国家命运,团结国人,共赴国难,拯救民族于水火之中,必将永垂千古。”
孙凤鸣慷慨悲壮的说道:“凤鸣此番诛杀****志在必行。抛头颅,洒热血,救国家,救民族,在所不惜。凤鸣感谢亚樵先生相知之雅,教导有年,虽死何憾?愿诸兄弟将抗日壮举进行到底,凤鸣则含笑九泉。”说罢,接过酒来一饮而尽。
华克之、贺坡光等人泪如雨下,齐声高唱《易水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场面十分悲壮。次日,华克之等人离开南京,由孙凤鸣留在南京进行暗杀。
1935年11月1日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如期召开,孙凤鸣将手枪藏于照相机内,进入中央党部大礼堂。开幕式后合影,汪精卫就坐前排,蒋介石见会场秩序混乱,借口身体不适推辞出席合影。
孙凤鸣杀蒋不成,便将愤怒的枪口对准与日本签订卖国条约的行政院长汪精卫,他高呼:“打倒卖国贼”,拔出手枪向汪精卫连连射击,汪精卫身中三枪,一枪击中左面颊,一枪击中左臂,一枪击中脊椎骨,其中打进脊椎的子弹始终无法取出,最后导致汪精卫于九年后在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医院手术台上毒发身亡。
而孙凤鸣也被卫士开枪击伤肺部,奄奄一息。
国民政府为了从孙凤鸣口中得到刺汪案幕后的政治背景,每小时给孙凤鸣注射十几针强心针,一直到第二天凌晨孙凤鸣伤重去世时,竟然给孙凤鸣扎了近一百五十针强心针。
刺汪案发生后,蒋介石得知同王亚樵有关,极为恼怒,下令戴笠:“限期擒王亚樵归案”,“捉不到活的也要打死”,“否则再不要见我”。戴笠、郑介民派遣大批特务去香港,但毫无收获。
刺汪案发生后,100多名当事人和关联人被捕,大部分惨遭杀害,其中包括孙凤鸣的妻子崔正瑶与其年仅17岁的妻妹崔正祺。南京、上海、香港等地一片白色恐怖,到处都是便衣特务,四处搜捕王亚樵。
王亚樵感到怒不可遏,当即召集郑抱真、余亚农、许志远等骨干成员秘密开会,商议对策。王亚樵提出血债要用血来偿,打算买船票前往南京行刺戴笠。郑抱真当即劝阻“南京特务密布,现在前往南京无疑于自投罗网。”
最终经商议,决定刺杀正在上海主持媚日谈判的国民政府外交次长唐有壬,以向蒋介石反击。王亚樵派得力干将肖佩伟率人潜回上海实施暗杀。唐有壬因在上海主持媚日谈判,遭到各方爱国志士的舆论抨击,唐有壬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罪恶深重,因而深居简出,行踪不定。
肖佩伟前往位于上海法租界的唐有壬公馆,经过反复观察地形后,与陈有光、刘镇南、裘积玉等人制定了暗杀计划。1935年12月25日下午6点,唐有壬外出归来,准备步入寓所之际,埋伏在唐公馆隔壁汽车间的刘镇南、裘积玉闪身而出,对准唐有壬连开三枪,唐有壬栽倒在寓所门前,当场毙命。
汪精卫遇刺案尚未平息,唐有壬又遇刺身亡,一时间国民党朝野上下人人自危。蒋介石恼羞成怒,严令戴笠:不惜一切代价除掉王亚樵,否则就割下自己的脑袋。
1936年1月,戴笠亲自率领军统特务登上开往香港九龙半岛的轮船,前往抓捕王亚樵。当时国民党反蒋人士陈铭枢、李济深等也在香港,他们已向香港总督葛洪亮提出,请他庇护王亚樵。葛洪亮一口答应,并通知了香港警务处长勃郎。于是,王亚樵立刻去见勃郎,告知戴笠将来香港捕人,请求帮助。
戴笠抵达香港九龙码头,拎着装有两支美制强力式无声手枪的皮箱走下轮船。这时,香港警察突然出现在码头,以对入境者进行检查为由,搜出了戴笠携带皮箱中的两支手枪。随即,以非法携带枪支入境罪将戴笠拘留。就这样,戴笠在香港警务处看守所尝了三天铁窗滋味。
蒋介石得知戴笠被拘留的消息后,立即指示外交部向香港总督葛洪亮提出抗议交涉。香港总督葛洪亮决定见好就收,下令释放戴笠。而此时,戴笠在看守所内整整被关了三天,他恨得咬牙切齿,发誓不除掉王亚樵,绝不罢休。
特务陈亦川求赏向戴笠献计,自愿打进王亚樵内部,或擒或杀亚樵。戴笠命陈亦川隐其特务身份,秘密去港,但打不进去,陈亦川借与余亚农有一面之缘,又以同乡名义,并伪造石寅生推荐书信,接近余亚农畅谈反蒋救国。久之,陈亦川求余引见亚樵,认亚樵为师。陈参加外围活动,核心打不进去,亦见不到亚樵,但可接近一般人员。
1936年2月,王亚樵偕郑抱真、许志远、余亚农、张献廷、蔡克强、王国屏等逃亡广西梧州,居住梧州市西江岸一幢房子内,化名匡盈舒,跟随人员分住于梧州市。李济深即与李宗仁、白崇禧商谈,对王亚樵加以保护,由广西省政府每月拨给500元生活费。王亚樵曾去南宁三次,见李宗仁、白崇禧,建议兴兵讨蒋,李、白拒绝。
王亚樵梧州寄迹,处于绝境,国土之大无立锥之地,拟出奔延安,投奔红色,特密派余亚农、张献廷持其亲笔书信前往延安与红色接洽。王亚樵在困居梧州时作词一首,内有“闽海羊城兴义师”、“北顾延河非孤云”等句。
戴笠了解到王亚樵侠肝义胆,对他的下属照顾备至的优点,便将魔爪伸向他的部下,以绑票的方式把王亚樵的部下余立奎从香港抓到南京,关进了监狱。
余立奎誓不叛变,戴笠派人找到余立奎的妻子余婉君,以重利收买,让她说自己有经济困难,需要帮助,急切需要与王亚樵取得联系,请求王亚樵帮忙。
1936年10月间,余婉君突然由香港来到梧州,对王亚樵说,他们在香港生活困难要求来梧州居住。余婉君此时已为戴笠所收买,为重利诱惑而出卖了王亚樵。她到梧州后,即同军统特务郑介民联系。
1936年10月20日,余婉君说有事请王亚樵去她家商谈,这时十几个特务已埋伏在余婉君的屋中。王亚樵一进门,特务立即向他撒了一把石灰,王亚樵双眼被迷,但仍坚持同特务搏斗。最终,因寡不敌众,王亚樵身中五枪,被刺三刀,当场身亡。
特务们又残忍的用刀将王亚樵的脸皮剥去。在撤退途中,为了灭口,特务们又将余婉君杀死。王亚樵死后,由其老友郑抱真、其徒许志远,买棺收殓,安葬于梧州倪庄。
王亚樵准备投奔陕北的要求,已经获得了中共中央高层毛主席的批准。但令人惋惜的是,军统们抢在王亚樵即将投奔陕北之前,将这个一生都在追寻爱国爱民理想的一代豪杰暗杀了。
一代民族英雄没有倒在日寇的屠刀下,却惨遭同胞的毒手,实在令人扼腕。
王亚樵的事迹永垂青史。
毛主席评价王亚樵:杀敌无罪,抗日有功。小节欠检点,大事不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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