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道涎着脸的样子,张庆元郁结的心情不禁为之一松,有些没好气道:“大哥,敢情这些年你都没酒喝啊?怎么还是老样子,一听到酒就眼睛放光……”
张三丰嘿嘿笑道:“喝啊,怎么没喝,天天喝,但都没有你的酒好喝。”
当初张庆元拿的可是他师父吴道子给的酒,怎么可能差的了,张三丰喝过之后自然念念不忘。
张庆元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两坛酒,一看到酒坛,张三丰眼睛都直了,吴道子当年的酒早就被张庆元和成风老道喝光了,现在的酒是成风老道酿的。
张三丰一把抱过一坛,拍开封泥,顿时嗅了嗅鼻子,闭上眼赞道:“好酒,哈哈,自从跟你一别就没见过这么好的酒了,老哥今天陪你一醉方休!”
说完,张三丰不等张庆元说话,抓住坛子就往嘴里倒,‘咕隆隆’的灌下一大口,砸吧砸吧嘴后道:“这酒虽好,不过比起当初你给我的酒,好像又差了那么一点。”
一边说着,张三丰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笑道:“不过这酒比我这些年喝的酒都好的没影了,好酒,哈哈,好酒!”
张庆元有些无语的望着这老道,也没有理会他,拍开封泥,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让张庆元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仰头灌下一大口,甘冽的清流如箭般穿过喉咙,让这么多天处在焦虑和彷徨的张庆元顿时感到一道清凉顺流直下,喉咙里如同久旱逢甘霖,让他也情不自禁的砸吧了下嘴,学着老道的样子喊道:“好酒!”
张三丰看了看张庆元,咧嘴笑了笑,把酒坛举了过去道:“老弟,走一个!”
张庆元跟他碰了碰,也没有吭声,仰着脖子就灌,‘咕噜噜’的跟喝白开水似的,根本没有停下来的征兆。
看到张庆元这样狂灌着喝酒,张三丰瞪圆了眼,赶紧抓住坛子,硬是给他掰了下来,道:“我说你小子,当这酒不是酒啊,跟牛喝水似的!”
张庆元笑了笑,却是苦涩的笑容,叹道:“大哥,我知道你看我不开心,想开解我,但齐眉找不到,我没办法原谅自己。”
张三丰皱眉道:“那你也不能糟践自己啊,跟我说说,什么情况,我帮你拿拿主意。”
张庆元又灌了一大口酒,沉默了一会儿后,再才缓缓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听得张三丰眉头越拧越紧,捻着散乱的胡须道:“不应该啊,按你的说法她没死,那就是离开了。”
张庆元点了点头,有些颓丧的叹了口气。
“那她要是逃走了,应该会有痕迹,不是从地上走的,也不是从土里走的,难道是从天上?”张三丰疑惑道。
张庆元一怔,道:“可是我当初给她的只是低级符箓,不可能让她飞走啊?”
张三丰没好气的在张庆元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道:“你小子是不找人找糊涂了,不是她自己飞走的,难道不会是别人把她带走的?”
张庆元双眼一亮,道:“你是说?”
“神州结界你找了没?”张三丰点了点头道。
“没有!”张庆元霍然起身,就在他要飞起来的时候,张三丰一把抓住他,道:“我说你这么猴急干什么,我找你有事!”
“大哥,什么事也得我找到齐眉再说!”张庆元急道。
“我找你也是急事!”张三丰眼睛一瞪道。
“那你刚才不说!”张庆元怒道。
“刚才我不是看你难受嘛,想开导开导你!”张三丰回道。
“那你倒是说啊!”张庆元大声道。
“知道我这次能找到你是因为什么吗?”张三丰捻着胡子道。
“唉,大哥,你想急死我啊,有事你就说事,卖什么关子,你再不说我真走了啊!”张庆元有些毛了。
“得,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实话告诉你吧,我之前在漠北那边,前天经过一个集市的时候,偶然在电视上看到关于你的寻人启事,说找你有急事,让你赶快回京,我这才到处找你,总算在这里找到了!”张三丰道。
听到张三丰的话,张庆元愣了愣,脸色一变道:“难道是吴老他们?他们找我干什么?难道京城出什么事了?”
张三丰摊了摊手道:“那我怎么知道,我这两天找你的路上看到电视上到处都在放你的寻人启事,还有竖在楼上的那种大电视上也在放,而且说得还很急的样子,看来应该不是小事。”
张庆元心里一瞬间乱了,身形一纵就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这次张三丰没抓住他,也飞了起来,看到张庆元踩着点睛笔,竟然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个黑点,张三丰顿时瞪大了双眼,喃喃道:“这小子速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了?”
再等张三丰回过神来,张庆元已经连影都看不见了,赶紧大喊道:“你小子倒是等等我啊,真是的!”
说完,张三丰手一挥,一柄飞剑出现在身前,见风就长,瞬间涨到一丈,张三丰身形一闪到了飞剑上,朝着张庆元消失的方向就追了过去,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
张庆元心里此刻已经心急火燎,就像张三丰说的那样,能让他在一个小镇上经过的时候都看到,可想而知播放的有多频繁,绝对每个电视台都覆盖了。而花了这么大的力度,很明显出了很紧急的事情,不过至少有一点,吴老没事。
但是,吴老没事不代表家人没事,现在张庆元已经失去了齐眉,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亲人了。
张三丰追上后,一直打量着张庆元脚下的点睛笔,啧啧称叹道:“哎,老弟,你啥时候弄了这么个好东西,乖乖,天极灵器啊,还有没,回头给我也弄两件吧?”
张庆元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没好气的瞪了张三丰一眼,没有理会他。
而张三丰没有气馁,继续道:“这灵器原形像长矛,但又跟长矛不太一样,像枪又不是枪……咦,我怎么感觉那么像一支毛笔?”
上一次张庆元见张三丰的时候,吴道子并没有露面,只是告诉张庆元,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有些怪,但天资着实惊人,而且在他的观察中,张三丰修炼的时候明显悟性惊人,即使是他都比不上。
吴道子因为画人擅长,对面骨有很深的研究,当时他就断言张三丰虽然不拘小节,但却是值得深交的忠义之人,所以才让张庆元去攀谈,并给了张庆元好酒。
当时点睛笔在吴道子手中,所以张三丰并没有见过。
张三丰看了看张庆元的点睛笔,又看了看自己脚下的飞剑,一脸郁闷的道:“可怜老道我修为比你高,使用的灵器比你差了十万八千里,这让我心里怎么能平衡啊,老弟,你也不同情哥哥?”
张庆元来个充耳不闻,根本不理会张三丰,一个劲的埋头赶路。
张三丰见张庆元不理会自己,也不生气,一会儿跟着他赶路,一会儿嘴上又忍不住的叨叨絮絮,无非是这些年的见闻和经历,但说了几句后,话题就引到法宝上来了,说他如何如何艰辛,如何如何困难,才弄到现在的飞剑,让张庆元无语到了极点。
不过张庆元从头至尾都没有理会张三丰,;两人一路风驰电掣,一个小时后就到了京城,可见张庆元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几倍都不止。
到了京城后张庆元直接朝着西北边飞去,同时神识锁定到了吴老的地方,发现姑姑、姑父、张晚晴和陈鹏都完好无损的在那儿,让他吊着的心瞬间松了口气。
但同时张庆元心底立刻又升起一股疑惑:既然他们都没事,吴老这么着急的找我做什么?
在张庆元疑惑的时候,他和张三丰已经到了吴老的住处,张庆元径直飞进了客厅。
客厅里的人再次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再见到一身道袍,不修边幅的张三丰,都愣了愣,屋里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
还是张庆元率先打破沉默,迎着吴老就走过去道:“吴老,这么急着找我,出什么事了?”
吴老一脸苦笑和无奈,朝一侧招了招手,道:“还是让他们跟你说吧。”
张庆元一愣,转过头,让他惊诧的是,走过来的几人竟然是季腾国、汪慧珍两人。
之前张庆元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家人那里,并没有注意到还有他们两人。
看到两人,张庆元一愣,赶紧迎过去道:“伯父,伯母,你们怎么来了?”说这话的同时,张庆元心里突然一动,脸色一变道:“难道若琳出事了?”
张庆元这么想并不奇怪,如果不是因为季若琳,季腾国夫妇两不可能找上自己,更何况还是让吴老动用这么大的力量在全国寻找。
季腾国看起来比上次老了不少,看着张庆元,一脸惭愧之色,毕竟当初是张庆元找吴老,让他们兄弟俩避免了牢狱之灾,也间接的救了他们两家,让季若琳不至于陷进火坑。
而后来他们季家先是在郑伯仲来家里的时候对张庆元不待见,接着他又亲自带队执行杨晓光的命令抓张庆元,而这一次,他却又再次找上了张庆元,要不是为了女儿的安危,他真拉不下这个脸。
汪慧珍也眼眶红肿,明显哭过好多次,看到张庆元,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出来了,同季腾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腿一软,就要朝张庆元跪下。
张庆元赶紧上前一步将两人扶住,道:“伯父,伯母,你们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是不是若琳出事了?”
汪慧珍紧紧抓住张庆元的手,哽咽道:“张先生,对不起,之前是我们季家对不起你,但是这……这一次,求你救救若琳,求求你……”
说到最后,汪慧珍已经泣不成声了。
张庆元脸色一沉,道:“放心吧,伯母,我一定会救她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腾国脸色有些发白,涩声道:“一个多星期前,米国方面给我们打电话,说若琳涉嫌一起重大军火走私案件,要抓捕,我们当时就慌了神,赶紧到米国去,没想到不仅见不到人,反而被他们训斥了一顿。后来,他们一个为首的人告诉我,说这起事情还牵涉到你,说让我们劝你过去,他们才会看情况处理。”
张庆元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起来,他根本不用听下去了,什么军火走私,什么还牵涉到自己,无非还是他们的老把戏。
前段时间先是针对自己,后来又抓自己的家人,再到后来又抓齐眉,到现在齐眉失踪,让张庆元对米国恨之入骨!
张庆元本想找到齐眉再去找他们算账,没想到他们竟然死性不改,现在又把主意打到季若琳身上去了,张庆元眼中的火焰差点喷了出来,寒声道:
“放心吧,伯父,伯母,我一定会把季若琳救出来的,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哪儿也不要去。”
季腾国和汪慧珍两人点了点头,一脸彷徨之色。
张庆元转过头看向吴老,道:“我去一趟米国,吴老,这里就拜托你了。”
吴老点点头道:“我之前通过外交手段向他们打过交道,没想到老米这次这么强硬,他娘的,看来是当年没把他们打怕,现在还敢在华夏人身上动手脚。”
张庆元拍了拍吴老的手,道:“我知道,谢谢你了,老哥,他们这次就是冲我来的,见不到我他们不可能罢手的。”
“哎——要不要带点人过去?”吴老环顾四周,风在天他们都赶紧上前一步。
张庆元摆了摆手,沉声道:“不用了,我同我大哥过去就行了,这一次,不把这些仇都报回来,我跟他们姓!”
说着,张庆元眼中寒光乍现,让突然看到他目光的风在天心中猛地一跳,赶紧躲开了目光。
张庆元转过头对张三丰道:“大哥,还得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听到张庆元竟然叫这个糟老头子的道士为大哥,屋里的人都惊讶的看向张三丰,而张三丰对众人的目光浑不在意,摆了摆手道:“一世人两兄弟,说这些话干什么,不过咱可说好了啊,回头办完了事,酒可得管够。”
张庆元道:“这不是问题!”
话音刚落,张庆元身形一纵冲天而起,张三丰无语的道:“怎么老是跟猴子似的,心急火燎的!”
张三丰摇了摇头,也赶紧飞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