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见胜自然不会忽视自己的儿子的表情，他冷哼了一声，对王海洋说道，“说吧，你想干什么？”
    王安萍也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她微蹙的嘴唇说明了某种担心。
    王海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觉得把，”他舔了舔嘴唇，“这个可以说是我们家的一大功绩，是不是能够操作一下，让我们家也能够在上一个台阶。”
    听到儿子这样说，王见胜不免露出失望的表情来，他有些武断地打断了王海洋，“你还想再上一个台阶？怎么？我们父子两个都当军委副主席？你觉得中央能够容忍这种事情？”
    王海洋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这个还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王见胜拍了拍桌子，“你再年轻十岁差不多，你自己看看自己的履历，现在能够当一个兵种政委已经是极限了，不要不满足。西南那个的下场是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
    “这个，我和他差别还是挺大的吧……”王海洋辩解道，“我争取一个政治局委员就满足了。”
    王见胜看上去激动起来，同时语重心长，“这段时间我有些话没有和你说，现在说了希望你能够听进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马上的换届是个政治的大变动，你不要以为还局限在那么一两个人的小派系，现在三代领导人都健在，各有各的人马，坑这么少，怎么办？”他盯着王海洋说道，“同时军队又是重中之重，现任的受军队的制擎下一任领导你觉得他没看到？不会有解决的想法？”说着王见胜又看了看王安萍，王安萍明显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来。
    “你们上一次拿安萍的东西去交换你这个政委，我没有反对，一方面是这个政委也不过是一个虚衔，你在这个位置上也出不了什么事情，你老子我也还健在。再来就是，安萍让出一些东西咱们家也不是那么显眼了。”他哼了一声，“但是现在看起来，斗争明显激烈起来了，你这个时候就不要想着还站队抱大腿换位子，选错了你老子我也护不住你，还牵连到孩子。”他瞪大了眼睛，“怎么，你还想风光个五年？安然还有三四十年呢！谁轻谁重？你自己心里面分不清吗？再说了，你扪心自问，把你放在军委，不说副主席的位子，其他位置你就做的好了？”
    王海洋被自己老爸教训了一番，虽然心中有些不服气，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老爹说的还是对的，自己有时候想的东西还是太幼稚，特别是牵扯到小一辈的事情，这就不是可以轻易做的下来决定的。实际上小一辈站到了一边，自己反过来去找其他人的帮助，落在下一任大佬的眼中是什么印象这真的是很难说。下一任老大据说因为性格宽厚，派系色彩单薄才被推上了这个位置，但是一旦坐上了这个位置有谁是简单的？他宽厚他下面的人难道就不吃饭了？再想想自己女儿上一次出让的利益，严格说起来就是王海洋自己也觉得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自己换的这个位置也没什么实惠。
    于是王海洋放低了姿态，请教自己的老爹，“那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王见胜提高了声调，“当然是知道进退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09年才换到这个位置上，还指望才过了三四年又给你升级？你就安安心心在这个位置上做到退休好了。”他沉吟道，“这个头盔这个事情你们和孩子们都不要出面，出面就不好，还是我这个老头出面，这样子牵扯到经济上的影响就较小。”
    “那么，找谁啊？”王海洋试探性地问道，“现在找军委的副主席？”
    王见胜哼了一声，“找那两个副主席干什么？我去找总参的人，然后直接找副主席和主席说明这件事情。”
    对于王见胜如此按照程序来处理这件事情，王海洋也说不清楚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只好点了点头。
    “你们这段时间规矩一点，”王见胜嘱咐道，顺便也和王安萍说道，“你和你弟弟也是，你弟弟我倒是不太担心，倒是你，最近动作小一点。”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那个叫沈正辉的，最近在做什么啊？”
    “他的新片快上映了，在美国后期制作。”王安萍回答道。
    “新片……”王见胜一脸难过的表情，“又是那个什么外国的乱七八糟的故事吗？你说说他，让他拍点中国题材，军旅题材的电影不好吗？”王见胜有些抱怨，“《集结号》这都过去多久了，到现在他就没有出过什么好看的中国题材的电影，尽讨好外国人去了。”
    “爷爷，《上海堡垒》的真人版可还没多少年呢！”王安萍急忙说道，“那部电影不是不错吗？再说，拍国内题材的不是限制比较多吗？他拍的《魔法学徒》电影每部的平均票房可是十亿美金。再说，《魔法学徒》的故事原著可是中国人。”
    “《上海堡垒》，”王见胜皱了皱眉，“那部电影拍得什么玩意，枉我还那么支持他，国家没有支持他吗？张少将还是特批出现在电影里面的。”
    王安萍哈哈笑起来，“这部电影哪点不好了？现在大家都说它是一部预言级的神片，咱们的航母不是马上就要下水了吗？和电影里面一模一样。”
    王见胜嘴角边上也不禁挂上了笑容，“这个啊……说起来张少将在电影里面的表现也不错，就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外星人算是怎么回事？”
    “这个要拍美国打中国的故事，你们不是不让吗？”王安萍理直气壮地说道，“剧本都写好了。”
    王见胜撇嘴，“怎么可能让他拍。”
    王海洋咳嗽了一声，问道，“安萍，你说沈正辉也在美国。”
    “对啊，和潘多拉的尼克.安德森见面还是他带我去的呢！”
    “他在潘多拉有股份？”王海洋疑惑地问道。
    “这倒不知道，”王安萍撇嘴，“不过潘多拉应该是尼克.安德森控制的，在中国的生产线倒是有各方的投资，他本人和日本的企业都有。”
    “他倒是到处都有一脚。”王海洋有些感叹，“这年轻人眼光到时准的很。”
    “准有什么用？”王安萍故意说道，“企鹅和阿狸的股份都保不住。”
    “这不是有银行的股份吗？”王海洋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了，他结婚没有啊？”
    “早就结了，还是大新闻，老婆是著名的动画导演，在日本工作。”王安萍故作淡然地说道。
    “这倒是可惜。”王海洋摇了摇头，“他和日本人怎么那么密切？可以预见，将来中日关系不会太好。”
    “这样不是才好左右逢源吗？”王安萍撇嘴。
    “他要是不结婚的话，和你倒是挺般配的。”王见胜突然说道。
    “爷爷！”王安萍闪过一丝羞怯和恼怒，“我才不想结婚呢！”
    王海洋和王见胜颇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王见胜转换话题道，“这玩意怎么弄的？”他指了指头盔，随机又说道，“算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好给领导们演示一下。”他有些感慨，“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
    王家的行动步伐相当快，在王见胜和现任的总参的某副总参谋长见面，详细地像他演示了潘多拉的新头盔的作用之后，副总参谋长对老副主席所谈的内容非常重视，向总参谋长汇报之后，又向更高的军委首长进行了汇报。然后，在约定好了的时候，军委的领导到王副主席家里面进行了拜访，他带着一个幕僚团，对头盔的详细的作用和效果进行了一个评估。
    得到的结论是头盔非常有价值，军委专业的幕僚团甚至对整个系统进行了预估性的分析，认为在这个平台基础上可以建立起未来信息化战争平台，也就是说，将来的司令部的战斗指挥可以具体到单兵作战。虽然不能建立在当前的民用网络和民用软件的水平上，但是无疑，这已经算是开创性的进展了。据几位情报官员的分析，美军的战场信息指挥系统的基础也不过如此，虽然要进行军用还需要大规模地改造，但是在演戏得时候，无疑这是一套相当实用的东西。
    当然，副主席的眼光绝对不会局限在这玩意的军事用途上。显而易见，潘多拉公司开发这玩意也绝对不是让它来取代军用演习系统，他们根本就是在潘多拉一代的基础上开发了游戏适配功能的二代，一代逆天的性能和二代的新用途相结合，直接指向了游戏领域。中科院的那些专家又开始忙于对于这种新设备进行解析，分析功能硬件的技术和构成，同时确定中国自己是否能够达到这种技术水平。
    政治局会议在讨论了是否准许潘多拉的生产线建设之后又不得不再次讨论潘多拉公司的问题，这一次还要讨论潘多拉公司把这种技术展示给中国政府看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曲折的渠道？
    在政治局上当然不会讨论利益分割的问题，即便是讨论也是隐藏在某些理由和借口之下的。有人说这是潘多拉公司向中国政府示好，显露公司发展的潜力和技术，希望进一步拓展中国市场；也有人认为他们根本就是朝着国防订单来的，不然的话为什么通过前军委副主席的路子？也有怀疑他们的用心的，既然这东西这样好为什么不直接卖给美国政府，而是展示给了中国政府？不过马上就有人反问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卖给美国政府？
    我们也有情报网络嘛！对方回答道。
    不过这也许是美军的情报机密呢？有人提到。
    不过实际上尼克.安德森确实向美军也展示过这个头盔的功能，但是美军一方面是没钱，另一方面他们对于这种代替实弹射击的系统没有什么兴趣，他们有自己的战场指挥系统，根本不需要替换一个新系统，采购新系统给士兵们玩cs游戏似乎太奢侈了。特别是在尼克安德森说明这日后将会专门发行民用游戏版本的时候，美军更加没有兴趣的。当然，这说不定是五角大楼的其他军用承包商的作梗也不一定。
    要知道，借口也很容易找，这种头盔根本不防弹，操作系统必须按照军方要求的来，这没得商量，但是军方为什么要专门为你这种游戏头盔开发一套软件，你以为软件便宜吗？最后，你的产能能够跟上吗？这是最大的问题。
    “所以尼克.安德森想当中国的军火承包商？”有人这样问道。
    “也不一定，他的主营业方向应该还是民用的游戏市场，这样做的目的也许是，”有人非常精明地“挖掘到了真相”，“为了获得我们的许可。”
    “许可？”
    “这种东西技术上进步很大，说不定能够造成某种技术革命的冲击，因此他要交换我们许可他在中国生产和销售。”
    “我们不是许可了吗？”
    “现在这样想，我觉得啊，这种头盔配合这样的游戏，也许能够达到训练士兵的效果，”有人沉着冷静地分析道，“因此用作其他用途的可能性很大。”
    “其他用途？”
    “譬如说恐怖分子的训练。”
    “这……”有人迟疑了，想了想确实有可能，毕竟有各种真实的虚拟武器的使用和打枪训练，“那么能放开？”
    “这是个大麻烦啊！”有人感叹道，“如果不放开，外国流行开来，对中国的冲击也不会消除。”
    开会的人面面相觑。
    “这不是将我们的军吗？”有人感叹道。
    “而且，这东西的新功能，如果增加了通信功能的话，说不定会对手机、电脑等行业造成冲击。”
    “你管不了的，他在外国卖冲击就形成了，相反，我们如果加以限制，反而对我们自己不好。”
    “这就是逼着我们开放了？”
    “我想他也许是这个意思，我们开放，他授权技术专利给我们，让我们有某种程度上的自主权。”
    “那他有什么好处？”
    “整个市场别人就会帮着他开发出来，他的风险小了，光是收专利费就赚的盆满钵满了。”
    最后的推理一击即中。
    “那么他会把专利授权给谁？国企还是民企？”
    “这恐怕还要和他本人谈，”主席一锤定音，“他既然这样通告了我们，那么他一定会主动来找我们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