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时,仇阳才回到龙虎山庄。不过他没有直接回他的阳居,而是先去了焰居。
一直没有熟睡的仇焰在仇阳的车子回到庄里时,他就知道了。或许说他没有熟睡就是一直在等着仇阳回来吧。
在仇阳走进焰居的院落之时,他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到仇焰走下来,仇阳冷眸森冷,冷冷地质问着:“你知道我会来?”自从把水星月带进阳居开始,他好像没有再进过焰居了吧。今夜再来还是因她而起。
上次仇焰告诉他水星月自杀的真相后,他与水星月的关系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时候他真怪这个弟弟,如果他不知道真相,他与水星月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纸包不住火,他终究还是会知道的。这或许是他与水星月之间的劫数吧。
白天他又收到了仇焰发给他的相片,有一瞬间,他是很生气,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想不通了。为什么偏偏是仇焰看到水星月与严旭走出了阳居?是仇焰一直监视着阳居,还是另有原因?严旭对水星月的态度是变了,可是对他的忠心还是一如以往,以他对严旭的了解,没有他的准许,严旭绝对不会放水星月走出阳居一步的。
他不想往坏的方面想,不想去怀疑这一切都是弟弟的阴谋。
仇焰冷哼一声,答道:“当你看到你信任的人对你的命令阳奉阴违时,你当然要弄清楚事情的真假才能睡得着。”
仇阳走到仇焰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仇焰,质问着:“这一切与你无关?”
蓦然抬眼瞪着仇阳,仇焰用一副受伤的表情说道:“在大哥的心目中,弟弟就如此不可信任吗?大哥认为此事与我有关,那请问大哥,此事为什么与我有关?我进得去阳居吗?我有叫严旭带她出阳居吗?这些相片是我故意让严旭与她站在一起让我拍的吗?”
瞪着仇焰,仇阳冷笑着:“就算此事当真是你无意中看到的,那么我亲爱的弟弟对阳居里的一举一动可真是关注呀。”龙虎山庄那么大,阳居与焰居有一段距离,从相片上看去,严旭与水星月走动的地方还没有接近焰居周围,仇焰怎么样也不可能无意中看见。就算严旭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果真放水星月走出阳居,仇焰肯定是在监视着阳居。仇焰居心为何?只为偷偷看水星月一面吗?
仇焰的语气也不悦,他同样瞪着仇阳,眼里有着怨恨,冷冷地回答:“不错,我一直在关注着阳居,因为我关心她的身体。”
仇阳脸色阴沉,语气森冷:“我早已说过,不准对她再心存妄想。”
“心长在我身上,我要怎么想就怎么想。”
握紧拳头,仇阳努力控制自己的醋意。
看着仇阳,仇焰意有所指地问:“如果她当真不洁了,如果她当真勾引严旭,红杏出墙,你还会要她吗?”
看着仇焰,仇阳却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冷傲地离开焰居。
她不洁了,如果指的是被刑浪污辱之事,他不会不要她。但是如果她果真勾引严旭,红杏出墙的话,那么他会让她生不如死,在世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回到阳居,严旭还在阳居里守候着。在他没有回来之前,就算水星月已经休息,严旭也不准离开。
看到仇阳进来,严旭连忙站起来,随口说着:“阳,今天你回来晚了。”
凶狠地瞪了严旭一眼,仇阳讽刺着:“晚了?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回来得太早了。”
仇阳话中带刺,让严旭讶异。
仇阳的目光凶狠到想把他碎尸万段更让他心惊胆战,不知道仇阳为什么用如此凶狠的眼光看他。
心里想起白天水星月走出了阳居一事,当下心里更惊,难道是仇阳知道此事了?可是仇阳不是刚从外面回来吗?三更半夜的,那些手下就算要出卖他也要等到天亮吧?
“阳,我先去睡了。”就是先溜为妙。
仇阳不语,冷冷地看着严旭落荒而逃。
他不用当面质问严旭,从严旭的落荒而逃就知道了答案。就算他再冷,如果严旭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严旭是不会在他面前落荒而逃的。
明显就是心虚。
当下他相信了仇焰的相片。
只是……
心里有着难以诉说的痛苦,水星月是否真如仇焰所说那样勾引了严旭?如果不是,严旭为什么会冒着被他责罚之险让她走出阳居?
在严旭心里,他的地位一直排在第一位,水星月没有能力让严旭背叛他的,除非严旭与她果真不清不白。
抬头看着楼上,那上面有着他的女人,可是此时他对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地狱王国黑势力总指挥部。
沈如浓将一包东西递到沉思中的仇炎面前。
“什么东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仇炎淡淡地问着,并没有伸手去接那包东西。
“对付你大哥的软骨散。”
惊喜从仇炎的脸上掠过,他猛地抬眼看着沈如浓,不确定地问着:“你制造出来了?”
淡淡地点头,沈如浓把那包软骨散放到仇炎的面前。
仇炎立即拿起来就想打开,沈如浓连忙阻止了他。
“这种软骨散药力很强,不用吃只要闻到就会全身无力,你是不是先试试?”
仇炎淡笑着摇头,眼里有着耀眼的光芒,他终于有了对付仇阳的法宝。
“这种软骨散药力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后,如果没有再闻到此药,那么力气就会自动恢复。”沈如浓解说着。
看着沈如浓,仇炎满眼都是感激,不过他也想到了一个问题。“这药还是你保管吧。”他把软骨散递向沈如浓,淡淡地道:“我近不了他的身。”言下之意就是让沈如浓负责把软骨散投到仇阳面前。
就知道事情会这样。
沈如浓重新拿回那包软骨散。
在仇炎面前坐下,沈如浓试探地问:“这些药可以同时让那五十个守卫也软倒,你会怎样处置主仆五十一个人?”
冷意闪过眼眸,淡淡的声音净是凌厉的决定:“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五十个守卫只对他尽忠,留之不得。至于他嘛,我不会杀他,只会让他活在痛苦之中。”生不如死才是最让人痛苦的。
定定地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沈如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旦这个男人登上了王位,跟在他身边的人就是水星月了,而她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只怕他也不会容下她。
自古以来利用手段登上帝位的皇帝们,对于功臣都是同样的处置:可以共患难不能共荣华。
不知道是看出了她对未来的忧心还是内心深处的真实感觉,仇炎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淡淡地道:“我不会亏待你的。”
沈如浓只是无言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