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王国黑势力总指挥部。
看到意气风发的仇炎走进来,沈如浓温柔地笑着迎上前,笑问:“如何?”
没有人知道在她温柔的笑容下也有着冷狠的心。
为了帮助仇炎,她用尽她所学的,所能想到的手段逼迫那些股东出卖股份。曾经温柔可人的她,如今成了爱情的奴隶。在她的世界里,除了仇炎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存在。
仇炎第一次在沈如浓面前露出愉悦的笑容,他淡笑着:“当然成功取胜。你没看到仇阳那不可一世的脸有多难看。”他的笑容在沈如浓眼里就像酣甜的美酒,迷得她神智不清,迷得她甘愿为他作牛作马。
“如浓,谢谢你。”仇炎看着沈如浓,淡淡地道谢。
沈如浓温和地摇了摇头,“对我就不必客气了。”温柔的双眸却掩藏不住伤心。她知道自己从答应仇炎来到他身边帮助他,她就开始踏进了地狱之门。在她杀人伤人的时候,她的心也在痛,也在哭。她是医生,一直都是救死护伤,如今她却执起了利刃,成了取人性命的刽子手。
深深地看一眼这个深爱自己,甘愿成为自己利用工具的女人,仇炎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走进屋内,走到自己平时坐的地方坐下,仇炎又换成了冷淡的表情,淡淡地道:“如浓,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先回你的房间休息吧。”
无言地看着这个用完自己就把自己推开的男人,沈如浓只能暗淡地离开。
地一刚好与离开的沈如浓迎面相碰,他向沈如浓问好,但是沈如浓却失魂落魄般与他擦身而过,好像根本没看到他似的。
沈小姐怎么了?
地一带着疑团走进屋内,向仇炎禀报道:“少主,蝴蝶帮帮主求见。”
仇炎侧头想了一下,冷淡地说:“手下败将来干什么?”因为水星月的事,三大帮都受到了地狱王国的打击,而蝴蝶帮受到的打击最重。
苏蝴蝶今天前来所为何事?求饶吗?向地狱王国求饶只会浪费口水,难道她不知道吗?
原本不想见苏蝴蝶的,不过他今天心情好,也就吩咐地一让苏蝴蝶进来。
看到这个英姿飒爽又冷漠的男子,苏蝴蝶尽管对他恨得牙痒痒,还是对他充满了倾慕。
她的野心都是败在这个男人的手上了。如今的蝴蝶帮想再称王是难上加难了。
仇炎抬眼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请坐。”
高傲的仇家兄弟看到她时总是如无人的样子,让她可气又可恨又无奈。如此高傲的男人却都栽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苏蝴蝶对那个连夺仇家兄弟的心的水星月更是又嫉又恨,真想把水星月毁之而后快。原本以为刑浪会有大作为,把自己得来不易的消息透给了刑浪,可是……刑浪是把水星月绑走了,却为三大帮带来更大的浩劫。
苏蝴蝶在仇炎的对面坐下,定定地,认真地看着这个高傲不可一世的黑道少主。
蓦然一张放大的俊脸逼到她的面前,把她吓了一大跳,一回神才发现仇炎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刺眼笑容,端着那张俊脸逼到她面前。
刺目的讽笑带着淡淡的嘲讽:“蝴蝶真多情呀。”
苏蝴蝶先是一愣,后是嗔怒,要不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她真想赏几玫飞镖给他尝尝。
仇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冷淡地道:“苏帮主不请自来,是否双手把贵帮奉上?”
苏蝴蝶霍地站起来,尖声叫道:“仇炎,你别欺人太甚。”她的帮派都被他重创得千疮万孔了,他还想怎样?难不成真要她的帮派毁在她的手上吗?那她还有什么面目去面对地府的各位先帮主?
仇炎冷笑:“苏帮主应该是咎由自取吧。”冷眸一扫,语气森冷:“如果你胆敢射出飞镖,那么你的帮派就真的完了。”就算她能把他杀了,也救不了她的帮派。
苏蝴蝶气恨地收起了飞镖。
“说吧,你前来的目的。”仇炎示意还站在一旁的地一替苏蝴蝶倒了一杯红酒。他认为女人该喝红酒。
苏蝴蝶端起红酒浅喝了一口,然后妩媚一笑,媚眼含情,笑道:“炎少主怎么认为我不是前来暗杀你的?”
变脸比翻书还快!
仇炎在心里对苏蝴蝶反感,他淡淡地道:“你有这样的心,但是没这样的本事。”
苏蝴蝶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了妩媚,她看着仇炎说道:“炎少主想必很想与心上人双宿双飞吧。我可以帮一点忙的,比如帮你扯仇阳的后腿,帮你绑架水星月。”她一边说一边紧盯着仇炎,察看他的神情。
冷狠的目光瞪来,冰冷的语气甩向她:“不准你动她一根毫毛。”
“我可以帮你。”
冷眸冷冷地看着她,冷哼着:“你先做出一点事情来给我看看吧。不过我想你的男人不会让你接近我的。”丁大丑对这个女人可是真心的。否则就不会宁愿赔上苍龙帮也要帮她与地狱王国斗了。
“他?他算老几?”提起丁大丑,苏蝴蝶就来气。为什么貌美如她者却要委身于一个丑陋的男人。以前想借助苍龙帮的力量与地狱王国争天下,可是自从败在仇炎手里后,她就看清了事实。
太阳慢慢向西靠边了,一天很快又要过去了。
仇炎的目光越过苏蝴蝶,看着窗外的西沉太阳,神情冷然,眼神却充满了向往。
一双纤纤玉手抚上了他结实的胸膛,柔软妩媚的娇音在他耳边响起:“只要炎少主让我跟在你身边当你的情妇,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夺取你想拥有的一切的。”成不了黑道大姐大,能成为黑道少主的情妇也够她在黑道上呼风唤雨了。
大手猛力地挥开她的玉手,力度大到还把她挥倒在地上。
淡淡而没有温度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那么遥远让人捉不住:“送上门来的女人我没兴趣。”
“我哪里不如她?”苏蝴蝶半爬在地上气恨地质问着:“为什么你们兄弟都爱上她?她有什么好?好在哪里?别忘了她长得跟你们憎恨的女人一模一样。”
“地一送客!”仇炎抛下冷冷的逐客令,起身站到窗前背对着苏蝴蝶。
恨恨地瞪了那黑色的冷漠背影,苏蝴蝶眼里闪过寒光,然后悻悻地离去。
仇阳一走进自己的阳居就嗅到了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阳,你回来了。”严旭就站在大厅门口等候着。
仇阳看他一眼,有点好奇地道:“虽然让你保护她,没有让你连守门将军也当吧?”他眼里闪过一丝丝笑意,意有所指地问:“是不是你们两个斗法了?”他知道水星月不会放过报复严旭的机会。水星月不会要严旭的命,把严旭整得生不如死倒有可能。
在外面受到弟弟的气,他今天的心情都阴郁至极,可是一踏上回家的路,想到就要见到那个可爱可恨的女人时,他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
快要踏进三十一岁的大门了,他从来没有时间去研究何为爱情。爱情是什么?可能就像他现在这样吧。
严旭摇摇头,带着自责说:“我告诉她如浓走了。”谁都知道沈如浓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而沈如浓的离去还是她间接所害,她的心里有多过,可想而知了。
仇阳的脸色沉了沉,然后径直走进大厅,严旭和他的守卫没有跟进去。
两分钟过后,仇阳如旋风般刮了出来,一把将还没有回过神来的严旭揪住,焦急地质问着:“她在哪里?”
大厅空荡荡的,楼上也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水星月的影子。
严旭的脸色瞬间剧变,他看向里面,语气有着不确定:“她,不在?”他一直守在门口,她根本就没有出来,不在里面在哪里?“她没有出来。”最后严旭肯定地说着。
仇阳松开揪着严旭的手,又刮进大厅去,严旭也急忙跟着进去。如果水星月不见了,他的责任就大了。
“星月。”仇阳到处寻找着。
“星月,你在哪里?”仇阳的心揪得紧紧的。她该不会又被人绑架了吧?
有谁能在总部,在严旭的眼皮底下把她绑走?
“星……”仇阳的声音赫然停止,他看到了紧揪住他的心的人儿正双手抱膝,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眼角挂着泪珠,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长的时间。
仇阳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水星月。
他蹲在她的面前,伸出双手轻轻地把水星月的脸托起来,爱怜地替她拭去泪珠,爱怜地说:“不要哭了。”同意沈如浓离开,他根本没有想过她的感受。但是想到又能如何?
深深地看着这个唯一牵扯他冰冷的心的女人,沈如浓的离开换回她,他认为值得。
水星月木然地偎在他的怀里,泪水还是不停地下滑。
仇阳怎能明白她的心情?
仇阳怎能理解她的感受?
只因为带给她一切的人就是仇阳。
她悲由他而起,她欢却不是他带来。
搂着哭泣的女人,仇阳不语。
他此时能说什么?
他的心情,他的想法,他的感受,她能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