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季少和简小姐来了。”
看清楚门口的来人之后,保镖一脸懵逼的向陆南泽汇报。
按理说这种情况应该是被几十号人包围才是,谁知竟然只有季司深和简唯二人。
这倒是让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有两个人?”
陆南泽也是一样,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之后却迎来了只有两个人的消息。
“是的,只有两个人。”
“放他们进来。”
吱嘎——
洛家的大门似乎有点年久失修,声音沉闷又刺耳。
简唯挎着季司深的胳膊迈着有条不紊的步伐走了进来,轻车熟路的找到开关。
一瞬间,整个洛家灯火通明。
她,即便不施粉黛,依旧能荡漾陆南泽的整个心扉。
只是他经历过那次车祸以后,已经不能人道,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淡漠了许多,心动只是一瞬间,马上他的脸又陈如冰霜。
“怎么?陆少现在都不喜欢开灯了么?”
季司深调侃的话语回荡在洛家,丝毫没有因为十几个保镖在场而有一点惧怕。
他挽着简唯的手走进来,在沙发正中间坐定,全程简唯脸上都带着礼貌的微笑。
那两条长腿搭在茶几之上,交叠起来,闲散又不可一世。
“季司深,说吧,想要什么?”
就是这幅模样,让陆南泽恨得透顶,好歹相识一场,他又救过二人的性命,为何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却始终不能放自己一马。
陆南泽想不通,更不想想通。
事已至此,除了放手一搏,还有什么其它的解决方式么?
“我想要?是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一条生路,为何你们却一定要将我逼上绝路?”
坐在轮椅上的他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波澜不惊,所谓输人不输阵怕就是这个套路。
季司深和简唯既然敢孤身前来,那定时想好了万全之策,他除了手里这几个人质,再无其他。
“放了他们。”
淡漠的开口,至始至终季司深的眼里只有戏谑。
张飞燕和洛斯爵已经清醒,只是被捆住了手脚不能动弹。
看到简唯来了,他们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陆南泽默,定睛看着二人。
“陆南泽,难道我们两个来换洛家母子不够格么?”简唯起身,径直走在洛斯爵身后,边说边解开了二人身上的绳子。
全程,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揽她。
一切都顺利的可怕。
“唯唯,为了他们,值得么?”
陆南泽不解,看着简唯的动作,这一切都和他所设想的不一样,甚至完全不同。
洛家母子做了多少伤害简唯的事情,怕是他们自己都想不出来,原本以为简唯根本就不会在意他们二人,如今却愿意用自己来换他们。
“只要我想做的,就是值得的,如果今天被绑在这里的是你,我也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来救你。”
简唯将二人送到门口,又回到季司深身边坐下,相视一笑,眼里是抹不开的浓情蜜意。
这笑,让陆南泽觉得格外刺眼。
她从不曾对他如此。
“放他们走。”
洛家母子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工具,如今简唯和季司深自投罗网,他还有什么理由带着这两个累赘。
只要他能顺利到达码头,坐上准备好的船,逃到国外去,一切就可以归零,他还可以重新开始。
至于人质……
没有什么比他自己的命更重要。
回想起这几个月,他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留在国内,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我们该来谈谈你想要的东西。”
“送我走。”
“陆少,你可真会说笑,你以为我们送你走你就真的能走?”
季司深冷笑两声,抬眸看向陆南泽,眸底是让人胆颤的孤寒之气。
“康晓宁已经死了,只要这个人死了,一切就都死无对证,就算我不走,又能奈我何?”
中午,他亲眼看到康晓宁倒在了血泊之中,开枪的就是一向心慈手软的简唯。
如果说他还有一招棋走的对,那就是这招借刀杀人。
解决了一个知情者,他就有本事替自己开脱。
“小宁死了?”
被捆着的秦逸挣扎着起身,有些恍惚的看着陆南泽,他说的那个短命的小姘头,就是康晓宁?
为什么?
不是两个人连手要拿下洛老爷子留下的基金么?
怎么突然就死了?
“对,你心爱的大小姐已经驾鹤西去,杀她的就是你面前的这个漂亮女人。”
陆南泽似笑非笑的说着。
“你杀了,小宁?”
简唯默不做声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就是秦逸,康晓宁爱他到可以持枪杀人的秦逸。
可这个男人呢?
眼里除了有些震惊,竟然看不出一点伤心。
怕是和陆南泽一样,爱自己永远高于一切。
“这一切,还不都是拜陆少所赐?”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简唯就这样直视这陆南泽的眼睛,眸底除了失望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小唯,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安娜让你失去生育的功能,我就让她死在了产房的手术台上;明知道拿到成衣图谱就等于得到了一颗定时炸弹,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出来给你们挡枪,难道这些你都没有看在眼里么?”
闻言,简唯下意识的将手盖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她那个所谓失去生育功能的肚子里,此刻正有一个小生命住在里面。
所以,今天她必须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陆少,你敢说你做的这一切就没有一点私心么?”季司深悄然无声的握住了简唯的手,反问道:
“让安娜死在那里,无非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而出手拍的成衣图谱,又有多少是为了向世人彰显你陆南泽的实力?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
季司深的声音不大,却让陆南泽变了眉色,一张脸戾气十足的震怒了起来。
一个将自己放在自己第一位的人,永远都没有他口中宣扬的那么高尚,在季司深眼里,陆南泽如今所承受的这一切,无非都是自作孽罢了。
“又能怎样?今天就算我走不出这个房间,也要让你们这对亡命鸳鸯来给我陪葬!”
言罢,陆南泽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手枪,胡乱的指向季司深所在的方向。
“别别别,你们斗就好,我是无辜的!放我走吧陆少,你有这两个人质足够了。”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手枪,那漆黑的枪管就在他不远处挥舞,秦逸整个人已经乱了心神,求生的欲望第一次这么强烈,他噗通一声跪在了陆南泽的轮椅旁边,哭喊着求饶着。
这一幕真是莫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