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轩明显愣了一下,掐着乔西的手泄了力道。
旋即,他的眼中再度充满了愤恨,手指用力收紧。
“你又在玩什么狼来了的把戏!乔西,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何故你现在变成了这样。”
他也不知他为何会因为乔西的谎言如此气愤。
许是因为乔西这么多年除了是他的玩伴,更是他心灵的寄托。
“司马轩,难道你不知道我也有苦衷么?夫人她真的失联了!”
闻言,司马轩彻底松开了手,依着墙壁的乔西失骨头一般坠落,剧烈的咳嗽着。
咳咳咳咳…
她的脸被窒息的憋闷感憋的满脸青紫,狼狈不堪。
看着她这般模样,司马轩邪魅的眸子明显有东西闪落,心底向空了一块。
“母亲的心机,失联怕是连你都不信了吧?”
看着司马轩脸上露出的讽刺,乔西一双眼盛满了眸子。
果然,夫人将简唯引到l县这件事让姐弟俩彻底失望。
不光不再信任乔西,甚至连司马宴如都让他们厌烦透顶。
“那是你母亲!”
“母亲?”
“夫人是你的母亲!”
“我的亲生母亲,设局让我姐姐去见证l县的肮脏;我的亲生母亲会拿自己的安慰来制衡一双儿女?”
司马轩从小就是很辣的角色,心机和手段比起司马宴如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前的乔西,是他从小到大最信任的人。
她比他打三岁,是母亲从路边捡回来的孤儿。
正因为乔西和简唯年纪相仿,所以在家里完全替代了简唯的位置。
那些年,司马宴如对她甚至比司马轩还尽心。
可她却生性善良,在所有人嫌弃司马轩不是个女孩的时候,她却一直在默默照顾着他。
要说司马轩在这样畸形的环境下还能长得如此有人味,那都要感谢乔西对他的关怀。
她伴他从懵懂孩童长成翩翩少年,再到如今的霸道总裁,可谓尽心尽力。
他的心底,对她是信任的。
他知道她不是有意骗他,是迫于司马宴如的压力,他虽然气愤,却终于恨不起来他。
“少爷,我愿意承受应有的惩罚!”
听司马轩这么说,乔西深知她再怎么狡辩都是枉然,她终究是个下人,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少爷!
她叫我少爷?
从小到大,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乔西一直直呼司马轩的大名,而如今竟然称他为少爷?
一声“少爷”,将两个原本亲密无间的人拉出了一光年的距离,司马轩的手扶住隐隐作痛的胸口,眼眶莫名酸涩。
“乔西管家,你只隶属于我姐,我这个少爷没有任何权利惩罚你!”
“少爷,我自然会去大小姐那里领罚,等一切事情结束,我也会离开程家。”
“离开?司马家抚养了你十几年,你说走就走?”
阴蜇的嗓音在走廊里响起,不期撞进卧室里的简唯耳中。
她只知道乔西从小就长在司马家,却不知她和司马轩的关系竟然这么好。
其实她早该想到,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自幼一起长大,定是感情深厚。
“夫人不在了,我还在这做什么?”
又是司马宴如!
乔西的心中就只有司马宴如你一个人么?
他又算什么?
司马轩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定睛望着跌坐在地上的乔西。
“你留在司马家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我妈?”
大学毕业后,司马宴如曾经打算送乔西出国留学,只有留在国外,她才能将孤儿的身份遗忘。
寄人篱下的成长过程必将成为她人生的阴影。
可乔西却没有,她毅然决然的回道司马宴如身边,成了管家。
乔西回来的前一天,司马轩兴奋的一整夜未眠,还亲手为她布置了party现场。
“当然。”
乔西珉仅嘴唇,笃定的看着司马轩。
当然是因为你!
她在心中大喊,可这始终是她的秘密,永远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司马轩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而她只是司马宴如从街上捡回来的小乞丐。
身份之悬殊,注定不能任由那份懵懂的男女之情滋长。
她,从小受司马宴如的教养,古板程度也自然不亚于司马宴如。
“你!”
“少爷,您深夜到访是要找大小姐的吗?
大小姐已经睡了,即便你们是亲姐弟,您在这久留也不合时宜,毕竟男女有别。”
乔西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对司马轩下了逐客令。
这样的对话听在简唯这个过来人耳朵里更像是小情侣间的斗嘴怄气。
怪不得这个我弟弟在感情路上这么不顺畅,原来不是玩世不恭,而是早早就心有所属。
估计司马轩把这份爱情当成了依赖和习惯。
而乔西碍于身份悬殊没捅破这层窗户纸。
“乔西管家,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每一个字,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少爷,我只是小姐这层的管家罢了,您不必把乔西的话挂在心上,更何况,乔西也不过是尽了管家的本分,和谈后悔?”
是啊,她有什么后悔的,当初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毅然决然的回到司马家为的就是能多陪他几年。
他暴虐之气太重,她要在他身边陪到他娶妻生子,她才放心。
如今,他有了可以为他放弃一切的姐姐,又有了程宇这样实力雄厚的父辈,早就不需要她这个小女佣了。
在屋里听的有些着急的简唯再也坐不住了,推着门就走了出来:“你们可真吵。”
“对不起大小姐,打扰您休息了。”
“不是要领罚么?那你明天开始降职成女佣,负责区域嘛…”
简唯佯装思考道:“就去这位大少爷的卧室吧!”
“小姐,您说什么?”
“轩少那层楼规模不亚于我这层,一直没一个负责的女佣,张叔已经抱怨好多次了,你去。”
“是。”
纵然心里一百万个不情愿,乔西还是淡淡的应承了下来。
司马轩一直皱着的眉头看着简唯严肃的脸舒展了开,胸腔里的怒火逐渐被窃喜所替代。
只是他很困惑这窃喜的来源,更不知简唯早就洞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