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板,吃的很好。”简唯连忙拿出一张五十元面值的人民币放在了老板娘手里,并示意不用找了,拉着季司深就向我走去。
“哎哟,这男人长得这么帅竟是个小白来,啧啧。”两碗面才二十块,多赚了三十块的老板娘一脸窃喜。
却在简唯和季司深走出两步之后,晃着手里的钱和自己男人啧嘴。
这不是季司深第一次被说是小白脸了,已经可以坦然面对,无所谓的对简唯耸耸肩,拉着她向集市正中间走去。
“刚才林瑞给我发了信息,也确定了岳母想要吞并所有矿产的事实。”
这个司马宴如做起事情来总是这么决绝,l县周围的稀有金属矿何止十几个,怕是有成百上千个。
很多集团都是靠着当初低价盘了矿而发家的。
l县已经依附于这些矿产形成了规模不小的产业链,看着这些集团发家之后,又想要来吞并别人的矿产。
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这种不道德的事情,怕只怕只有司马宴如才做的出来吧?
季司深内心奔腾过一万匹草泥马,这个岳母还真不让自己省心,先是打压自己的亲生儿子,意图挑起儿女之间的战争,紧接着又开始想要吞并别人的产业。
现在看来,女儿随爸爸倒是真的,简唯的性格像极了程宇,而司马轩倒是继承了司马宴如的狠辣。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乔西会说发生了矿难。”
猪脚汤、灰色手帕,这些莫不都是为了激简唯来l县的手段罢了?背包也好衣服也罢,明显都是事先就已经准备好了的。
“司马轩发现你不在程家了,一定会找到乔西问出个究竟,你不用担心。”
“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简唯挽起季斯深健硕的胳膊,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之上。
迷茫、困惑…
一切好像是一个死局,就算自己想要跳进去都找不到入口。
为今之计,除了等待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两人漫无目的的集市上游荡,忽然看到前方一排女人在那登记。
“矿业务工中介处!”
横幅上几个红色的大字分外明显,这个就是那老板娘说的招工处吧!
只是,怎么都是女人?
这倒有些颠覆了简唯的想法,不见天日的矿下,一进去就是十天半个月,做的又都是重体力活,怎么可能没有一个男人面试?
不光面试的都是女人,而且什么年级段都有,眼看一些农妇应该已是五十多岁的年纪,矿下的工作他们吃的消?
在这些排队填表的女人周围,还围着一群旷工打扮的男人,明显就是在矿下刚上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一批不如一批了!”
“就是,不如家里的黄脸婆呢!”
“那也得凑合用啊,眼看着就要春天了,一下矿就是几个月,着实难捱啊,有的用就不错了!”
“最近还是省着点用钱,少堵几次,不然等到下个班当值的时候就只能干那些黄脸婆咯!”
“哈哈哈!”
简唯震惊的捂住了嘴巴,这些女人根本就不是去矿上务工的,而是……
“时间差不多了,会宾馆休息一下吧。”
眼看太阳已经挂在了正当空,季斯深不远简唯沾染着世俗的污秽、连忙反手拦着她的肩向反方向走去。
远离这片是非之地吧!
“还是司马集团想的周到、你看他们美的。”
“等着吧,等咱们也被司马集团并购了,咱们也能在矿下日日当新郎了。”
又是一群矿工打扮的人,与刚那群挑肥拣瘦的人不一样,他们看着招工处排队的女人一脸艳羡。
这可是司马家矿业独有的福利待遇,每个人可以根据价钱选购一枚临时媳妇,时间自然可长可短。
这些女人白天会在帐篷里给他们做做饭缝缝衣服,晚上吗…
总之和正常夫妻无异。
“你们说,这只有司马家有?”
季斯深停住脚步,向旁边发问。
“当然,只有司马集团的矿够大,每个人都有独立的帐篷,不然… 哈哈哈!”
“乱了,乱了!”
说到独到之处,这群男人爆发出猥琐的笑声。
简唯受不了这群男人,连忙拉着季斯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她不敢相信看到的这一切,更不敢相信这见不得光的勾当竟然就是自家母亲矿上的特色。
她蹲在角落里,大口大口呼着夹杂着灰尘的空气,她需要摄入这些气体来使自己平静下来。
“唯唯,你还好么?”
季斯深蹲下身来,将简唯拦在坏了。
“这一切一定不是母亲授意的对么?”
司马宴如是多么高雅清高的一个女人,怎么会让手底下的人做出这么让人不齿的事情。
难怪刚才那个面摊老板娘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唯唯,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是这两个矿,一直都是岳母的私人财产,更是直接领导的…”
“别说了季斯深…别说了…”简唯伸手盖在季斯深的嘴上,这样残忍的话,不能从她最爱的男人嘴里说出来。
“唯唯…”
他伸手抓住简唯冰冷的手,放在胸前,道:“别这样…”
忽然,简唯的手机响起。
司马宴如!
简唯的手指不住的颤抖,盯着来电号码紧张到几次都没能接起。
见状,季斯深连忙替她按下了接听键。
“喂?小唯么?”
司马宴如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波澜不惊,即便是打给自己的女儿也让人有一种深不可测的错觉。
“妈妈?”
强忍着崩溃的内心,简唯颤抖的问道。
“有什么事么?”
客气又疏离,听不到一丝亲密,这就是她日日记挂的母亲。
“您在哪里?”
“我在l县,很忙,有空再聊…”
“好的…”
这根本就不像母女之间的对话,更像是许久未见的两个陌生人。
“您没事就好。”
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简唯无助的喃喃道。
季斯深紧紧的将她揽在怀里,两道浓黑的眉毛却锁的更紧了,柔声道:“我们先回去吧。”
既然司马宴如无恙,他们也没必要在这里逗留。
简唯顺从的点了点头,在季斯深的搀扶下回到了老旧的车上。
对面的一栋三层小楼里,一个气质高雅的女人面露苦涩的看着季斯深驾车离去,眼眶有些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