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清雨,把思绪归还给了亘古绵延的远方,那里旧日如潮,繁盛似锦,华沙漫天。
安稳的生活,熟悉的温度,最平凡的人,蜷缩在一个地界,栖冀触手可得的美好。
外人的一句话,仿若彻底点破朦胧,认清后不再如此造作痴傻,接受不了的,是言语之外氤氲在意识中的东西。
不被物质承载,抑不被现实所维系,离开这个难以忍受的地界,在彻底改变后全然忘记,捕捉痕迹,不留罅隙。
不适合生存,不适合喘息,那么多的扰乱都是逆心所向,愿非所往。
一个怪物,不去奢谈,虚无缥缈,化成一缕青烟,雾色朦胧。
那是千回百转的一眼,往昔,食物,面貌,饥饿,惶恐,金钱,虚荣,封存在陶罐之中,浸透醋的酸涩。
泥土的芬芳,被割收的韭菜,沉沦在空气中的气味,柴木燃烧的声响,黯黑的颜色,它的话语,电视节目,地面,转角,灰尘,门窗,电话,纸盒,瓦片,房檩,电扇,白墙,缝纫机,录音机,沙发,衣柜,床单,杂乱,无章,却渗透着一些无法拟欲的味道,然后放下,改变,离开,聚散,多了,少了,来了,去了,都在烟囱中留下了痕迹,永不磨灭。
被春潮带出泥浆的石板路,车轮轧过后翻涌的泥淖,没有太多的思考,它们都还在,在那里安然,在那里等待。
我不该留下过多的痕迹,因为到那时必须离开,什么都带不走,只有怀恋,使劲怀恋,才能记下它些许的模样。
遗憾和彻骨的纷飞思绪来来去去,认清了一些烟火错落,拿着它游走四方,没有牵绊。
要走了,真的要离开了,离开这个备受过折磨的地界,落魄到灵魂的尽头,一捻骨灰,纷扬,飘洒,无法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