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云!”邬信暴怒,他似乎到了失控的边缘,他的眼神让顾明云觉得有点怕,但是顾明云告诉自己必须撑住,她说:“现在让我走,我保证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贺黎。”
“今天既然让你来了,就没有让你这么走出去的道理。”那位秦总说道,这一次,他的视线不再飘忽,真拿正眼看顾明云。
“我若是非要走呢?”顾明云盯着他,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有种比黄导更加骇人的眼神,他目空一切,顾明云根本不觉得初次见面他会对自己产生多么大的好感,他在意的应该是她的拒绝。
“呵!有意思,你要走,我拦便是了。我允许你开个价,如果你继续不识抬举,那么就来硬的好了。”秦总笑道。
顾明云的心却不住地往下沉,那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很好说话,但实际上他的话是很强势的,要么用钱拦住她,要么采用强硬的手段拦住她,总之不会让她好过。
“你今天拦住我,明天我就去报警,一级一级往上报,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顾明云说着,目光轻蔑,气势十足。
这话不像是说给别人听,倒像是说给自己听,她在做最坏的打算,在给自己打气,不管今晚的结果如何,她是不会屈从的。
顾明云说出这样的话,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脸上,顾明云不管,死死撑住不露怯。
可是秦总突然动了,他猛地站了起来,原本懒懒地倚着凳子的身体突然变得强大有力,迅猛无比,转眼就到了顾明云的面前。顾明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还是迟了,她被那人抓住了胳膊,在挣扎中,秦总改为一只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还能腾出空来推着她往里面的房间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顾明云听到陈飞星站起来撞倒凳子的声音,还有他大声喊她的名字。
“拦住他!”是黄导的声音。
于是顾明云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陈飞星被两个男人拉住,他一拳打到其中一个人脸上,但是下一秒他自己也被人打了一拳。
顾明云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她被吓到了,但是她很快咬唇忍住,狠狠地瞪着秦总近在咫尺的脸,她看到他眼中的玩味和怒气,也看到在她惊慌失措的那一瞬间他的满足,他喜欢征服的感觉,但是她绝不喜欢被征服。
于是顾明云不允许自己再尖叫,就算她知道反抗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伤害,但是凭什么呢?强迫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该存在。
房间的门被关上了,隔绝了一切外界的声音,因为安静,因为只剩下四目相对,顾明云反而镇静了一些。
情况似乎已经不能更坏了,她想。
“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真像个母豹子!”秦总抬起她的下巴说,他的语气似是赞美,但顾明云只觉得更加受到侮辱,她说:“你现在看起来禽兽不如!”
“呵,贺黎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样,说说看,他给你什么,我加倍给!”
顾明云冷笑,傻子才会把他脱口而出的调|情的话语当真。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他爱我你爱吗?他尊重我你尊重吗?”
秦总似笑非笑,抚着顾明云的脸颊,说:“这样啊,看你表现,你想听这样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说给你听。”
顾明云顿时气急,随口说来的话有什么用啊?
“没想到啊,你这样的美人儿,会相信爱情?你放心,甜言蜜语贺黎比我强,但是若论行动贺黎一定比不过我!”秦总像是腻了这样聊天的游戏,他等不及了,说完就扯顾明云的衣服。
顾明云自然不肯,在挣扎中她觉得自己快疯了,真的遇到这种事情,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太可怕了,那是种无法控制的,即使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依然无法摆脱的绝望。
“呦!眼睛红了,真叫人心疼!”秦总虽然说着心疼,但是他手上可不留力气,可是她身上的套头毛衣很结实,并不好脱。
顾明云在他的言语刺激之下又起了斗志,她本就是固执的性子,在这种尊严和人权的问题上更是执拗到了极点。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希望,这是她脑海中唯一剩下的念头。
于是她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害怕贺黎!”
“无稽之谈!”秦总立刻反驳。
“你觉得玷污我就是玷污了贺黎,这种想法才是无稽之谈!”顾明云的反应比她自己想象中都要快,几乎是秦总话音刚落她就立刻说道。贺黎说暗处的敌人很多,果真一点儿不假。
“笑话!贺黎就是个泥腿子出身,没人比他更脏。”秦总冷笑,但是他的神情全变了,那种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神情被一种认真和偏执取代,于是顾明云知道:他急了。
她迎着他的目光开口:“你真是个矛盾的男人,你现在的做法不就是在告诉我,你才是脏的那一个,不然你何必在我身上证明?”
顾明云已经顾不上分析这么刺激一个男人会产生什么后果了,反正无论如何她不会叫他好过就是了。
“顾明云,是这个名字吧?”秦总停止了对她的骚扰,但是顾明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因为他的眼神更深了。深,且认真。他说:“从现在开始我收回对你的轻视,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知道怎么用语言来伤害我。但是,你必须为你的聪明付出代价。我要你,不一定要跟贺黎有关系,撇开我和他的过节,你依然能让我快乐。”
顾明云的心瞬间凉了,性的威胁与压迫,是她身为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在这个面前,所有的聪明与诡辩都毫无用处。
而在这个地方,人们遵照的法则似乎并不是法律,这里的主宰就是眼前这个狂妄而威严的男人,是易怒而偏激的黄导,他们根本不在乎普遍的秩序。顾明云突然觉得自己大概能理解骆新柳的变化了,她那样的女孩子定然承受不住这样的压迫吧,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想过报警?虽然这个举措大概率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