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陈飞星对顾明云说:“别担心,有我呢,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不会出事的,你就当是去娱乐城按摩放松一下。”
“你真这么觉得?”顾明云反问。
于是她看到陈飞星苦涩的笑,他说:“乐观一点。”
顾明云点头,她知道陈飞星的心意,但她很难乐观,陈飞星自己的处境又比她好到哪里去呢?
到了娱乐城,黄导要了一个大包厢,请大家先吃饭,再唱歌,据说完了之后还可以按摩,游泳,总之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里办不到的。
满桌子的珍馐,顾明云却吃不下去,因为黄导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还抽着烟,没多久包厢里就是烟雾缭绕,跟失火了似的。
什么拉菲五粮液一瓶接一瓶的开,黄导身边的人也跟着放肆起来,他们知道黄导的性子,这种时候就要尽兴才好,不管这么喝酒这么吃饭有什么问题,总之黄导爽就完了。
期间黄导让人招呼顾明云喝酒,还说:“总是低头看手机做什么,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如一个小方块有趣?”
“就是,快把手机收了,别惹黄导不高兴!”黄导的助理附和道。
顾明云无法,刚把手机装到口袋里,一杯酒就伸到了鼻子底下,顾明云接过来拿在手里,就听黄导说:“我干了,你随意。”
黄导此言意思很明显,她不干不行。但是顾明云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对黄导笑了一下,她知道怎样的笑容会让人没脾气。
黄导心生不悦,但是顾明云没有触到他发火的底线,他也不好发作。
就在这时,黄导身边的男人突然开口说:“大美人果然不一般,既然喝了,就别拘谨了,大家都敬她一杯好了!”
顾明云闻言一怔,随后看向那个人,那人冲她微微一笑,虽是笑却不屑,他人岁年轻,却有一身上位者的气势,霸道且不可一世。
顾明云又呡一口,接着所有人都跟着敬酒,逼得顾明云喝完了一大杯五粮液。
顾明云抽空去瞧那个男人,见他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些郁闷,心想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整我?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微醺了,黄导亲自从包厢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纸箱子,甩了一个东西在骆新柳身上,说:“光吃饭有什么意思,上去唱个歌,再跳一曲,给大家助兴。”
顾明云看到这一幕眉头一跳,觉得黄导挺侮辱人的,但是骆新柳没有任何反抗,甚至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她笑盈盈地将黄导扔在她身上的东西拿起来,然后去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顾明云看清了她手里的东西,白白的一团似乎是个兔耳发箍。
骆新柳很快就出来了,她换了一身衣服,银色的亮片包臀裙,头发扎起来,头上戴着兔耳发箍,不但有发箍,身上还有兔尾巴。这时候伴奏都有人给她放好了,她便直接拿了话筒开始唱歌。
骆新柳的嗓音甜美,年轻的身体随便旋转扭动都是满满的活力和性感,在音乐声的间隙,顾明云听到刚才那个人对黄导说:“她真是像蜜糖一样甜美的可人儿!”
顾明云顿时心生不悦,不光是因为那个人的言语,还有他那肆无忌惮的目光以及随意的态度,不止是他,在场的男人们皆是一副打量玩物的态度在看骆新柳,那目光像是能将人生吞活剥了去。
顾明云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除了不悦,或许还有生气,又或许还有一丝莫名的可以称之为兔死狐悲的心情。
她垂下头不忍再看,然后就感觉放在桌子下面的手被人握了一下,抬头就看到陈飞星关切地看着她。
顾明云勉强对他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时间过得很慢,只是一首歌的时间过去,顾明云却觉得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这时候大家的目光也从骆新柳身上收了回来,有人开始说一些调笑的话,而骆新柳则起身去换了一首曲子准备继续。
这期间黄导身边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他刚才评价了骆新柳,但是显然,他口中的可人儿并没有真正引起他的注意,因为他的视线绕了一圈之后最终又落在了顾明云的脸上。
顾明云在不经意间同他对视,被他看得遍体生寒。
他的视线锁住了她,开口却是对黄导说:“黄导,你不够意思,这里还藏着一个尤物。”
黄导笑:“她呀,那不是我的人,是贺黎的,你敢动吗?”
“有意思,你敢给我我就敢动她!贺黎算什么?”那人说,听他的口气,不是黄导的下属,倒像是他的朋友或者客人。
黄导大笑,道:“不愧是秦总,够魄力!”
然后黄导又拿出了他的宝贝盒子,从里头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猫耳发箍和猫尾递给顾明云,顾明云不接,冷冷地看着他。
“呵!”黄导冷笑,道:“怎么?架子这么大,要让我亲自给你戴?”
顾明云站了起来,她极力忍住不开口,她知道自己的脾气,开口肯定没好话,一定会把局面推向不可控的难看境地。
她真想一走了之。
见顾明云固执,黄导没了耐心,唤道:“小信,去教教她规矩!”
黄导话音一落,邬信立刻就站了起来,恭敬地接过了黄导手中的东西,然后看着顾明云,说:“跟我来吧!”
顾明云看得到邬信眼中的火光,他的目光里夹杂着复仇般的兴奋与快意,他一定是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我要是不呢?”顾明云不动。
“不?”邬信反问,他的脸上是阴森森的笑,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着,说:“贺黎不在,还有人能有人护得住你吗?我可以向你保证,今晚之后,贺黎会再也不想要你,他会嫌你脏!”
顾明云闻言冷笑,她胸中的怒意随着邬信的话到达了顶点,她说:“各位真是难得一见的伪君子,对贺黎的品性很了解嘛,知道脏的人是自己。你们以为欺负了我就能掩盖自己畏惧贺黎的事实?别逗了邬信,别人不懂你还不知道吗?动了我的后果难道不是玩火自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