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臣弟好心好意给晋王兄你建议,既然晋王兄你如此不识好歹,臣弟便不多言了!”安王说道。
“安王,你好大的脾气,不是顺着你,便是不是好歹。是不是某一日,朕逆了你的意思,朕也是不是好歹的?”
皇帝质问道,前一刻,他还对安王亲和有加,对晋王不假辞色。下一刻,皇帝又站出来为晋王出头。
没有搞清皇帝套路的安王懵了,父皇不是厌弃安王了吗?怎么现在却又帮着安王说话?
“父皇,儿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胆子大得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皇帝没好气地看着安王。
“儿臣失言,请父皇责罚!”安王继续认错。
尽管到现在,他还不知道皇帝发作的原因是什么!
“既然你知错,朕就罚你一年俸禄,以儆效尤!”皇帝还真认认真真给出惩罚,以示自己不是闹着玩儿的!
其他王爷看见安王的遭遇,不禁将头埋得低低的。
刚入朝堂,根基本就浅薄。若是不小心,糟了父皇厌弃,他们的日子可不好过。
而成王等人则是早习惯了皇帝阴晴不定的性格,当没看见这幕似的。
宋清莹睡了一天一夜,到傍晚时分,还没能起来。
醒倒是醒了,可腰酸背痛,估计连路都走不了。起来做什么,丢人吗?
“萧天湛,王八蛋!”
宋清莹不禁狠狠骂道,她现在气不顺,想起昨晚上的事,她就牙痒痒。
“太子呢?”
等到晚上,萧天湛还是没见人。宋清莹不禁询问道。
“回禀娘娘,太子他……他……”白芷有点不敢说,唯恐宋清莹生气。
“太子怎么了?”宋清莹问道。
“太子说,娘娘昨夜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休息。他今日就睡在书房。”萧天湛知道自己惹毛了宋清莹,根本不敢过来,打算先躲躲再说。
“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去,请太子过来,本宫有话对他说。”宋清莹命令白芷。
“是。”白芷惴惴不安,可宋清莹的命令,她不敢违抗,只得领命前去。
萧天湛接到宋清莹传来的消息,脸上的笑容略僵硬。
贪图一时安逸果然要不得,做好心理准备,萧天湛慷慨赴死般,朝着宋清莹的院落走去。
“爱妃。”萧天湛温柔地叫着宋清莹。
宋清莹一听见爱妃,就不由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本想着和萧天湛好好谈正事,一个眼刀就飞了过去。
“别叫我爱妃!”
“可你的确是孤的爱妃啊!”萧天湛说,见宋清莹脸色不妙,连忙改口,“莹莹,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找不得你了?”宋清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找得,找得!”萧天湛狗腿地给宋清莹捏肩捶腿。
“先说正事,我在瑶华宫看见了罂粟!”宋清莹对萧天湛说。昨日她就想告诉萧天湛来着,可后来被打岔,一直没能说出来。
“罂粟?”
“罂粟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毒药,它不会立刻让人致死,可却会缓缓拖垮人的身体。”宋清莹对萧天湛说。
“父皇他,中毒了?”萧天湛联想到瑶华宫的异常,问道。
“说中毒不是很恰当,应该是上瘾。罂粟成瘾性极大,父皇吸食该不是一日两日。想要戒除,很困难。”
换做别的什么人,强制性戒毒,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皇帝是他们能够强迫的吗?
现代人几乎都知道罂粟的危害性,可一旦染上毒瘾,有几个是主动去戒毒的?
戒毒的人群里,又有多少,是家庭富裕,衣食无忧的?
即便是主动去戒毒,其中大部分,都是无力吸毒,无法维持生计,迫于无奈的!
人性如此,贪图享逸。
正因如此,她没有在发现罂粟的第一时间,禀告给皇帝。
对方显然很谨慎,且对罂粟的药性不是很熟悉,打算徐徐图之。否则,现在哪里还用得着忍气吞声?尽管狗仗人势!
宋清莹不想逼得对方狗急跳墙,将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即便不能使皇帝戒毒,也该拿到罂粟才是。
“娘娘,宋昭仪求见。”水佩禀报道。
宋清莹略微皱眉,“哪儿有什么宋昭仪,宋昭仪早就死了。如今那个是宋夫人,可不能说错了!”
太子府虽然戒备森严,可眼睛耳朵太多。
水佩不慎之下,在外头说出这样的话,引起他人注意,还指不定惹出什么大乱子。
眼看着湖面凭借,谁知底下有多暗潮汹涌。
皇帝如今的年纪状态,朝堂想安静都安静不下来!
“是。”水佩应下。
“都这个时候,她见我做什么?”宋清莹见水佩回应,才放下心,问道。
“奴婢不知道,宋……夫人今日一直坐立难安,似乎在等娘娘。可娘娘不曾去,宋夫人望眼欲穿,急切起来,央人通禀。”
“不知道便去问清楚,她若怕走露风声,只告诉你一人便是。”宋清莹说道。
“是。”水佩领命退下。
“时辰晚了,爱妃早点儿休息。”看出宋清莹的困倦,萧天湛对宋清莹说。
宋清莹没好气地看了萧天湛一眼。正事谈完了,也到了该算账的时候!
“我说,你现在知道让我好好休息,昨晚上做什么去了?”宋清莹问道。
见宋清莹想要秋后算账,萧天湛叫苦不迭。
“爱妃,有事明日再说。瞧你如此疲惫,孤会心疼。”萧天湛不接话,连忙转移话题。
“得了吧,你会心疼!”宋清莹语气随意,似乎压根不相信萧天湛的话。
萧天湛自己理亏,也知道自己昨晚上坐过头,只能忍气吞声的道歉。
宋清莹逗了萧天湛一会儿,确实乏了,才勉强放过萧天湛。
翌日,萧天湛照常一早起来去上朝,宋清莹恢复过来,再次去了地牢。
宋瑶还没有被送走。
“你找本宫有什么事?”宋清莹问道。
本宫?听到宋清莹的自称,宋瑶似乎想起什么时候,自嘲一笑。
“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除去晋王?”宋瑶问道。
想到晋王还好好的活着,她就痛苦不已!
“除去晋王,似乎不是本宫答应你的条件?”宋清莹居高临下地看着宋瑶,“什么时候对他动手,或者会不会对他动手,是由本宫和太子决定。本宫与太子不是你的下属,更不是你的奴隶!”
宋瑶意识到自己急迫了,深呼吸一口气:“我将一切都告诉你了,你怎么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宋清莹打断。
“你说什么?怎么不可以?本宫救了你的性命,更是以送你去庵堂的条件作为交换。宋夫人,不要得寸进尺。”
“我哪怕舍去性命,也要让晋王付出代价!”宋瑶不甘心地说。
“那是你的事。”宋清莹毫不动容。
现在这个时候,可不能轻举妄动。万不可,因小失大。
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亲自报仇。可……她不愿意承认,也必须说,今时不同往日。她没有那个能耐!
宋瑶恨不能理解宋清莹,明明,明明晋王和萧天湛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作为晋王的合作伙伴,晋王做了太多不利于萧天湛的事,她通通知道,且告诉给宋清莹。宋清莹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
“你真的不打算对晋王下手?”宋瑶直直地看着宋清莹。
宋清莹默不作声,似笑非笑地看了宋瑶一眼。
宋瑶不傻,她只是太激动。被宋清莹的一番言语打击得冷静下来。
“我知道了,但凡以后这件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万死不辞!”不是为了宋清莹,是为了自己复仇!
同时,也算是还宋清莹人情吧!
她也不明白,明明是至亲姐妹,怎么就这般疏远了呢?
“今日本宫尚且有事,明日,本宫就送你去庵堂。”宋清莹见宋瑶想明白了,对她说。
宋清莹再一次进了宫,有水佩在慕容婉身边,宋清莹对慕容婉的身体还算放心。
可,罂粟的事情,还是得好好通气。
听宋清莹三言两语说过,慕容婉心里惴惴不安,早盼着宋清莹进宫。若不是怕露出马脚,遭人怀疑,只怕慕容婉要下旨见宋清莹了!
“你可来了!”
“见过母后!”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快,同母后说说,你前日告诉母后的事,可是真的?”慕容婉将宋清莹扶起来,问道。
宋清莹点点头,“母后有所不知,此花乃是罂粟。虽非剧毒,却能致幻,令人上瘾。瑶华宫怕便是用这玩意儿勾上父皇的!”
“太放肆了,难道他们就不怕被人发觉?”慕容婉惊怒道。
“知之甚少,御医不是没有去过瑶华宫,可发现了吗?”宋清莹对慕容婉说:“母后,臣媳去瑶华宫的时候,此花堂堂正正地摆在大厅里,却无人察觉出异常来。”
慕容婉闻言,不禁皱眉。
“你为何阻止母后禀告给陛下?”
既然是毒,不该早日远离吗?
宋清莹轻轻摇头,“母后,臣媳说过,此毒有瘾。若是父皇戒不掉呢?届时,我等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