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什么味儿？”萧天湛才进入房门，宋清莹就以袖掩鼻，皱眉问。
    萧天湛一愣，被嫌弃得太明显，让他感到新鲜而尴尬。
    “我去沐浴更衣。”他急着来见宋清莹，却忘了，自己刚从血腥的地牢里出来。他离林氏有一段距离，却不可避免地沾染上血腥气。
    宋清莹怀孕，五感越发敏感。故而，尽管气味微弱，她还是感受到了！
    “嗯。”宋清莹点点头。
    她命人去唤萧天湛，只是觉得天色晚了，到了休息的时候。再有就是，她有点儿担心萧天湛的状态。
    水佩的过失并不算大，然而萧天湛做出那等惩罚，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萧天湛再次回到房中，果然换了身衣裳。白衣翩翩，风流少年！他平日素爱玄色，看起来十分稳重成熟，今日着白色衣裳。打眼看去，多了几分少年感。
    “扑通、扑通！”心猛然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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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锦夜发了狠，林氏又如何撑得住。她恨意再浓，骨头再硬。同样是人，怕痛怕死的人！
    “我说……我……说！但你必须、保证，我说之后，你，要给我个痛快！”林氏再也熬不住，在说条件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看慕容锦夜的眼睛。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本世子费心思？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本世子自然懒得与你费工夫！当然，本世子希望听到的是真话。你若说谎，到时后悔莫及，可别向本世子求饶！”
    千刀万剐，到最后，都不过一个死字！慕容锦夜没有虐杀的癖好，他精于审讯，不过是为了得知真相。
    “好，我说！”林氏知道自己面临一死，非但不害怕，反而兴奋起来。“我，我也不知道帮助我的是什么人，从始至终，我没有见过幕后之人的模样！”
    “本世子不想听这个。”慕容锦夜淡淡地说。
    林氏却一哆嗦，“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敢确定。但是我可以交代，我曾经躲在哪儿！你们一定可以根据曾经窝藏过我的地方，找到幕后指使吧？”
    “还有呢？”慕容锦夜点点头，继续问。
    “还有……还有我偷听到，那些侍婢称呼他们的主子为王爷。晋王，成王，荣王，平王……我不知道是谁，或者她们口里的王爷只是个郡王……我真的不知道！”
    荣王虽说被贬为荣国公，但对他忠心耿耿的下属定然不肯接受。
    慕容锦夜仔细打量林氏。林氏虽因害怕，眼神游移。但不像，也不敢再说谎！
    “本世子知道了，至于是真是假，一探便知。你且好好等着！”慕容锦夜说，然后看向地牢的其他人，”用刑倒是不必了，只是你家主子先前怎么交代，现在也怎么做就是！”
    说完，慕容锦夜便带着自己拿到的成果离开。
    现在萧天湛大概已经休息了，如此事情交由他来处理就是！左右他从前也为萧天湛处理过不少之类的事情，如今再次处理，也是得心应手！
    “太子妃如何了？”
    慕容锦夜刚去相会小情人，便听到这么一句问候。
    “你们一个个的，倒真是关心她！”
    慕容锦夜是一万个不敢对宋清莹不满，他就是嫉妒！
    他母亲威远侯夫人，和他两情相悦的云若烟。无论是谁，见着她，第一时间居然是问候另一个女人，让他怎么不嫉妒？
    “太子妃人好和善，又是从威远侯府回去出事的，我怎么能不关心呢？”
    重生一世，云若烟鲜少敞开心扉结交朋友，宋清莹算是一个！
    “她好着呢，就是有点儿中暑。”慕容锦夜回答道，“表哥的位置太招眼，连带着表嫂都被人重重算计！今日时辰不早，表哥忙，表嫂也累了。你看等明天，说不得会多热闹！”
    往宋清莹的药里下毒还没调查呢！即便因为百草阁阁主的关系，不会闹到皇帝面前去，可还真当萧天湛是个没脾气的么？
    “说起来，皇上也是！明知道太子的位置招人稀罕，偏偏如今给了萧天湛。早不早，晚不晚，最是尴尬。他又身强力壮，不白让表哥当挡箭牌吗？”
    慕容锦夜说起话，难得有忌讳，连皇帝，他都敢编排！
    只是，道理没差！
    若早些将萧天湛立为太子，接受的人总要多些。太子立得早，皇子们生出夺位的心思便迟。至少会想着，将来的皇位该是太子的。就算自己想要，去夺便是。而非理所当然地认为，将来的皇位是属于自己！
    一开始是皇帝给了他们机会，后来将他们的机会收回，他们怎么会甘心？
    再有，迟一点。等到皇帝撑不住，再立太子。皇子们服不服气，甘不甘心已经不再重要。因为，那个时候，皇帝立去世还有多远？
    他一驾崩，太子登上皇位，顺理成章。一切尘埃落地，占了大义，其他可以慢慢解决！
    偏偏现在，上不上，下不下。早不早，晚不晚，最是尴尬！
    “嘴上没个把门儿！你这话和我说说也就是了，被别的什么人听见，作为把柄，曲解为太子希望皇帝驾崩。可就将太子害苦了！”云若烟说道，她一步一步走来，全靠小心谨慎。稍有差池，便是万丈深渊！
    “你放心，我也不傻！”慕容锦夜说话不顾忌，也只是在亲近的人面前罢了！
    果然，第二天。正如慕容锦夜所说，很热闹。
    首当其冲地便是晋王府被人砸了，一群人浩浩汤汤去往晋王府，二话不说，砸完就走。哪怕顺天府，五城兵马司以及刑部大理寺纷纷出动，都没能抓着人！
    到头来，晋王府被砸了个稀巴烂，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隔壁的成王府也好不到哪儿去，成王妃在时善妒，成王府内压根儿没几个主子。成王妃没了，正经主子更是只剩成王一个！他不在府邸，因此，几具尸体摆在成王府门口好半天，下人禀报萧天泓之后，才将之处理了！
    “太子手段好生利落，晋王和成王，他们怎么招惹到太子的？”
    有慕容锦夜之前的话，京城里还在议论纷纷，猜是何人所为，云若烟脑海中已经有了答案！
    “成王见不得我表嫂肚子里的孩子，派人去我表嫂的药里下了滑胎的药材。他可真不把我表嫂放在眼里的。京中盛传太子妃医术超群，乃是神医。他还不自量力往我表嫂药中掺料。你说，成王他看着人模狗样的，人怎么这么蠢？”
    “彼时太子妃正虚弱，他大概是想险中求胜。情况一旦慌乱，疏忽也是有的！”云若烟倒是可以理解成王的想法，但她不能理解成王的做法。
    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看不顺眼的人太多。怎么也轮不到他！
    除非……当真如传闻所说，成王对太子妃有不轨之心！
    “那晋王则是指使林氏之人？”
    “八九不离十！从前的账还没算清楚，他也真是坐不住！”慕容锦夜冷声道，显然对晋王的厌恶超过对所有其他人的不满，“你知道吗？是我命人去砸了晋王府的！五城兵马司，顺天府……京城里安逸太久，动作慢腾腾的。等他们去了，黄花菜都凉了。正好送他们一份大礼！”
    他们曾安排人去顺天府的要紧位置，但不是顺天府尹。
    新的顺天府尹再次倒牌，就该是他们的人上位了！
    “兵行险招，晋王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你就不怕他们万一……”若是被逮个正着，就真有乐子了！
    “放心吧，能去砸晋王府，能简单吗？”慕容锦夜暂时不好说，他动用的是自己的暗卫，但有萧天湛的人参与。自己的底交给媳妇没什么，但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太子府的宋清莹对外界一无所知。水佩还伤着，在修养。白芷到她跟前，但上任第一天，和宋清莹亲近不足，自然不是什么话都说的。最后剩下一个月梓。
    月梓和普通丫鬟可不一样，首先，她没那么八卦。再然后，她不想宋清莹多思多想。
    所以，哪怕全天下都知道晋王府被砸，成王府门口被放死人，宋清莹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
    “让张三给我做些西瓜刨冰送来。”宋清莹说道。
    事情还有许多，除了突发事件，宋清莹可没忘记，厨房的漏洞。
    为了几锭银子，坏了自家男人的差事。也不知到时会不会后悔！
    张三最近得了宋清莹青眼，在厨房颇有脸面。和他套近乎的人逐渐躲起来，他做西瓜刨冰的时候，人都抢着来打下手。
    “三哥，您说太子妃口味多变，您是怎么做到所做的饭菜吃食都合太子妃胃口的呀？”有人对张三的境遇羡慕极了，希望自己成为第二个张三。
    有人口才好，嘴笨的人则通常老老实实做事。
    譬如，张三旁边一个新来的，虽没说几句话，但做事干净利落，很快将张三需要的准备好。
    “踏实，勤奋，用心！”张三说道：“太子妃为人和善，只要你用心，太子妃即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