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儿,不用去管她,坐下吃。这些菜味道都不错,都好吃,对吧云墨书墨。”
书墨云墨很狗腿的连连说:“对,对极了。好吃的小弟舌头都快被吞进肚子里了。都无法用语言形容了、”
说完云墨还很配合很夸张的大嚼几口,做出好吃到需要无限回味的表情,且陶醉到不能回到现实。
一向儒雅的云墨如此流里流气的,书墨忍俊不禁的一笑,伸手给了他一拳,说:“有这么玄乎么。”
两人对视一眼扑哧一声,一起笑了起来。
这可是大哥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夸奖女人,夸的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厨艺。实在是难得
可是实话实说,真的很不错,对于吃了多半年少盐没油饭菜的他们来说就是难得的美味佳肴。别的不说,单是那盘凉拌萝卜丝的味道就让人忍不住想要舌头,那酸溜溜香腻腻的米醋真让人食欲大开,想多吃两个馒头。还有那最简单的醋泡碎青辣椒末。
林株却很难为情很不好意思,深深地低头羞红了脸旁。
刚才金小光一句:“明珠啊,株儿就是我的夫人,她能代表我。她说的很有道理,云墨书墨都辛苦了,该敬杯酒。”便很轻而易举的将司马明珠气的夺门而出。
林株年纪还小,虽然生了孩子,脸上稚气未脱,却将自己当做女主人的样子实在是成熟中透着孩子气,看起来很可爱。在外面总是铁面人一般的金小光情不自禁的面带柔情,风轻云淡的对很难为情的林株说了句,拉了拉衣襟让她坐下来。
林株低头说:“世子爷,是不是我喧宾夺主了,这事儿该明珠姐姐来做。”
人家怎么都是公主,到现在为止她还觉得林株是住在金玺少爷的宅院里,金玺少爷是她的小叔子。她是住在自己小叔子的宅院里,她的舅舅一家人种的可都是金臻少爷的地,放开公主的身份不说,她还觉她才是这里的主人,林株低她一等属于借住。
刚才那样主人翁的事情应该由她来做。
金小光淡淡地说:“你哥说了,这里你做主。他的就是你的。还有这里的地我也有一份,书墨没给你说么?”
虽然手头拮据,他还是给了保臻一半的银子为的就是林株住起来安心,当然保臻是不会在乎那点银子的,不过为了他安心,笑纳了。所以着这方圆千里的土地高山现在是分为三分,哪一份林株都沾得上。
书墨当然说了。可是不管谁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她都是嫂子。
林株低头说:“那人家也是嫂子,我是小姑子。”
金小光说:“放心吧,你哥是不会娶她的。”
不娶?
这有点说不过去啊,人家为了她都从公主变成这样了。
金小光看她的神情,知道她的想法,说:“你哥从来都没想着要娶她,只要以后让她活下来就不错了,还的是看在小金童的面子上。”
不会吧,她分明感觉到哥哥对司马明珠是有爱的,还多过对九儿的。
金小光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岔开说:“云墨书墨开吃,开喝。今儿不醉不睡。就当大哥请客。”
云墨狡黠地眨巴着调皮的双眼,说:“大哥,这可是株儿做的,你用来请客,是不是有空手套白狼的意思啊。”
用词不当,应该是借花献佛吧,不过似乎也不对。
金小光哈哈大笑起来,说:“云墨啊,你还没成亲,这成了亲就是一家,株儿做的就是大哥做的,你就吃吧喝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三人猜拳行令的玩了起来,这是很久以来从来没有的气氛,小元宝金小光父子心有灵犀,只要是金小光赢了,他便咯咯笑了没完,输了便拿根筷子打人。逗得大家都笑了没完。
书墨带着羡慕嫉妒恨的夸张表情苦苦地看着云墨说:“云墨啊,你看看大哥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咱两个孤苦伶仃的,可怜呐!”
云墨是爱说爱笑的性格,听书墨这么一说,立刻配合起来:“谁说不是呢,书墨啊,我们是可怜可怜实可怜,没儿没女没片席。株儿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可怜可怜书墨,给说一个吧。”
说完对着书墨调皮的挤了挤眼睛。
拿他开涮,书墨气的狠狠地擂了云墨一拳说:“株儿,你还是给云墨先找一个吧,他比较急。”
说着话也不敢抬头去看林株。看大哥同林株夫妻恩爱,中间夹着可爱的小元宝,他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忧伤。但是那一抹失落是必须的压在心底的,他不敢直面林株越来越娇艳的小脸,却不敢太过躲避,想金小光是什么样的人物,这点小心思如果不小心很容易被发现的。
他便故意的大喊大叫,很有一喝就醉的意思。
还不停的逗着小元宝,小元宝平时见他见的最多,同他熟,躲在金小光怀里在他的脖颈间左右挪动好的躲猫猫,玩得高兴了,最里边含糊不清的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外星文,听起来有点像喋喋喋喋爹爹的。。
金小光很理所当然的就自豪的联系成了小元宝会叫爹了。
那种高兴简直是太不矜持了,羡慕的云墨书墨眼圈都红了。
一直闹腾到了晚上,秋风呼呼的吹了起来,蒋婆婆带着丫鬟收拾了碗筷收走了酒坛酒杯,泡好了茶水,就退了出去。
刚才还一脸醉意,满口胡言乱语的金小光眼神黯淡下来,褪去了刚才的醉红,神色肃穆的说:“书墨云墨,一会儿我们的去天门这一趟,快去快回,争取明早上鸡叫之前动身回定远。”
书墨云墨也一扫刚才的醉态,起身抱拳洪亮的说:“是大哥。”
书墨很快的从随身带的包袱里取出四身行头,将其种最小的那身交给林株说:“株儿,这身最小,是你的。”
很快的换好衣服,原来是都城常见的晚上巡逻的侍卫服。锦袍玉带黑色官靴玉冠佩刀。
有点像御林军锦衣卫之类的军服。
三个男人都是人中凤龙,这身衣服穿起来格外的英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想偷偷欣赏,怪不得很多人是制服控,是有道理的。
真是美男帅哥,如此祸国殃民敢不敢出去街道上走一圈,相信有很多女子会生扑上去。
金小光换好了衣服转眼看林株一脸花痴,眼泛桃花,口水都快流下来了,黑下脸来不满的喊了声:“看什么!还不换衣服?”
林株小脸一红,忙说:“这就换,这就换。”
这次行动应该是秘密行动,林株慌忙将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衣服之上,衣服有点大,玉带的稍微紧一紧。
衣服的颜色是暗红色的,穿在林株身上英气中透着灵气,灵气中带着秀气。比起三个男子的英俊来更英姿。
金小光眼神一暖,低头小声说:“株儿,你穿起来很好看。”
不知带为什么,这一次回来他很想夸夸她。
书墨云墨自然都听见了,见他这次这么不吝啬的夸林株,一点也不矜持,偷偷的只管笑。
金小光亲自出去找来方圆方寸,让他们留在屋里看护小元宝。
安顿好了,带着云默书墨林株一起出了院子。四人匆匆走过空旷的田地,觉得林株有点慢,金小光将她抱起来手臂一扭转便将她轻轻地安放在后背。
林株只觉得耳边呼呼生风,一会儿功夫,看见前面有亮光,走近一看,有四五间瓦房,门前停着一辆五匹马拉的大车,停着三匹马。
金小光抱着林株翻身上了一匹高头大黑马,书墨云墨也上了另外两匹。
马蹄如飞,人如在空中般的颠簸,金小光将林株紧紧的包裹在宽大温暖的大氅之中。冰凉的脸颊紧紧贴着林株的。
夜黑月高星星稀少,厚重的云层时时遮住朦胧的月亮。
寂静的只有清脆的马蹄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儿慢了下来,慢慢的马蹄声越来越小。
金小光跳下马来,将林株抱了下来,脚已经麻麻木了,踏在地上生疼生疼的,林株忍着疼活动活动,适应了一会儿,借着微弱的月光,才看清已经到了菜园院墙外。正是酸枣成熟期,可以看到一颗颗圆溜溜红艳艳小拇指蛋一般大的酸枣密密麻麻的长在满是刺儿的枝头,透过树枝空隙,看见菜园已经空了,只有西北角的大白菜寂寞却饱满的泛着微微冷光。
心里一阵激动,有种很久违的亲切感。
“世子爷,我可以去看看我爹娘么?”
她压低嗓门说,这一路走来没人说话,有点神秘。
金小光轻轻摇头说:“不行,燕府周围已经布满了探子。我们稍有疏忽便会害了岳丈。快走吧。”
书墨云墨随同金小光林株一起绕过菜园,金小光轻轻抱着林株从高处跳入斜庄坑,又跃进保臻家的院子,进了保臻的屋子。
金小光摸着火镰点上油灯,小声说:“株儿,我在外面等着。”
他觉得林株应该是不会让他看到她的财物的。既然是帮他,给多少都是心意,不过他有点奢求,希望是很多,可以让他先奠定林株的身份。
林株浅浅一笑说:“不用,你就在这里看着。很重,估计我们两人无法将它拿出来。”
她明白金小光的意思,但是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既然这次此行动牵扯到那么多人,这点财物算什么,什么都比不上人重要。
她很快的按照步骤将大铁箱打开,端着油灯,对眼睛转去一旁的金小光说:“世子爷,来看看,这就是我哥给我的全部财物,除了前些天给你的都在这里了,我哥说都是我的,由我自己自己支配。现在我将它们全部交给你,用在该用的地方。”
全都给自己,会有多少呢。
金小光忐忑不安的转过脸来,看着林株一脸严肃,一脸期待,一脸信任。
轻轻抱了抱她,跟着她来桌前探过头去。
顿时眼睛一亮,极热呼吸急促,说不出来。
满满一大铁箱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书画古玩。简直亮瞎眼。
他见过户部有前朝国库被转走宝物的后补册子,是前朝老臣看管国库的尚书凭记忆写出来的,他很快用自己知道的的换算方式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这只铁箱里的财物足足有被移走的宝物的十分之一。
要知道前朝已经经历几百年,好几个盛世,国库内收藏的宝物就是几十年颗粒无收,不收赋税,高价从邻邦买粮食布匹也足够了全国百姓生活了。
也就是说定远这十几年的全部收入加起来也没这么多,秦南国现在国库全部的收入加起来不足这些的一少半。
“世子爷,这些能帮到你么?”
林株见他失神,知道一定是出乎他的意料。
金小光忽然紧紧的抱着林株,说:“株儿,你救了定远。”
说的有点感激涕零的味道。
不会这么夸张吧,她也没那么伟大吧。只是帮他度过难关忙解决一点资金问题而已。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也很操心。
感觉金小光很激动,身体微微颤抖,贴在脖颈处的嘴唇都有点哆嗦,有点像受了委屈求安慰的小元宝。
林株心里的柔情被点燃。
她一只手小心翼翼的端着油灯,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你,也在救我,救我们这些个前朝余孽们。”
这应该是自救。
如果失败了,哥哥,九儿姐姐,她,小元宝小金童,还有十几万前朝旧部都会受到牵连。
属于他们的前朝虽然灭亡了,可是留下来的忠心耿耿的人们也是一份责任。
金小光实在是太激动了,一时半会的还有点接受不了。
他没想到保臻居然会给自己的妹妹这么多,而林株会毫无表留的全都给他,他知道有了这些做后盾,成功是必然的。
经济是基础。有了这样坚实的基础还怕什么?接下来就是放手大干的时候了。。
虽然也许会用很长时间。但是已经胜卷在握。
林株此时此刻的脑子是格外的清醒,她小声提醒:“世子爷,箱子很重,再不走天亮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