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琼和林奇还是分手了,事实证明不同路的两个人最终还是走不到一起。那天我把她带回帝豪酒店的时候,她就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人,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午夜钟声敲响时的自己。
我用尽浑身解数逗她开心,最后悲剧再次重演,我三更半夜又一次不得不去给她买姨妈巾。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来了月经,而是做了流产,我忍不住又想起曾经躺在染血的大床上,被我送进医院做手术的薛茵,竟产生出一种想要用眼前的女人做她替身的冲动。
简琼的身世终于公布于众。她那个从生下来就不知道是谁的爹,竟然是蒋家上一辈的二少爷,曾经在金陵商界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销声匿迹了。而简琼本名应为蒋琼玉,是蒋家的三小姐。
蒋凤春早就有意撮合我和蒋家联姻,如今听说蒋家家主新认回的孙女是我高中和大学时的同学,立刻觉的是天赐良缘,说什么也要我把这个蒋家三小姐追到手。
对于我和简琼的联姻我并没有多少排斥,她和林奇的事我多少知道一点,我和薛茵的过往估计她也能猜出个大概,既然她心里有她的白月光,我心里藏着我的朱砂痣,大家彼此扯平,互不相欠。而且如果非要我挑一个蒋家的女人结婚,我宁愿那个人是简琼。
在顾延霆和蒋凤春的撮合下,我和简琼也就是蒋琼玉的婚事很快定下了日子。然而就在我俩订婚的前一天晚上,意外发生了。
那晚,我带简琼去了锦色,就为了看看薛茵知道我要结婚是个什么反应。我故意叫了几瓶好酒说是要庆祝明天订婚。
酒是薛茵亲自送来的,传说中八二年的拉菲,当红色的酒液顺着瓶口倒进水晶高脚杯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在滴血。我霸道地拽着薛茵要她陪我喝交杯酒,薛茵开始不同意,但最终拗不过我。
灼辣的酒液从喉管直淌心肺,宛如最锋利的弯刀将我的五脏六腑都绞得血肉模糊。
薛茵离开以后,我也坐不住了,紧跟着追了出去,明天我就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我不信她能不为所动。
我是在锦色的一间员工休息室里找到她的,我敲门进去,她抬眸看见是我,并没有多少讶异。
她半靠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面前摆了好几个空酒瓶。估计我没来锦色之前,她就已经在这里了。
“恭喜!”薛茵朝我扬了扬手里的水晶高脚杯,微微坐直了身体,鲜红的酒液随着她的动作轻轻一荡。
我的喉结上下滑了滑,一句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就觉得莫名的刺耳,“有什么好恭喜的?”
“坤少大婚,不该恭喜吗?”她将手里的酒仰头倒进嘴里,脸上带了微微醉意的潮红。
她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一下就把我惹急了,“薛茵,我明天就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就要是别的女人的男人了,你真的没感觉吗?”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对我?以为我是刀枪不入的吗?”我用力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疼!”
“顾家和蒋家联姻,不知道多少人喜闻乐见,金陵商界的一段佳话,门当户对,佳偶天成。”薛茵抬头望我,氤氲着水汽的眸子漾起一片刺目的猩红,“坤少,除了恭喜你,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哪怕是情妇。”我把她扯进怀里,狠狠地压上她的身体,我想要占有她,把她变成我的女人,哪怕是最卑劣的关系。
“不可以!”薛茵拼命地推我,我死死钳住她的肩膀,“为什么不可以?和蒋清远行和我不行?嗯?”一想起她曾经被那个渣男糟蹋过,我就疯的想要杀人。
“我薛茵可以给任何一个男人当情妇,当小三,就是你顾梓坤不行!”薛茵拼命地咬着下唇,满脸的泪痕把我的心都撕碎了,“因为......因为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
话落,她一个猛力将我推倒在地上,夺路而逃。
我仰头望着天花板,任由酸涩的泪水蓄满眼眶。
“坤少......”一阵很清脆的敲门声,把我纷乱的思绪生生扯断,“谁?”
“坤少,有人在408 包间等你。”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大概是个锦色的服务生。
我稳了稳情绪,从地上爬起来,估摸着可能是黄毛他们又搞的什么“节目”,并没有多想,理了理西装,走到408包间门口,推开了房门。
里面的光线很暗,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很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坤少,别来无恙。”
我眼睛适应了一下才看清那人的五官,林澈,金陵林家唯一的继承人。不过,我和他并没有过什么交集。
正思索着要不要进去,一只大手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坤弟,来都来了,进去坐坐。”竟然是罗军。
我只好走进去,坐到林澈对面。
林澈拿起桌上的一瓶红酒倒进两支高脚杯,将其中一杯递给我,“恭喜坤少。”我接过来没喝,直接放到桌子上,“林总,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林澈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坤少明天就要和蒋家三小姐订婚了,刚刚却还在和薛小姐在房间里私缠,不知是何道理?”
我一下想起在房门口叫我的那个男服务生,看来是被人跟踪了。
“这和林总无关吧?”据我所知,林家和蒋家素来不和,林澈也并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坤少别误会。”林澈将手里的酒杯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口,“我觉得如果明天和坤少订婚的是薛小姐,想必坤少会更开心吧。”
他用的完全是肯定的语气,不由得让我心下一惊,“林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偷梁换柱,暗度陈仓,坤少不会没听说过吧?”林澈将手里的酒杯轻轻放到桌面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只要坤少点头,一切由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