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他抱着我腰回答,温热的气息全都柔柔地钻进我衣服里,“我最爱听你说这句。”低润地笑,如是这个沉静的夜晚最令人心动的撩拨。
我轻吻他的脖颈,然后很郑重地告诉他,“老公,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从来不是我爱你,而是我要和你在一起。”
他沉默不语,漆黑的眸子反射出水波一样的亮光。
“奇哥,你既然要我叫你老公,你把我当做真正的妻子吗?”
“什么时候没当过?”
“既然我是你妻子,就有权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身体情况。”我拽过他的大手贴紧我的胸膛,“我愿意嫁给林奇先生,无论他今后经历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者贫穷、健康或者疾病、快乐或者忧愁,甚至一无所有,我都愿意永远爱他,陪着他,对他忠实,直到永永远远!老公,这是我们结婚时一起许下的诺言,我从来不只是说说。”
我盯着他墨一样漆黑的眸子,他垂下眼帘不敢看我,“我......没事。”
他还是不肯告诉我,我一下就急了,使劲搬起他的头,强迫他看着我的眼睛,“老公,你一个月不见我,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每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想你想得发疯,你知道吗?这里到处都是你的气息,每次我一走进来,都期盼着你能在家里等我,等着我吃饭,等着我睡觉,哪怕只是等着我和你一起做。”
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一点也不想管,任凭它在我脸上肆意,“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梦见你浑身是血地念我的名字,而我却始终救不了你?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在这样的噩梦中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你觉得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是为我好吗?我会更担心,你知道吗?”
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身体随着我的哭泣开始不停地颤抖,林奇显然被我吓坏了,搂着我的肩膀不停地安慰,“老婆,你冷静点,别这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你肚子里还有个小的,情绪不能这么激动。”
他这句话对我起了作用,我深吸口气,止住眼泪,“那你不许瞒我,有什么事都对我说清楚。”
“好。”他哽着声音答应,大手轻柔地落在我脸上,给我擦眼泪。
“你为什么一年多没吃药?”
“那个药有副作用,对生育能力影响很大。”林奇顿了顿才继续,“上次就是因为这个,孩子还没到六个月就......”林奇没再说下去,但我已经明白。
“所以你停药一年?”
“林师叔说只有停药一年以上才能保证孩子是健康的。”
“真傻,不能生孩子,我们可以领养。”看来林震说得没错,他受了那么多罪,只为给我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那不一样。我想要我们的孩子,我和你的。”他晶亮的眸子闪出迷人的亮光,那是对我和他未来的期许。
“那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是不是受了很大影响?”我吸了吸鼻子,这才是我现在最想要知道的。
这次他沉默了很久,就在我沉不住气,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他才慢慢开口,“是很大。”
“说具体点,到底有多大?”我不依不饶地追问。
他缓了口气,“我妈怀我的时候被金诚下过毒,生下我就毒发去世,我虽然勉强活过来,但是身体里一直都隐含着毒素,这是我回到金家以后才发现的。
林师叔为我的病四处求药,最后发现静海寺的井水可以祛毒。林师叔用井水做药引给我做了沐浴和内服的药方,坚持用药的话可以保我十年之内安然无恙。”
“所以那时候你要我陪你十年,但是不肯和我结婚。”
“是,我怕自己给不了你幸福,我怕害你做寡妇。”林奇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可知道你怀孕以后,我就改变了主意。我想要我俩的孩子。想亲眼看见那个模样像你又像我的小家伙一点点长大,想亲耳听到那个小家伙喊我爸爸,喊你妈妈。
是我太自私了,上天也忍不住要惩罚我,那个孩子没能留住,是我亲手把他送走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们的那个孩子。”林奇抬手遮住眼睛,晶晶亮亮的一串液体从他指缝中流淌下来。
“你没有对不起我,更没有对不起他,我们是一家人,从来没有谁对不起谁。”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那时候的他心里一定比我难过一百倍,而我却一直误解他,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还在他伤口上一把一把地撒盐。
我用力地抱紧他的身体,不肯露出一点缝隙来,我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宠我,爱我,怜我,在我遇到危难时,总会踏着七彩祥云,像个天神一样救我于水火,可一旦他受苦受难,却总固执地想要自己扛,从不肯让我知道。
“老公,所有人都希望将自己最光鲜的一面展现给自己最爱的人,但是他们忘了,只有对自己最狼狈的那部分也能坦然接受的人,才是真正爱他们的人。”
我扒开他的手掌,看着他哭得通红的眉眼,重重地吻上去,“别怕我看见你狼狈的样子,即使是你最狼狈的时候,我也一样喜欢。”
接着,我解开他的衣扣,缓缓脱下他的上衣,郑重地望着他说,“老公,我要看你的后背。”
“不好看。”他吸了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我将他纳入怀中,在他耳边低喃,“天已经黑了,我要看裸男。”
他在我怀里低笑,顺从地转身。
我是第一次看见林奇后背的伤疤,尽管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可那些疤痕依然鲜活,在男人原本曲线完美的背部蜿蜒盘旋。我一点也没觉得那些疤痕难看,相反倒觉得很有气势,那是他为我烙在身体上的印记,是世间最动人的图案。
我沉默地吻上他结实的脊背,温热的唇一点点盖上那些伤疤。他的身体在我的触碰下轻轻颤栗,“是不是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