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坤先带我去了一家女士会所,老板娘是个四十几岁,保养极好的中年女人,见到顾梓坤立刻一脸殷勤地过去打招呼,“坤少,好久不见啊。”
顾梓坤一双勾人的挑花眼淡淡一瞥,避开女人将要拍在他肩膀上的手,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掂出一颗,叼在嘴上,不紧不慢地点燃,“老规矩。”
女人大概是见惯了他这幅样子,丝毫不显尴尬,还殷勤地笑着说,“稍等,坤少。”
半小时以后,我一身淡蓝色金丝绒v领鱼尾裙,踩着十厘米的同色系绒面高跟船鞋站在顾梓坤跟前。这时我才注意到,顾梓坤今天穿的是一身深蓝色的礼服,宝蓝色的真丝衬衫,黑色的暗纹领带,纤腰长腿,齿白唇红,雅致中带着几分痞气。我俩往一起一站,还确实有点郎才女貌的意思。
顾梓坤打量我几眼,绯红的唇角轻轻一勾,还算是比较满意。
七点整,顾梓坤的车停在林氏望江南酒店门口,我没想到举办慈善舞会的地方竟然是这里,踌躇着要不要下车。
顾梓坤很快看出了我的心思,“怎么,简小姐?怯场了?这可不像你风格?”
“怎么会?我可还等着要坤少的命呐。”我故作大方地下车,现在再打退堂鼓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顾梓坤弓起手臂,意思很明显,我踌躇了几秒,顾梓坤不耐烦地开口,“简小姐,这样的场合你不方便用盲杖,要想不被人发现你眼睛的秘密,最好跟着我。”
他说的没错,我识时务地挽上他的臂弯。
步入舞会大厅的瞬间,我就感觉一道冰寒的目光朝着我直刺过来,下意识地寻过去,正对上林奇阴冷的凤眸,他怎么也来了,我手不自觉地就从顾梓坤臂弯里滑下来,却被顾梓坤一把捉住,牵入掌心。
如果说之前的动作还可以用女伴的身份解释,现在这个牵手就完全像是情侣,我忍不住额角冒汗。顾梓坤微微侧头,粉红的薄唇贴到我耳边,“怎么了,怕你老板吃醋啊?”
我暗骂自己没出息,明明已经和他没关系了,却还是不能对他的情绪免疫。压下心里的慌乱,我一笑嫣然,“坤少,说笑了。”
我俩刚刚的举动显然太过暧昧,林奇的一张俊脸已经黑如锅底。
“坤哥,你怎么带她来了?”一身白色抹胸晚礼的蒋琼嫣,怒气冲冲地站到我面前,看来有人比林奇更不满意。
“我为什么不能带她来?”顾梓坤细长的桃花眼很轻蔑地朝她一瞥,声音异常冰冷。
“这......”蒋琼嫣被噎的一愣,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坤少,京都的厉先生在那边。”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朝着顾梓坤恭敬地说道。顾梓坤微微点头,根本没理蒋琼嫣,拉着我朝大厅中央走过去,蒋琼嫣在我身后狠狠地跺了跺脚。
一个中年男人正被一群人围着,见顾梓坤过去,有人识趣地让了个位置。中年男人大概也注意到了顾梓坤,朝他打了个招呼,“梓坤也来了。”
“厉叔好。”顾梓坤很难得的收了一身的痞气,恭恭敬敬的样子。
两个人寒暄几句,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坤少今天的女伴很养眼啊。”
“哦,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林氏集团新一届的形象代言人简言小姐。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
有人端着酒杯过来要和我喝酒,被顾梓坤很绅士地拦住,“简小姐眼睛不好,看不见,一直在服药,喝不了酒。”
“盲女留学生?真是难得。”厉枫然朝我看了一眼,惊艳中还夹杂了一些很复杂的情绪。”
“厉叔过奖了。”我莞尔一笑。
“我和顾梓坤的父亲有旧交,他才叫我一声叔叔。简小姐不用随他,我的年纪虽然大了一些,可还是有一颗年轻的心啊。”厉枫然说完哈哈大笑,立时引来来周围人的一片阿谀之词,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拍马屁的。
男人们开始聊生意上的事,我插不上嘴,找了个上厕所的机会悄悄溜走。
一个女服务生将我领到卫生间门口,就被我打发掉了。女服务员刚走,我就听见电梯拐角有人打电话,是林奇的声音,“小邵吗?”
“策划书?你给我送过去吧。”
我一听见策划书几个字,身体立刻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嗯,你送到金隅湾,放我书房。”林奇很快挂断了电话,转身进了电梯。
我刚要离开,一回身,一杯红酒兜头朝我泼过来,“你个贱女人,就凭着一张狐媚子的脸迷惑男人。”
是蒋琼嫣,她手里拿着空酒杯,恨得牙根发麻,“你要是再敢勾引坤哥,下次我泼的可就不是酒了。”蒋琼嫣身后跟着蒋琼琳和几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大概也是金陵的世家名媛。
她这么欺负到我头上,我当然不能由着她,当下摆出一个很得意的神情,“你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别赖到别人头上。”我故意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坤少说了就喜欢和我上床。”
“你个贱女人!”蒋琼嫣果然恼羞成怒,一个巴掌就朝我搧过来。
“蒋家四小姐,公众场合明目张胆地打人。这蒋家的家教还真是令人耻笑。”顾梓坤已经站在我面前,修长的手指已经捏住了蒋琼玉就要落下来的手掌。
“坤哥,她......她欺负我。”蒋琼嫣嗲着声音,一幅小女孩撒娇的模样靠进顾梓坤怀里。
顾梓坤长眉一皱,揪着她衣领把她拉出去,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帕,很仔细地帮我擦掉脸上的酒渍,“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一直在欺负她,怎么?需要调视频吗?”
蒋琼嫣显然没料到顾梓坤会这么护着我,立刻委屈地直掉泪,“坤哥,我才是你未婚妻,你怎么能帮着这个贱女人?”蒋琼琳呜咽着越说越不像话,“之前你对蒋琼玉那么死心塌地,那么宠她,她不过就是个锦色的婊子养大的下贱胚子,我有哪里比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