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顾梓坤带我去了他在安市帝豪酒店的那间专属vip套房,上次我腿伤的时候,曾经在那里住过几天。最后一晚,林奇找来,我和他在套房里共度春宵,因此还被顾梓坤狠狠地宰了一笔。只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你喜欢睡床左边还是右边?”顾梓坤把我领进房间,回头问我。这间套房只有一个卧室,看来他不准备再开一个房间。
我没回答,一个杀人的眼神递过去。
“喂,小琼琼,你别这么看着我。”顾梓坤总喜欢给我取一些乱七八糟的称呼,“再开一间房,需要身份证,我也不能例外。我的身份证开这间房已经用了,你有身份证吗?”
他一句话就戳到了我的痛处,“没有。”我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只能委屈你一下了。”顾梓坤嘴角一弯,扯起个痞气的坏笑,“放心,我保证不会半夜趁你睡着,对你动手动脚。”他在我身上打量一眼,粉红色的薄唇轻轻一撇,“因为我对你的水桶腰,大象腿实在没兴趣。”
我抬手打他,却被他很灵巧地避开。我不依不饶地追着他打,他满房间乱跑。
有时候,我觉得和顾梓坤在一起也挺舒服的,他总能有办法让我轻松起来。
“小琼琼,去洗个澡收拾一下,看你一幅衣衫不整的样子,被人看见真以为我把你强暴了。”顾梓坤喘着气,不怕死地揶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林奇的风衣,里面的毛衣已经被扯得凌乱不堪,关键的关键,我是逃出来的,根本没带姨妈巾,而我的血还一直没停。
顾梓坤很快发现了我的踌躇,“怎么了?怕我偷窥呀。放心,我可没有偷看老太太洗澡的癖好。”
“滚,你才老太太,你们全家都是老太太。”我丢了一个抱枕过去。不过,骂完这句,我立刻软了声音,“那个......顾梓坤,你这里有没有......那个......”
“什么?有没有什么?”顾梓坤一脸懵。
“有没有.....姨妈巾。”我鼓足了勇气才吼出这句,脸忍不住一阵发热。
“啊?”顾梓坤开始没反应过来,几秒钟过后,直接爆了粗口,“靠,简琼,老子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随后又狠狠咬了咬银牙,“等着我。”
顾梓坤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进浴室脱光了衣服。他估计没料到我人在浴室,直接打开门,把东西扔进去。
“啊......”我被他吓了一跳,迅速用手臂遮挡身体。
他看到我身体的瞬间,眼神明显一滞,随后很快关紧了浴室门,“胸无四两肉的,谁稀罕看你。”
“本来也不是给你看的。”我撇撇嘴,打开喷头,当温热的水流在我身上缓缓流淌的时候,我的心才勉强归于平静。
顾梓坤买的东西很全,除了一大包姨妈巾以外,还有一套换洗的内衣裤和一件粉红色的格子睡衣。
“干嘛买这么一大包?”那么大一袋子,不同品牌,不同种类的姨妈巾没一百包也有五十。
“那么多牌子,那么多种类,又是夜啊,又是日啊的,还特么什么什么干爽,什么什么棉柔。我又没用过,哪知道哪种干起来爽,上次是闭着眼睛摸了一包,这次是每样都拿了一包。”
顾梓坤在外面咬牙切齿地爆了一连串粗口,估计是买这种东西都买出心里阴影了,“最好能把你这辈子用的都买够,免得下回又让老子做这种丢脸的事。”
于是,我忍住笑,迅速脑补出,顾二少爷站在妇女卫生用品货架前,一幅不知所措的窘迫样。
想想他确实点够背的,我这辈子也就两次让男人给我买过姨妈巾,而这两次买的人都是他。
我洗完澡出来,顾梓坤才进去。水声停止的时候,他从门缝里伸出根手指,“小琼琼,内裤递我一下,在内衣柜里,刚进来忘记拿了。”
我怀疑他就是故意在报复,“不管,自己出来穿。”
顾梓坤搓唇吹出一串流里流气的哨音,“我就知道你觊觎我的美色已经很久 了,一会儿看到巨龙别吓着你。”
浴室的门很清脆地一响,“哎......别!”我赶紧捂眼。
顾梓坤在浴室里哈哈大笑,并没出来,丫的,又在阴我。
我怕他真的会光着身子出来,只好到内衣柜里找了条白色的平角内裤,挂到他手上。他很快收进去,穿了件蓝色的格子睡衣出来,恰好和我这件粉色的是同款,搞得我一阵尴尬。
见我已经躺到床上,顾梓坤带着氤氲的热气坐到我身边,“大晚上的,郭兰打电话要我去那里接你,我就知道出事了。”原来,郭兰说找人去接我,找的人就是顾梓坤。
他帮我掖了掖被角继续问,“你和林奇到底怎么回事?报纸上说他向你求婚了,还说你申请休学一年,要和他奉子成婚,是不是真的?”
“我和他......分手了。”我闭上眼睛,仰着脸,企图阻止不争气的泪水流下来。
“那你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顾梓坤在我身边躺下来,带着一股很好闻的薄荷香。
“没有了,流掉了。”阻止无效,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顺着眼角蜿蜒到耳廓。
“那你......流血,不是来大姨妈了,是因为流产,对不对?”顾梓坤的声音有点急。
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还那么作?大雪天跑出来受冻!”顾梓坤一拳锤在我枕边,发出闷闷的声响,“你知不知道,流产对一个女人身体的伤害有多大,搞不好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我以后都不会再要孩子了。”我轻声啜泣着,将脸埋进被子里,“怀孕这事我遇到林奇之前没想过,遇到林奇之后没想过和别人。”
“真特么傻!”顾梓坤把我脸从被子里挖出来,扯着睡衣的袖口帮我擦干眼泪,“好好睡一觉。我说过,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嗯。”我疲惫得连眼皮都不想睁开,我真的太累了,累得想直接睡死过去。
早上我醒的时候,床上没人,顾梓坤是在沙发上睡的,那时候我一点也没怀疑过顾梓坤。
我觉得他是那种可以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都不会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林奇之外,还有什么男人能让我信任的话,那就只有顾梓坤。
后来,我才发现,我高估了他,男人和女人不同,有时候心里的欲望可以无关情爱,而只是一种原始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