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尊派来的殿医都吃了东极殿的闭门羹,南宫傲之心急如焚,生怕自己的儿子再生出什么病来,可自知即使自己此刻去了也定是要吃闭门羹,这时他想起南宫云澈虽然厌恶他这个父亲可对现如今的宫后夏婉却是另一番态度,因为宫后是南宫云澈生母的挚友且对他总是很温柔,所以南宫云澈对夏婉一直是十分尊重的。宫尊召来夏婉,阐明了自己希望夏婉去看望南宫云澈这样的想法,果然不出所料夏婉果断答应。
“父亲是教我学做您一样唯利是图的冷血之人吗?孩儿做不到,父亲如果不肯,我自己去。”南宫云澈说罢欲转身离开。
“孽子!”南宫傲之担心南宫云澈真的去霁月宫,气急之下拿起滕鞭向南宫云澈抽去,南宫云澈并没有躲闪,任由南宫傲之抽打,直至体力不支跪在地上。
南宫傲之终于停了下来。“带他下去看好他不许他离开东极殿半步。”南宫傲之一字一顿的说,显然已气的没有了理智。
“玉墩叔你不要管,让他这等冷血之人打吧。”南宫云澈不断的顶撞南宫傲之。南宫傲之复又举起鞭子,挥舞的鞭子将空气割裂开来发出巨响,一鞭又一鞭的落在了南宫云澈的身上。眼前跪在地上浑身血痕的南宫云澈如同一把利刃一样扎入了南宫傲之的心里,他只觉得心中有血汩汩流出痛极了,啪得一声南宫傲之手中的鞭子落在了地上。“带他回去吧。”南宫傲之低声叹道转身泪已落下,他心中不禁感叹:“锦诗,我何尝不爱我们的儿子,可是他这般不知世故,如此义气用事,真怕江湖险恶我护不得他周全。你若在就好了……”
玉墩架着南宫云澈离开,若说此刻的玉墩是柱,那南宫云澈就如攀附在柱上的枯枝一般好似风一吹都会坠落。
东极殿内,南宫云澈胜雪的肌肤上一道道殷红的血迹可怖的排列着。“你怎么不躲啊澈公子。”玉墩一边上药一边泪眼婆娑的问。“我是想若把我打重伤了,天下只有霁月宫可以治,他应就会出手相助了,墩叔你快去跟他说需要霁月宫才能救我。”南宫云澈说。“公子,不必了,刚来了消息紫云殿的宋贺年毒发去了,宋亦成伤心欲绝已出手了,霁月宫已覆灭了,无一生还。”玉墩说着。
“什么?那她呢?”南宫云澈焦急的看着墩叔。“公子…无…无一,无一生还。”墩叔讪讪的重复着。
“你下去吧。”南宫云澈低着头,发丝轻垂在脸前,玉墩透过发丝间的缝隙看见他眼中有泪。“公子,您这伤要紧,让老奴…”玉墩想继续给云云澈上药。“墩叔,请你下去。”南宫云澈抬起头来,通红的双眼中水汽氤氲,那眼神令玉墩不寒而栗,十几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公子眼中有如此多的悲愤之意。玉墩赶忙退下。
偌大的东极殿里只有南宫云澈一个人,与云思意的过往一幕一幕的出现在他眼前,进而他似乎看见了她满含泪水的眼、她挂血的嘴角和离去时最后的绝望。南宫云澈再也忍不住泪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下滴在大殿的白玉地板上溅落成无数的遗憾和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