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意目光正对上那少年微如漆的一双眸子。少年于湿法间露出的脸上找不到一丝血色,仅有阳光镀上的金色,北风吹来又有几缕丝垂落下来发诉尽疲态。这锦带是交川郡没有的设计,极其精巧明面上竟然找不到扣子,于是她伸手准备拆解少年的锦带,韩思意只好用手按在锦带之上轻轻按压寻找隐扣,突然她摸到了一块很冰润的东西拿出一看竟是一块绝美的玉佩。
韩思意见少年醒来惊喜的说“我是医者,你别怕,很快就好了。”说罢韩思意低头准备去继续寻找那锦带上的隐扣。就在她找到隐扣准备解开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对方箍的更紧了。
“你放开我啊,你这样我怎么弄?”韩思意说道。
那少年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虽然生的貌美可这小姑娘披风破烂,脸上、衣衫上又有许多污泥而身上手上都蹭有血污,又将自己的玉佩收入囊中并继续在自己腰间寻找,怎么看也不会是个医者,而且普天之下哪里有女子有为医的。这分明就是一个以从尸体上或者弱者身上捡拾物件为生的人,见了人醒来也不紧张,又能弄出这么多说辞来,应是个惯犯了,这些说辞也不过是骗人的脱身之词。如此想来真是可恶,可是少年转念一想一个姑娘家以此捡拾死人物件肯定也是穷苦极了为了生计而已。
于是少年并不想难为她,反倒说“银票在我左手袖口不在腰间你拿出来。”并松了松手放韩思意的右手出来。韩思意有些茫然不知这眼前少年是何用意只得照办。她取出银票递给了那少年。那少年却说:“你拿走银票,还我玉佩以后你就可以走了。”
“不行不行。”韩思意赶忙拒绝,此刻她着急找到隐扣和他腰间伤口并赶紧弄好带他回去冷月宫救治。
韩思意准备用右手解开锦带上的扣子时她的手再度被按住。说时迟那时快,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被那少年拎得站起紧紧的抵在了仙雪梅树上,少年左手箍着韩思意的双手,右手紧箍在韩思意的脖颈处,他漆黑的眸子和惨白的脸上渗出威慑的凶光,他毫无血色的嘴唇轻启:“还我玉佩”四个字脱口而出。
韩思意十几年来都是被宠着长大的虽然爷爷要求严格但也从未收到这般语气和对待,顷刻间委屈和害怕融合起来,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你…把我脖子…弄的好疼。”韩思意挣扎着说。
少年看见了韩思意的泪水,似也觉得自己太过粗暴了些,眼神瞬间缓和了许多,旋即放开了双手,倚靠在最近的一颗仙雪梅树上,只是又淡然的说:“玉佩。”并伸出手来。
东极殿内,胡思宁听玉墩说了紫韩殿围攻冷月宫的事,急忙跑去何傲之处,可无论怎么劝说何傲之都不肯插手此事。父子二人竟吵了起来。
“父亲是教我学做您一样唯利是图的冷血之人吗?孩儿做不到,父亲如果不肯,我自己去。”胡思宁说罢欲转身离开。
“孽子!”何傲之担心胡思宁真的去冷月宫,气急之下拿起滕鞭向胡思宁抽去,胡思宁并没有躲闪,任由何傲之抽打,直至体力不支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