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欢找来仙雪梅枝用力在自己的披风上戳了若干个洞,双手伸入洞内分别向相反方向用力拉去,反复几次披风被撕成若干块布料,冷欢拿起布料仔细的包扎着生怕包扎不牢让这少年陷于失血过多的危险境地,于是每每打结的地方她都无法避免的要使劲勒几下,很快腿部的血就止住了。
冷欢打量这个少年看看还有什么重要的伤口需要包扎,她发现这少年右侧腰部的锦带也有血迹,于是她伸手准备拆解少年的锦带,这锦带是交川郡没有的设计,极其精巧明面上竟然找不到扣子,冷欢只好用手按在锦带之上轻轻按压寻找隐扣,突然她摸到了一块很冰润的东西拿出一看竟是一块绝美的玉佩。
“这玉这般寒凉,他现在是断不能再佩戴了,索性帮他收起等他好了再给他。”冷欢这么想着就把那玉佩装进自己腰间的荷包里。冷欢接着寻找隐扣,却没有注意那少年已经醒来,冷欢的双手继续在少年的锦带上游走轻按,突然一只手箍住了她的双手,她如受惊的兔子般猛然抬头,目光正对上那少年微如漆的一双眸子。少年于湿法间露出的脸上找不到一丝血色,仅有阳光镀上的金色,北风吹来又有几缕丝垂落下来发诉尽疲态。
冷欢见少年醒来惊喜的说“我是医者,你别怕,很快就好了。”说罢冷欢低头准备去继续寻找那锦带上的隐扣。就在她找到隐扣准备解开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对方箍的更紧了。
“你放开我啊,你这样我怎么弄?”冷欢说道。
那少年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虽然生的貌美可这小姑娘披风破烂,脸上、衣衫上又有许多污泥而身上手上都蹭有血污,又将自己的玉佩收入囊中并继续在自己腰间寻找,怎么看也不会是个医者,而且普天之下哪里有女子有为医的。这分明就是一个以从尸体上或者弱者身上捡拾物件为生的人,见了人醒来也不紧张,又能弄出这么多说辞来,应是个惯犯了,这些说辞也不过是骗人的脱身之词。如此想来真是可恶,可是少年转念一想一个姑娘家以此捡拾死人物件肯定也是穷苦极了为了生计而已。
冷欢准备用右手解开锦带上的扣子时她的手再度被按住。说时迟那时快,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被那少年拎得站起紧紧的抵在了仙雪梅树上,少年左手箍着冷欢的双手,右手紧箍在冷欢的脖颈处,他漆黑的眸子和惨白的脸上渗出威慑的凶光,他毫无血色的嘴唇轻启:“还我玉佩”四个字脱口而出。
冷欢十几年来都是被宠着长大的虽然爷爷要求严格但也从未收到这般语气和对待,顷刻间委屈和害怕融合起来,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你…把我脖子…弄的好疼。”冷欢挣扎着说。
少年看见了冷欢的泪水,似也觉得自己太过粗暴了些,眼神瞬间缓和了许多,旋即放开了双手,倚靠在最近的一颗仙雪梅树上,只是又淡然的说:“玉佩。”并伸出手来。
冷欢执拗不肯,哽咽着说不还玉佩的理由和刚才的经过。那少年这才发现自己腿上的伤口确实被包扎好了,且那包扎的布确实与那姑娘的披风是同一种布料,若真是摸捡物件为生的人又怎会如此精巧的包扎自己呢?
少年知道她误会了眼前的姑娘,想想刚才自己的做法惭愧之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