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于然报信
确实,于然的速度他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派他去联系和亲,显然于然便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风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选择相信于然。
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再做更多废话,于是兵分两路,出发了。
在汎国行军途中汎国军队停了下来,慕予竹正在审问那几个据说和沉国人有交情的兵士。
“报告太子,就是这几个人前几日和一名沉国人有交往,并且还泄露了我们的行军路线,该如何处置?”
慕予竹还没有说话,面前那几个被绑起来的人便开始哭嚎起来,“大人,我们是冤枉的啊,我们只是宴请我们的好友而已啊。”
慕予竹冷冷地看着他们,“是吗?只是宴请?就没有其他的了?”
“天地可鉴啊!后来他说有要事还要办,我们也不好多挽留她,便让他走了。我们真的不知道他知道了行军路线啊。”
结果慕予竹一下子就将手中的折扇摔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道:“你们这几个家伙果然是奇蠢无比,他说的要事便是回去秉报我们的行军路线!”
那几个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又开始祈求,“大人,我们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我们吧。”
“饶了你们?不行!军令如山不能例外。”慕予竹毫无感情地说出这句话,然后交代周围的人立刻处理掉。
那几个人就哭着喊着被拖走了,然后一会声音就断了,大概已经被处理了。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宴请自己的好友会有这种下场。
慕予竹的军师上前来说道,“太子大可不必担心,就算那个人现在去秉报也来不及了,我们的计划不会受到影响。”
事实上,这种判断确实有理有据。
“希望是这样,这件事不允许失败。”慕予竹面无表情。
“那自然是,我们这次的计划肯定成功,也必须成功。”那个军师露出一副阿谀奉承的表情,看样子也是一个小人。
“处理”掉后,军队也就继续赶路了,毕竟时间现在也是一个值得珍惜的东西。
现在已经到了正午,汎国军队也不停下吃饭,理由是等取得胜利后吃庆功宴,不过,这次并没有上次那么得民心。
沉国军营则正在无忧无虑地享用午饭,完全不知道他们所处的危险境地,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谁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现在,这场战争,是双方都觉得有把握必胜的战争。
空蝉一直睡到正午才起床,而就算如此她的黑眼圈还是很重,或许昨天晚上她根本就没有睡也说不定。
总之,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空蝉还是吃得饱睡得香,还是无忧无虑的样子。
上午的时候镜孤鸢的眼皮一直跳,伴随着内心强烈的不安,她总觉的这场战争太过于简单了,如果这么简单就可以赢的话,那上一次又为什么会输?
况且她作为军师和慕予竹交过手,似乎他的身边也有一名能力极强的军师,交手的那几次都是输赢均半,她不相信慕予竹的一举一动会如此遵循“规矩”。
但是这毕竟只是一种猜想感觉,要说出来的话必须要整理成有理有据的语言,女人单纯的直觉是不能认真考虑的,可惜,镜孤鸢无法办到这些。
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多愁善感,她这么想。
因为带着机关的原因,所以送机关来的部队是没有办法达到正常速度的,所以直到正午也还是没有消息,沈寒渡一连派了几名探子,结果都没有回来复命,这让沈寒渡一直感觉到不安。
强烈的不安。
他是皇帝,对一切都是明察秋毫,同样,对一切都是敏感万分。
镜孤鸢和沈寒渡在一起的时候也不闲聊了,开始商量一切可能性,镜孤鸢看见沈寒渡又回复了他日常批折子的样子:眉头紧皱,叹气连连。
皇帝看似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其实却是全天下最痛苦的人,因为背负的太多了,每一步都要思考,每一分都要警惕,稍不注意便是千古罪人。
所以镜孤鸢偷偷放出了自己的机关兽——青鸢,如果人不能办到的事,也许她的机关兽可以办到,不告诉沈寒渡的原因是因为不想再让他操一份心了。
只有将好消息带给他,才是真正的对他好。
镜孤鸢没有让空蝉注意到自己的异样,仍然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正好她也没有识破,仍旧开心地玩耍,镜孤鸢不想牵扯进太多无关的人,特别是她。
最终,青鸢带着密信飞走了,镜孤鸢注视着它直到看不见。
此刻,确实出事了。
或许是为了快点到达战场的原因,护送机关的部队没有沿原来的路线前进,而是换了一条路线,结果正好与慕予竹的大军相遇了。
关于这点,慕予竹也很惊讶,他只是想突击到沈寒渡的军营后方,打他个措手不及,结果有了意外之获。
于是,慕予竹当机立断,对护送机关的部队展开了进攻。
这本来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结果因为护送机关的人还有点脑子,当机立断启用了机关,于是硬是将战局维持在僵持阶段。
这种机关可以一次性投射三块石头,还可以短时间内射出许多弩箭,道路狭长,汎国军队难以攻过来。
慕予竹见识到了这种机关的威力很是眼馋,但是也无可奈何,要是硬夺的话还有可能夺过来,那就要消耗很多的兵力,如果这么做就没有兵力用来应对沉国军队了。
僵持不下会消耗时间,时间宝贵,如果另择路线也会消耗时间,唯一不妨碍原计划的条件是对面撤军。
于是便只有谈判一条路可走了。
不过,两方的谈判倒是进行的颇为顺利,毕竟两方的人马都是有着各自的事情要做,所以肯定是不能在行军的路上耽搁。
于然赶路干得很急,在半道上他居然救了慕予竹的妹妹慕予桃,这个千金大小姐独自逃跑出来,在大山深处迷了路,因此,才会与于然结下相识之缘。
但是,更加严重的是这个千金小姐中了蛇毒,而于然又不会解毒,所以只好带着他赶快离开大山。
结果,在半路上慕予桃没有晕倒,反而是于然晕倒了,通过一番诊断慕予桃也是看出于然居然也是种了蛇毒。
原本是正走着路,结果毫不犹豫地就倒了下去,没有一点预兆。
这简直太吓人了。
此时,慕予桃抬眸一看远远的看见了军营,不过看军旗那好像是沉国的军营,她不敢去。
结果走过来一个看样子只比自己大一两岁的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她看见了这边的情况,于是便跑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她一开口便问。
“他,他中了蛇毒了。”这个时候慕予桃还没有止住抽泣。
“是嘛。”她表现得不紧不慢胸有成竹,只是查看了一眼面色并把了一下脉便得出了结论。
看来她是医生啊,太好了,慕予桃这么想。
不过她说这里没有药材,要回到军营里才有办法治,她远远地指了指沉国军营。
这个时候慕予桃愣了一下,但是转而便同意了,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
她们两个一起搀着于然向沉国军营走去。
这个时候,慕予桃听见她嘟囔了一声,“于然这家伙怎么又这么不小心,又要我给他疗伤。”
慕予桃问她,“你认识他么?”
“当然,他上一次被敌军追杀便是我给他治好了伤,算起来我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她显得很得意的样子。
看来是一个好人,慕予桃这么想。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慕予桃这么问她,毕竟也要有一个称呼的方式。
她回答,“我的名叫空蝉,是一名神医。”
空蝉她笑得非常好看。
这个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军营那边也有火光亮起,不由得给慕予桃一种心安的感觉。
如果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那样哥哥也不会为么那些抛弃自己,于然他也不会为了任务这么拼命,一切都可以这么安详。
到了军营的时候,她们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影响,相反还有士兵过来搀扶。
对于战友,士兵是从来不会吝啬关心的。
很多时候,慕予桃就认为自己很幸运,就比如现在。
空蝉将自己和于然带到了沉国军营后,受到了欢迎,虽然并不能说是意外的但是也差不多了。
一个小时后,于然猛地咳了两下,慕予桃过去看时,他已经睁开眼了。
他大概是看见了周围的景色,问道,“这里是哪。”
“沉国军营。”她回答。
结果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坐了起来,神情也变得很紧急。
“我还有任务啊,为什么不早叫醒我!”
“我,我不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
于然忽然愣住了,他晃了晃脑子,转身站起来走了出去,“我要去面见沉国君主,你就现在这里等着吧。”
“等我回来。”他说。
沉国军营,满是金戈铁马之气,很是热闹,此时于然鱼贯而入一个帐篷中,直接对着沈寒渡说明了他是受风逍所托前来报信的
“你是说,慕予竹他换了一条路线想要偷袭我们。”沈寒渡看着于然这个“无名”的兵士。
“是的,但是我口说无凭,风逍王爷先行去阻截他们了,他给了我他的贴身信物来证明。”说着,于然拿出了风逍给自己的折扇。
沈寒渡看见于然拿出折扇来,不由得一惊,因为这就意味着面前这个士兵的所说的话全部都是真实的。
他宁愿这不是真实的,因为这件事是在开不得玩笑。
他很清楚自己究竟给了风逍多少兵力,那点兵力在正经的大军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也就是说风逍他现在生死未卜。
镜孤鸢也是愣在了原地,她本应该想到不会有这么简单的,作为军师她不应该这么不称职。
“来不及再整理什么计划了,随机应变吧。”镜孤鸢看着沈寒渡。而后者的额头已经青筋暴突。
镜孤鸢能够听得出来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传令下去,简单收拾,即刻行军!”
下人在得令后便出去了。
于然不敢抬头看着沈寒渡,“草民感到万分抱歉,没有及时将消息传达过来。”
镜孤鸢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很虚,脸色也是苍白的,他身上的伤痕也是说明了现实情况。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错。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也已经尽力了,况且还差点丢了姓名,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但是……”
沈寒渡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如果你真的感觉到愧疚的话,那么就再尽一份力好了。”
于然他没有拒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