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凤栖梧

    第19章 凤栖梧
    后宫之中,她的位分最高,陪伴圣驾的时间也最长,嫔妃们私下都说若是立后只有她有资格,可哪成想还会突然冒出个风鸢郡主,这以后在宫中的日子还怎么过。
    “娘娘息怒,当心气坏了身子。”温梦的贴身侍女绫姗也是一早就等在宣武门的,发生的事情她都知晓,便也清楚温梦此时的坏情绪所为何事。
    温梦坐在矮凳上喘着粗气,当下冷哼一声,“皇上处处抬着那个贱人,准备凤辇还要众臣跪等陪着,我这个身子就是坏了,皇上现在怕也没心情理会了。”
    “那哪能啊,娘娘,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和皇上的恩情早已比山海更深更坚,如今皇上是新鲜,男人哪有不喜欢新鲜的呢,过两日也便抛在脑后了,到那时候皇上就会怀念娘娘的温柔多情了。”绫姗一口气说完,终于哄得温梦脸色好看了些。
    “真的?”温梦问。
    绫姗的头点的飞快,“当然是真的。我们温妃娘娘那是美人中的翘楚,尤物中的龙凤,岂是荒蛮国家什么郡主可比。”
    “竟会哄我开心,”温梦伸手刮了一下绫姗的鼻子,“大白天说什么浑话,去吩咐小厨房做一碗莲子百合羹给皇上送去,这几日车马劳顿,皇上怕是会上火。”
    “你看看,刚才还抱怨皇上不关心,现在就巴巴的要炖了吃食给送去了。”绫姗逗趣着跑了出去。
    温梦在案几旁静静的坐着,一会笑一会愁,全是少女思春的媚态,仿佛刚才又砸又骂的那个人不是她。
    镜孤鸢在乾清宫沐浴更衣,换下了她穿了几日的白色骑服,换上一条锦绣暗纹的提花裙,着一件云水白绣青瓷花样的连罗衫,耸起的领口衬的小脸瓷白如玉,因尚未成亲,她只命人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而后就在乾清宫中信步走着。
    乾清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处处透着身为一国之君的威严,上古神兽,祈福祥瑞,或许是每个皇帝都衷情的最美好愿景。
    她正走着,就见远处遥遥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风逍。
    “风鸢郡主,别来无恙。”风逍见礼,顺带勾唇一笑。
    镜孤鸢亦是笑,“谢怡亲王关心,一切都好。”继而她问,“王爷的伤可是都好了?”
    “都好了,还没谢郡主救命之恩。”
    镜孤鸢笑的更加灿烂,“是王爷福报深厚,与旁人无关。”
    “是郡主指一条好出路,神医现在还住在王府,得空带她来见见郡主可好。”
    “当然好。我只听说神医其名,但真人却不得见,还要劳烦王爷了。”镜孤鸢微微点头,以示谢意。
    “你们在说什么?”沈寒渡从养心殿回来,听宫人说镜孤鸢外出散步,便寻了过来,正好看到她和风逍谈笑言欢。
    “参加陛下。”两人齐齐行礼。
    风逍笑道,“微臣正谢郡主救命之恩,郡主提醒微臣是皇上的福泽庇佑,让微臣先去谢皇上。”
    几句话让沈寒渡心中不快烟消云散,脸上也有了笑容,“是孤鸢的机敏救了你,而朕的命是怡亲王救的,朕应该谢你。”
    说着沈寒渡就真的躬身要行礼,风逍赶忙制止,“陛下折煞微臣了,陛下是一国之君,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的命无足轻重,陛下万金之躯不可损。”
    “哈哈哈哈,怡亲王,朕会赏你的。”
    沈寒渡下了逐客令,风逍自是明白的,他今天本就是来向镜孤鸢道谢的,当下便提出告辞,“微臣不打扰陛下与郡主,先行告退。”
    等风逍走远,沈寒渡柔声对镜孤鸢说:“刚才和朝臣商议新宫殿的名字,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议出一个合适的,孤鸢可有想法?”
    镜孤鸢微笑,摇头道:“孤鸢不知。”
    “凤栖梧,凤栖梧,就叫栖梧宫,如何?”
    镜孤鸢再笑,“但凭皇上做主。”
    沈寒渡点点头,“到时我在宫殿两侧为你种满梧桐树,用最璀璨金黄的宫殿供养你这世间唯一的凤凰。”
    镜孤鸢只是笑而不言。渐渐的,沈寒渡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淡去,“孤鸢,你可是在怪我?”
    “孤鸢不敢,陛下因何这样问?”
    沈寒渡郁闷的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你这次回来和以前不一样了。从前你开心就笑,不开心就说,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
    镜孤鸢扬眉,“现在这样?”
    “嗯,现在这样总是笑,可却不是真的开心的笑。”沈寒渡始终盯着镜孤鸢,想从她眼里看到哪怕一丁点别的情绪,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镜孤鸢淡淡的舒了口气,“从前的镜孤鸢是沉国的军师,现在的镜孤鸢是云国的风鸢郡主,怎么会一样呢?”
    “都一样是你,又有什么区别呢?”沈寒渡不解。
    “陛下可听过覆水难收?”镜孤鸢直视沈寒渡的眼睛,“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又如何还能回得来。”
    沈寒渡看着她,女子一张笑脸没有温度,那曾是他最魂牵梦萦的容颜,现在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远在天涯。
    所谓咫尺天涯就是这个样子罢。
    沈寒渡痛苦的闭上眼睛,“朕知道了。外面寒凉,郡主早点回去休息。朕要去养心殿批折子了。”
    镜孤鸢屈膝,“恭送皇上。”
    看着沈寒渡的銮驾再次远去,镜孤鸢的心里有种隐隐的痛,他在她面前自称我,是他们之间原有的默契,可最后他还是自称了朕,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温府。
    “季大人快请坐。来人,上茶。”温楚言前脚回到自己府上,季维辰后脚就跟进来了。不用说,温楚言知道他所为何事。
    “温大人,皇上这事你得管管啊。”季维辰一摆手,都顾不上坐下就急急开口。
    温楚言面露难色,却还是陪着笑容,“哎呀,季大人,你说的话皇上都不听,难道我说话皇上就会听了吗?你先坐下喝口水,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
    “哪还容得了咱们从长计议,刚才你没看皇上召了一群文臣言官,说是要商议封后大典和修建宫殿的事宜,却独独没召咱们两个嘛,皇上这是防着咱们呐。”季维臣长叹一口,对沈寒渡这个皇上是又愤恨又心疼。
    温楚言笑了两声,“都是年轻人可能更好沟通,季大人也不要多想。今天宣武门外的事情你我都明白,皇上执意要立镜孤鸢为皇后,我们就由他吧。”
    “这……”
    温楚言挥了挥手,“大人莫急。皇后只是一个位置,可立便可废呀。”
    季维辰听完拧着眉头看了温楚言半晌,然后恍然大悟,“温大人所言甚是,是老朽糊涂了,糊涂了。”
    送走季维辰,温楚言站在自家回廊里沉默了许久,最后他一招手,“去告诉温妃娘娘,切莫出头切莫意气用事。”
    沈寒渡要和亲,和皇上要立后这两个消息犹如春雷乍响,在沉寂许久的后宫之中一石激起千层浪。
    各宫嫔妃纷纷猜测这位新来的主子娘娘到底有何过人之处,以至于迷得皇上连温妃都弃之不顾,也要让她入主中宫。
    “娘娘,我听说那风鸢郡主性格粗旷,行为粗鲁,这样的人若是执掌凤印,我等姐妹该如何自处啊?”说话的是林美人,去年选秀进来的,沈寒渡只见过她几次。
    “就是啊娘娘,姐妹们可一直唯您马首是瞻,这等大事您得给姐妹们一个定心丸啊。”与林美人同期进宫的苏美人跟着再说,她与林美人同是温梦一党,但她比林美人得宠,在温梦面前的分量就更大一些。
    温梦此时正斜倚着软榻,单手支着头闭目养神,闻听二人的话这才幽幽睁开眼,看了看坐在下首的苏美人,林美人以及其他几位妃嫔,这才朱唇微动,开了口,“两位妹妹是哪里听来这样的胡话,风鸢郡主为人热情,温柔善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由她管理后宫想来一定会是一片祥和安泰的景象。”
    别人不知道,但温梦自己清楚,要不是提前接到父亲派人带来的消息,想让她说这样的话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温柔善良?为人热情?她现在见了镜孤鸢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
    “可是我听说皇上对她极尽宠爱,宣武门外百官跪等凤辇,这样的事可从未有过。”林美人又道。
    苏美人白了她一眼,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她不受宠,宣武门外的事温梦也在其中,现在提起这件事,就等于在温梦的伤口上撒盐。
    果然,温梦的脸色黑了下来。温梦的脸色黑了下来。心中暗骂道,这个林美人就是个蠢货,好端端的提什么宣武门。
    “风鸢郡主是皇上钦点要册立的皇后,林妹妹这样说是何用意?难不成是在怀疑皇上?”温梦说的风淡云轻,可这话在林美人听来就跟要杀了她差不多。
    于是她扑通一声从椅上滑跪在地上,“娘娘饶命,娘娘恕罪,嫔妾不敢疑心陛下,更不敢疑心娘娘啊。”
    “娘娘,林美人妹妹素来就是这个性子,有口无心,还请娘娘莫要恼她。”说话的女子面相柔和,声音更是温婉动人,此时她不急不徐的缓缓道来,把一直跪地求饶的林美人显得更加浮躁不堪。
    她是淑妃成殊烟,原是沈寒渡做太子时的贴身侍婢,跟随沈寒渡多年,沈寒渡即位以后册封为妃。因成殊烟性情温和,安逸自持,沈寒渡特赐封号“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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