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弟弟结婚时那才算是浪漫呢,语月真的好幸福……”郁苏到现在还能想起当年的丰臣俊一的婚礼的样子,语气都有点激动了。
“不办。”伊渺回答得干干脆脆的,宫灵的事情没解决完,什么事情也都办不了不是吗?她可不想在自己的婚礼上,有个女人挺着大肚子上来闹。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餐厅门口已经出现了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还有紧绷着的俊脸都收起了大家的注意,他似乎赶得太急了,呼吸都有些不稳,浑身还带着外面的太阳带来的热意。
伊渺抬起眼眸,与他对视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眨动着,鼻头突然一阵的酸涩。
好像是她费尽了所有的心血,创作了了一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作品,到了现在终于可以展现在他的眼前了,这在这刻里,她心中想起了那些怀着雷铭时的各种不适,生他时那种永远无法磨灭的深入骨髓的痛。这一切的付出,她期望有人疼惜,有人体会,而不是昨天他冷冷的一句明天再来。
所以撇开眼睛不与他对视,小脸一片沉静的喝着水。
雷赫心如擂鼓,他不是没有想到过会有做爸爸的一天,从跟她在一起时他就没有刻意的做过任何的措施,所以跟她有一个孩子是他早有的计划。
可是眼前这个出现太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他手足无措。
十一个月的雷铭已经可以很好的坐在婴儿的专用座椅上了,甚至可以很优雅的吃着土豆泥。他似乎还不知道他的爸爸已经来了,或者是他知道了,可是并不想理会,土豆泥与他妈妈盘子里的鱼排似乎更加的吸引他。
“赫,这么快?闯了几个红灯?”穆奕南调笑着,这种时候看热闹什么的最好玩了。
郁苏的手悄悄的伸到了他的西装里,掐着他结实的腹肌,拧了一下。
“宝贝,回家脱了衣服随便你掐……”他俯下头去,在郁苏的耳边低低的说着。
雷赫根本就听不到穆奕南在说什么,只是那双眼睛看着那个小家伙,与他过份相似, 相似到看到他的时候会让雷赫觉得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为什么不告诉我?”平时总是在高速动作的大脑已经处在了瘫痪的状态了,血管好像都堵上了似的,说话的时候舌头发麻,脑子里嗡嗡的一片响着。
“你不是不见吗?我没机会说呢。”伊渺挑着眉,眼睛圆圆的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般的看着他。
“你有说你带了他来吗?”雷赫低沉的声音在餐厅里放大着,在外人看起来如同一个捉奸的丈夫一般的,眼睛都烧红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他你就见,没他就没我什么事是不是?”竟然还敢凶她,这个男人真是没得救了,她不必羡慕郁苏有一个始终在背后默默爱她的情深似海的男人,单单看穆奕南就够了,人家结婚那么多年了,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渺渺……”刚刚他是真急了,以他对伊渺的了解,她说要买车买房好好生活多半不是在开玩笑的,她是在说真的。
就因为昨天的避而不见,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他们折腾了这么久,现在一切风平浪静,所有的危险都已经远离了,还要分开吗?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雷总,先坐下来吃饭吧。”郁苏站起来打了圆场,穆奕北非常自觉的让出了位置,雷赫不客气的坐到了伊渺的旁边。
两个人的中间正好隔着雷铭,靠得那么近,没由来的他的眼眶湿润了一下,这个小东西他的身上流着的是他的血液,是他与他最爱的女人的生命的共同体,也是他所有的延续,这种感知让他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
很快长方形的餐桌上食物已经摆满了,穆奕南跟陆太子一样,点菜时总是恨不得菜单上所有的菜都叫上一遍。
这里里虽然是西餐,但是还是顾及到了中国人的口味,有些中西合并的感觉,但是海鲜却是是西式的做派,他给郁苏点了一个板煎加拿大整龙虾配甜洋葱和紫土豆泡沫,这时他一边看着雷赫有点呆滞的样子,薄唇带着笑的斥候着郁苏吃饭。
感觉真是不错……
这里显然不是谈活的好地方,雷赫的目光留在了雷铭的身上,沉默不语。
这儿的东西做得很好,煎百里香澳洲和牛配帕米森面卷伴黑菌汁,牛肉细嫩得不可思议,雷铭竟然也吃了一小块,几颗白色小石子般的牙齿嚼得津津有味的,好像一点也没有被半生的和牛给吓到。
真是一个德性,伊渺记得雷赫也喜欢吃半生的牛排。
雷赫一点也没有吃东西胃口,只是喝了两杯水。
神色复杂的看着吃得正起劲的雷铭。
“他的名字?”自己儿已经这么大了他竟然连名字都不知道,一想到这里,内心里涌现出来的淡淡的无奈。
“雷铭。”伊渺优雅的使用着刀叉,慢条斯理的吃着她的鱼。
雷赫看着雷铭时,他的眸子里那一丝冷冽肃杀的光就会散去,暖意浮现。
他喜欢这个名字,铭刻,铭记,不曾忘怀……
“对了,伊小姐还想要卖套房子,我好人做到底就一起送了。”穆奕南熟练的将龙虾肉从壳中分离,细心的放到了郁苏的餐盘上,一面跟伊渺交谈着。
他还没有等到伊渺的回应就觉得对面有两道冷光打在了他的身上,冷冷的透过了西装,直刺进人的皮肤里面。
“她的事你不要管。”雷赫的声音跟他的目光一样的冷,这个穆奕南倒是唯恐天下不乱。
“送就不必了,不过穆总如果可以帮我留心一下自然好。”伊渺优雅的端起了果汁的杯子,喝了一口,这个芒果汁很甜,应该不是雷铭的口味。
他喜欢吃酸的,跟聂唯一样。聂唯喜欢吃柠檬,那种没有加过糖,没有加过蜜蜂的,一片片的新鲜的柠檬。
“渺渺,别胡闹。”雷赫的脑子还是嗡嗡的响,即使这个孩子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可是却怎么也无法相信,或许是没有看着她怀孕,生产的过程,始终觉得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