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对,贝拉是会中文的,而且非常的流利……
贝拉有一个秘密,而知道他秘密的人已经都死去了……
雷赫的眼底逐渐的清晰起来,贝拉的秘密应该就是他是双生子。
真的很巧,贝拉是双子座的,而他应该是有一个孪生的哥哥或者是弟弟。
这个坐在车子里被他们捉到的男人并不是统治这个世界上大半毒品流通的那个贝拉,而只是他的兄弟而已。
车子在飞驰的路上紧急的刹住了,刺耳的声音划过之后,雷赫一手还扶着方向盘,另一手已经掏出了手枪,转过身去,健硕的长臂伸到了后面的座位,持着枪抵住了贝拉的额头。
“你叫什么名字?贝拉在哪里?”声音冷得如同化开了冰的水滴一样的,一滴一滴的在黎明时分漾开了冰冷的涟漪……
“你们还是发现了……”蜷缩在后座的男人被冰冷的枪口抵住了额头,似乎有一点慌乱,可是又有一些无谓,他的中文会比他见过的贝拉更加生涩一点。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很好的耐性……”刚刚聂唯调头而去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的心底如同焚烧着炼狱之火般的痛苦难耐。
如果被发现的一天,那就是他死去的一天,做为一个影子一旦出现在光明之处,那么就会消失,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行走于黑暗之中,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你们知道双子星的故事吗?在西腊神话之中, 斯巴达国王的妃子勒达,同时生下了两对双胞胎。一对男女取名卡斯托耳和克莉汀妮丝德拉,另一对是宙斯化身天鹅亲近她之后所生的,一男一女取名为波吕丢刻斯和海伦。卡斯托耳及波吕丢刻斯两兄弟,从小人缘及感情都非常好。卡斯托耳擅于骑术和驯马,常结伴狩猎及参加冒险活动,而波吕丢刻斯则擅长拳击。有一次因故与艾达斯和林萨斯起了冲突,艾达斯杀死了卡斯托耳;宙斯一怒便用雷电劈死了艾达斯,而波吕丢刻斯也在激烈的争斗中将林萨斯杀死。 波吕丢刻斯看着死去兄弟的尸体,伤心的请求诸神让他和卡斯托耳同死;宙斯怜悯波吕丢刻斯的手足深,便将波吕丢刻斯的寿命分一半给卡斯托耳共享。从此两人便永不分离,半生的时间住在地狱,半生的时间住在奥林匹斯的神殿里……”坐在后座的男人缓缓的开口说着,不太流利的中文里夹杂着英文。
“这是多美好的故事,可是我们却是不一样的,在我们出生的那个村子里,生下孪生子被视为最可怕的灾难,所以我们的母亲生下我们之后,只能留下一个,另一个装在了盒子里带到郊外。我就是被留下的那个,早我十分钟出生的哥哥被扔掉了,只是他没有死……”坐在后座的男人脸上现出了奇怪的笑,喘了口气继续说着:“直到我二十五岁的那年,有一天回到家里,发现了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我以为是镜子,或许是我出现的的幻觉。”第一次他接触的是那两个黑人保镖以外的人,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话,听他说话,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雷赫并不敢打断这个男人的话,虽然他知道这个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但是只能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因为说话的这个男人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去,只要他不打扰,他便会听到贝拉完整的故事。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我的母亲害怕得在一旁哭泣,因为村子里的人一旦看到孪生子就会把我们都打死的。她央求他赶紧走,可是贝拉却一直在笑,他说不用害怕,没有人可以打死他的……”
“我们的村庄有三百多口人,在那一夜没有人能活下来,一场火烧毁整个村子。我跟我母亲活了下来。我开始跟他日日夜夜的在一起如同神话里的双子星那样的,我必须模仿着他的行为举止,吃着跟他一样口味的食物,并且从此我不会再有自己的名字,我也叫贝拉,连我自己都已经忘记了我叫什么了,已经太久没有人叫我的名字了。”他的名字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的,灰白色的眼眸里泛着干涩的泪水。
他并没有理会车里两个男人紧绷的锋利的五官与焦灼的眼,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我也想逃跑的,因为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可是不行。我的母亲被他带走了,我看不到她……”慢慢的脸上僵硬的表情开始崩裂开来,露出了柔软的样子,如同婴儿在渴望着母亲怀抱般的神情。
“我不能丢下她,如果我走了,他会杀了我的母亲的。她只是一个老妇人,她的身体不好,她选择了我,所以我不能遗弃她。救救她吧……”他的母亲被困在某个地方,或许是一处最高的高塔里,有人给她送吃的,贝拉不会让她死去,所以残忍的囚禁了她,给她最痛苦孤独的生活。
天下间的事情无奇不有,这对兄弟倒是真的应验了双生子的诅咒。
双生子,还未出生就有着深刻的羁绊,还在母亲的子宫里就相伴相随,他们拥有奇异的心电感应,无形的默契溶在骨子里。双生子,是形影不离又血脉相连的两个个体,是心意相通有命运与共的两个个体。但是如果是受了诅咒的双生子,那一切都是对立的,互相仇恨,那种可怕的感觉已经融进了生命里……
“救救她吧,她已经很老了,她在等我……”男人白色的脸上泛着绝望与心痛,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他那苍老的母亲被囚禁在高塔之上,风吹着她那银白色的发,干枯的灰色眼睛里的眼泪早已流干,只是不停的在眺望着远方,希望有一天能见到他,因为他们是相依为命的母子。
“贝拉在哪里?”借着天边的光,雷赫清楚的看到了男人的眼泪,开始如同绝堤的洪水般肆意的流淌着。
“在半山的别墅里,看得到海。”他不知道那叫什么路,也不知道那个位置在哪里,只知道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海。
香港半山看海的别墅不会非常的多,而且那幢别墅一定是没有住过人的,所以要找起来并不是特别的难。现在他不担心会不会找不到贝拉,而是担心今天那幢公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可怕的人,但是贝拉已经不算是可怕了,他是个真正的变态。
在天亮之前,她被带进了一幢别墅里,可是厚重的窗帘隔住了清晨的阳光,一样的如同在黑暗之中。
“伊小姐,这件衣服很好玩是吗?”她纤长的身体在大厅昏暗的光线下,如同花般的摇曳动人。
贝拉并没有下指令,他旁边的一个黑人保镖已经走上前来,伸出了蒲扇般的大手一拉。
空气之中响起了布帛撕裂的清脆的声音,伊渺惊魂未定的张着水晶般的眸子看着那个黑人保镖将那几颗扣子折了下来扔进了桌子上的水杯里。
她不敢动,脖子上戴着的项链上银质的带着古老花纹的坠子里还有一个追踪器,希望这个不要被发现。
“亲爱的嘉,你是不是想要让我带她回美国?”贝拉着着伊文嘉,死灰般的眼底涌现着诡异的光。
“我好久没有放松了,今天让她一起来见识一下吧……”这种感觉会不会更刺激呢?贝拉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而那几个黑人的眼底也开始流露着兴奋的神情。
“先把她带走。”伊文嘉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身体深处那种痛又开始折磨着她,连声音都变瑟瑟发抖,如同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一般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