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美目流转,咯咯咯娇笑起来:“看不出来,太子还很会哄小孩子呢!”
李池也笑了起来:“因为太子的言行,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一般!”
李池这样说,李泽倒是全不在意,武媚儿却对李池怒目而视。
李海咳嗽一声,众人都不说话了。
李海看着武媚儿,道:“太子妃,大鹏国倾巢而出,我们何策以应之?”
武媚儿低沉地道:“集南夏国所有的兵力、人力和物力,与大鹏国决一死战!”
李海问:“具体应该怎么做?”
武媚儿道:“由于寡不敌众,我南夏国在原黑鸿国境内的驻军,一定会自发地向鸿京城内收缩。如今,家父应该从前线回到了夏京,多半在靖国府赋闲。父皇可立即下一道急诏,令家父立即赶赴鸿京,统一指挥各路人马。家父一生用兵,以稳重著称。有他坐镇鸿京,必能暂时把大鹏国的军队阻挡在鸿京附近,使其急切之间,难以北犯夏京!”
李海点了点头,吩咐身边的牛公公道:“立即拟一道急诏,任命靖国公武长远为抚远大将军,节制鸿京城内各路南夏兵马!”
牛公公立即去了。
武媚儿接着说:“大鹏国这一次出兵,声势浩大,就算家父总摄鸿京各路兵马,时间稍久,也抵挡不住!因此,父皇须得紧急从全国各地抽调人马,驰援鸿京!”
李海沉吟道:“如今,全国能抽调的兵马已经不多了!”
武媚儿道:“如今白虎关内外,有‘雪豹军’三万余人,御林军一万余人,‘飞虎军’三万余人。这七万兵马,全部班师回朝,再加上从全国各地抽调的人马,凑足十万大军,救援鸿京!”
众人都吃了一惊,李海注视着武媚儿道:“太子妃,你的意思是放弃白虎关?一旦立刚可汗兴兵进犯,怎么办?”
武媚儿把目光落在了李霜霜的脸上:“这个,就是完全依靠霜霜妹子了!”
李霜霜立即明白了武媚儿的意思,霎时,一张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随即变得惨白。
李海却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道:“太子妃,难道用霜霜就能抵挡了立刚可汗的十几万精兵?朕不明白你的意思!”
武媚儿不禁暗骂李海:“李海这个狗东西,一点也不讲人情!为了自己的江山和权力,把自己的女儿嫁到蛮夷之地。他明明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却想担一个‘慈父’的名声,却让我武媚儿背负这个恶名!”
武媚儿定了定神,道:“父皇,以我南夏目前的国力,绝对不能同时开辟一北一南两条战线!倘若两线作战,我南夏国必将是死路一条!因此,须得置北部于不顾,全力南下,与大鹏国决战!”
李池大笑起来:“太子妃啊,你这样做,可就太冒险了!等于把自己的背部完全暴露给了立刚可汗!一旦立刚可汗挥师南下,夏京必将陷落,宗庙被毁!”
武媚儿冷笑一声,道:“危急之时,不敢冒险,才是最大的冒险!我就是要赌一把!”
李池不由自主地问道:“太子妃,你赌什么?”
武媚儿道:“我赌的,就是立刚可汗对霜霜妹子的真情!我们可以派使者明确告诉立刚可汗:只要胡部的兵马越过浯渠河,我们就要杀掉霜霜!我们言出如山,言出必践!”
李霜霜听了,一张俏脸越发变得惨白。
李池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见到了天下最为可笑之事。
李海则是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武媚儿冷冷地看着李池,道:“秦王,有什么可笑的?”
李池道:“以太子妃的设想,是举我南夏国所有的兵力、人力、物力,在鸿京附近与大鹏国决战?这时,立刚可汗率兵南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我南夏国的千里江山!霜霜妹子虽然天姿国色,但是,与南夏国的千里江山比起来,孰轻孰重,还不一目了然吗?哪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千里江山?况且据我所知,立刚可汗是一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主儿:曾经为了取胜,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对手享用。”
李霜霜咬住了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武媚儿也笑了,笑得有些肆无忌惮,仿佛见到了天下最为可笑之事。
李池冷冷地看着武媚儿,道:“太子妃,有什么可笑的?”
武媚儿道:“秦王,你这话未必太武断了!我不否认,天下有很多帝王,爱江山不爱美人。但是,我要说,这很可能不是真相!真相是:受帝王宠爱的那位美人,或者不够美貌,或者不能真正打动帝王的心!”
听到这里,李池不禁怦然心动,他看了李婧一眼,暗道:“倘若老天爷给我一道选择题:一边是李婧这个小浪蹄子,一边是万里江山,两者只能选其一。我会选那一边?”
几乎是不假思索,李池就在心里说:“为了得到李婧,我宁愿舍弃万里江山!”
武媚儿继续说了下去:“我举个例子吧!人家都说李贵妃集父皇的三千宠爱于一身,这不怪父皇沉湎于美色,只怪李贵妃太美了!在我看来,父皇对李贵妃的爱,犹在万里江山之上!”
武媚儿的这一番话,让李婧非常欢喜,她向武媚儿嫣然一笑,娇声娇气地道:“太子妃,你说笑了!就算你这样认为,你父皇也不是这样的人!在你父皇的眼里,还是以江山社稷为重,我并没有多大的位置!”
说到这里,李婧媚眼如丝,横了李海一眼,嗲声嗲气地道:“皇上,臣妾说的可属实?”
李海哈哈大笑起来:“爱妃啊,太子妃说得不错!在朕心中,虽然以江山社稷为重,但更以爱妃为重!爱妃是朕最重要的东西!”
李婧扭动屁股,连连顿足:“皇上啊,难道臣妾是东西吗?”
李海显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哦,爱妃不是东西!”
李婧的俏脸上显出了委屈的神情,拖长了声音,道:“皇上,您要气死臣妾的哟!”说完,她把头埋在李海的怀里,乱拱起来,
李婧没有戴凤冠,她的一头秀发,随着头部的晃动而连连摆动,犹如水银的颤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