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李海就被门外一个太监的尖叫声惊醒了:“皇上,该上早朝了!”
李海睁开眼来,首先看到李婧也睁开了一双朦胧的睡眼。
李婧一手揉眼,一手揉着她那可爱的小鼻子,檀口里嘀咕道:“每天不到天亮,就来这么一声公鸡嗓子,比报丧的还难听!简直烦死了!”
看到李婧那娇慵可爱的样子,李海笑了。
李婧搂住了李海的脖子,用她那柔若无骨的身体使劲地在李海的身上磨蹭着,娇声道:“皇上啊,你让外面那只公鸡每天这个时候不要来报丧了,好不好?否则的话,臣妾可就睡不好觉哟!臣妾睡不好觉,晚上的时候,那有精神为皇上侍寝?”
李海脸色一沉道:“爱妃,不许顽皮!朕的一举一动,史官都在旁边记录着呢!”
李婧瞪大了一双美目,道:“皇上,这是真的吗?”
李海道:“怎么不是真的?假如今天早上,朕没有上朝,史官就会记下:‘某年某日,上宠李贵妃,罢朝一日’。那么,朕和爱妃,就成了后世的文人墨客们口诛笔伐的对象啦。”
李婧听了,撅起了樱桃小嘴,俏脸上尽是委屈的神色,道:“皇上哟,长此以往,臣妾的睡眠如何保证哟!”
李海笑道:“白天没有事情的时候,你就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晚上为朕侍寝!”说完伸手在李婧的屁股上扭了一把,道:“赶快伺候朕穿衣!”
在李婧的服侍下,李海穿好了衣服,然后下了床,打开了寝宫的门。
门外有几个太监正在等候着,其中包括一夜未眠的牛公公。
牛公公向李海躬身施礼道:“皇上,请上早朝吧!”
李海点头道:“走吧!”
水晶宫建在镜湖之中,在水晶宫与湖岸之间,有一条玉制长桥相连。
牛公公在搀扶着李海过那一架玉制的长桥时,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啊,如今天下尚未统一,您一定要保重龙体啊!”
李海一愕,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牛公公道:“李贵妃为您侍寝的次数,是不是太勤了一些?她虽然说不上每天晚上都为您侍寝,但一年之中,她为您侍寝的次数不少于二百次吧?这对于李贵妃倒没有什么伤害,但对您的龙体却有很大的伤害啊!皇上且莫忘了一句俗话:‘色是刮骨钢刀’。”
说到这里,牛公公深深地叹息一声:“老奴察觉到皇上的龙体,已大不如前了!其中原因之一,自然是上了岁数,但主要原因,应该是李贵妃所致!老奴建议皇上:一是多挤出一点时间,练一练老奴传授给皇上的内功;二是减少李贵妃侍寝的次数。”
李海没有说话,眉头却皱得紧了。
牛公公又道:“李贵妃本就千娇百媚,而且变着法子诱惑皇上,皇上一定要自制啊!”
说话间,李海和牛公公已过了玉制长桥,到了镜湖的岸边。
李海用手拍了拍牛公公的肩膀,意示嘉许。
李海退朝之后,已是辰时。
当李海在牛公公等人的护送下回到镜湖岸边时,却见武媚儿已带着两个宫女等候在这里。
武媚儿所站立的地方,正是玉制长桥的入口。
看到李海来了,武媚儿率两名宫女跪了下来,她以清脆的声音道:“臣妾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看到武媚儿迎候在这里,李海颇有些意外,他笑道:“太子妃平身!”
武媚儿朗声道:“谢父皇!”从地上爬起,站直了身子。
此时,一阵风掠过,使镜湖生出了无数的波纹,使得武媚儿身上的衣襟猎猎作响。
一时间,使得武媚儿恍如御风而来、随时又要乘风而去的仙子。
李海注视着武媚儿,一双鹰眼显出了炽热的光芒!
武媚儿察觉到了李海那热烈而大胆的目光,一时她羞愧之余,亦感愤怒。她避开了李海的目光,却望着满是皱纹的湖面,吟出了一副对联:“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李海笑了:“太子妃当真是才貌双绝啊!”
武媚儿有些矜持地一笑,道:“父皇过奖了!”
李海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武媚儿,道:“朕发现了一个令人惊奇的现象!”
武媚儿只好顺着李海问道:“不知父皇惊奇的是什么?”
李海道:“本来朕以为,几个月的征尘,肯定损害了太子妃的如花容颜。但出乎朕意料的是:太子妃的脸面,似乎比出征前还要娇嫩了!在你身上,不仅岁月停滞了,连时光也倒流了!”
武媚儿暗道:“自从我用‘万年寒玉’作辅助,修练‘凤舞九天’以来,我的脸面确实更加娇嫩了!”
但武媚儿却在心中暗骂李海:“李海这个狗东西真不是东西!他作为我的公公,对我这个儿媳妇说这些话,近似于调戏啊!”
但在表面上,武媚儿却显出了一副很高兴的神情,嫣然一笑道:“父皇,臣妾也发现了一个令人惊奇的现象!”
李海“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道:“太子妃,说来听听。”
武媚儿笑道:“臣妾出征归来,发现李贵妃的脸面竟然比以前还要娇嫩了!这真是奇迹啊!”
李海心中暗道:“武媚儿啊,你自然不会知道:李婧的脸面之所以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娇嫩,是因为她在肚脐内塞了‘息肌丸’的缘故!这种药丸会使女人不能生育。”
武媚儿接着说道:“父皇啊,李贵妃本来就是天下第一美女,如今她的脸面更是如同二八少女,越发显得美若天仙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听到这里,李海不禁心中一震:“很显然,武媚儿已觉察到了我的心意,她向我说这些话,言外之意是:李婧是天下第一美女,我既然得到了她,就应该满足了,就不应该再有非份之想!”
李海不禁向武媚儿看去。
恰好武媚儿也向李海看去,两人的目光相遇了。
这一次,武媚儿没有再回避李海的目光!
在李海眼中看来,武媚儿的目光中没有丝毫喜怒哀乐的感情,似乎极为平淡,又似乎极为深邃!
武媚儿低沉地道:“父皇,如今已是天下三分的局势:南有大鹏国,北有胡部,中间是我南夏国。在臣妾看来,大鹏国的姚烈和胡部的立刚可汗,皆非父皇的对手!”
李海不禁心中一凛:“武媚儿突然这样说,是激励我呢,还是敲打我?是啊,就算我对武媚儿有非份之想,也不应该是现在!”
静了一下心神,李海字斟句酌地道:“有太子妃相助,朕自信有战胜姚烈和立刚可汗的把握!”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牛公公笑了:“皇上,依老奴看来,您还是和太子妃进宫详谈吧!”
武媚儿似乎突然醒悟了一般,看着李海道:“父皇,臣妾求您一事。”
李海微笑道:“说吧!”
武媚儿道:“臣妾已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过家母了。请父皇开恩,再让臣妾省一次亲。”
李海想了一下,道:“朕准了!至于省亲的日期,就由太子妃自己定吧!”
武媚儿躬身道:“多谢父皇!臣妾告退!”说完,从李海的身边走过,娉娉婷婷地去了。
武媚儿回到东宫之后,就着手准备省亲之事。
武媚儿之所以打着省亲的旗号急于回靖国府,一来想念母亲武夫人了,二来是挂念白虎关的局势。
在可儿没有出嫁前,靖国府实际上就成了一个消息中转站:来自于白虎关和黑鸿国的消息,已传递到靖国府,再由靖国府传递到东宫。
武媚儿很清楚,自从几个月前她和李泽、武长远出征以来,靖国府就算收到消息,也不往东宫送了:她和李泽皆不在东宫。
因此,如今靖国府一定积压了许多信件。
到了晚上,武媚儿约了李泽,一齐到“慈安宫”拜会颜太后。
颜太后的心腹张公公闻讯,出来迎接李泽和武媚儿,含笑施礼道:“老奴给太子爷和太子妃请安!太后正在佛堂祈祷呢!”
随后,张公公引领着李泽和武媚儿进了佛堂,与颜太后相见。
武媚儿向颜太后禀报了将到靖国府省亲之事,颜太后含笑点头,问道:“太子妃,何时动身?”
武媚儿答道:“回禀太后:臣妾准备明天就动身。”
颜太后点了点头,道:“太子妃,请向令堂靖国夫人转达哀家的问候。”
没过多久,莲儿就抱着武媚儿的儿子李涛进来了。
武媚儿把李涛拥入怀中,一时爱不释手。
直到夜色已深,武媚儿和李泽方回到了东宫。
第二天,乘坐大轿的武媚儿在一队宫廷侍卫的护送下,带着十几名宫女和太监,出了皇宫,来到了靖国府前。
武夫人早就得到了消息,带领家人,在府门前跪迎。
武媚儿连忙让宫女武夫人搀扶起来。
然后,宫廷侍卫们在府门外等候,武媚儿的轿子进了靖国府,一直在行宫前落轿。宫女和太监们全部跟随。
这座行宫,还是武媚儿第一次省亲时建造的,门上依然贴着那一幅“高柳喜迁莺出谷,修篁时待凤来仪”的对联。
果不出武媚儿所料:靖国府内已积压了许多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