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格森盯着屏幕看了一会,也是找不出破绽。
画面里头的,肯定不是安杏心,她是又不缺吃又不缺喝,更不是脑子有病,干嘛去拐卖小孩,除非脑子被门夹了!
可是,这身段,这音容,这身材,还真是挑不出一点错的地儿!
警察登门也只能把她当罪犯先扣起来先的,监狱,看守所,那可不是女人呆的地方,并且有监控录像,表面上证据确凿,也不能指望他们能翻案。
他不能让她进去,不管是用什么代价。
“爷爷,你到底想怎样?”斯格森一双蓝眸已经变得赤红,盯着斯老爷,沉声问。
斯老爷看了他一眼,微微扭头,又看了一眼安杏心。
这姑娘,从最初的惊讶,到此刻的平静淡定,不过是短短几刹那的时间,素质倒是顶顶好的,明知没用,便是一点没吵闹,争辩。
所以当初才会想尽办法把她绑在格森身边啊!
只是,造化弄人,这倒成了这辈子自己做过的最错误的事了!
原来,世上是真的有孽缘这种东西!
斯老爷内心长长叹了一口气,到底开了口,“我不想怎样,只是,斯家容不下罪犯。”
斯格森被倒噎了一口气!
“爷爷,你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不想她是这样的人,所以说让警察过来主持正义,孰是孰非,自会还她一个公道。”斯老爷四两拨千斤。
斯格森被气得吐血。
好不容易定了定神,一字一顿道,“爷爷,这东西不能交给警察,我也不可能让她跟警察走。”
斯老爷一睁鹰般的双眸,道,“那好办,你跟沧月结婚,她要不藏起来,要不远走高飞,从此远离斯家,再不能踏入斯家一步。”
安杏心小脸霎那苍白一片。
这就是终极boss的终极目的!
连她说话的地儿都没!
从此萧朗是路人,最后会有老婆孩子热坑头,而她,最终还是会孜然一生,漂泊远方,客死他乡!
话说,当初投胎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好好的贿赂贿赂投胎官呢,命途多舛到如此境地,也算是世间少有了!
一出生便无父无母,有个养父聊胜于无,长大后,不但要躲黑社会的追杀,现在还要躲警察的追杀!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可,上帝仿佛只记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了,其他的,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她从来不是逆来承受的人,从出生那一刻起便与命运抗争,只是,此种境地,她又该如何与命运抗争。
她不能让他陷入爷孙反目成仇的局面,她更不能让自己做第三者,无名无份的存在。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原来不过是奢望!
得一人心又如何,总归要相离啊!
眸子不知何时已经湿漉漉一片,安杏心微微仰脸,倔强得仿佛不可一世,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她是怕眼泪就这样在人前滑下来。
斯格森看着她的样子,心头密密麻麻如被针扎,沉闷窒息的疼痛堵得仿佛透不过气来,他翻云覆雨,掌控天下,可,最终,还是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
“爷爷,我不可能跟除了她以外的女人结婚。”声音低沉如泣,听得人心口震痛,他放下一切乞求。
“除了不可能跟她结婚,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斯老爷掷地有声。
斯格森抬眸,眼睛赤红得吓人。
安杏心在他张口的当儿,抢先开了口,“我会离开他,从此不踏入斯家一步。”
斯格森忽然转眸,灼热的火焰,仿佛要把人燃烧,“你再敢说一句这样的话试试?”
安杏心凉凉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不然怎样?你抛开斯家,众叛亲离,跟我远走他乡,双宿双飞?还是跟我一起,不离不弃,双双入狱?不,这样被诅咒的爱情,我不要也罢。”
斯格森心口一窒,痛得几乎没喘过气来。
安杏心已经嗖一下起身,盯着斯老爷一字一顿,“是我自己走,还是斯老爷您亲自安排?”
“赵伯,送客!”斯老爷一声令下。
赵伯走过来,引着她走了出去。
安杏心每迈一步都如踩在针毡上,只是,不能低头啊,眼泪会流,皇冠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