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死人置气觉得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想清楚了这一点,豆丁才好受了许多——都是个死人了,有本事你再起来咬我啊?再咬我啊?
这么得瑟了好一阵,豆丁似是才反应过来这种行为的中二之处——你得瑟个毛线啊?差点死翘翘了好吗?
但是,抬眼看了面前面红耳赤气息不稳的某狐。豆丁颇有些疑惑——往常这种情况下,某狐势必翻来覆去的把她折腾成死狗。可是今天……
等等,狐狸刚刚说危险时期却是怎么回事儿?
没等豆丁问清楚,那边妖太后就带着大批托了盘子的宫女走了进来,声调那叫一个温柔慈祥“小狐,刈雯醒了没有啊?”
额角黑线四起,某狐不着痕迹的挡了挡不自然的某处,慢吞吞的坐起来露出里面大着眼睛吃惊的豆丁表示让她老人家自己看。
见豆丁睁着大眼珠子眨眨再眨眨,妖太后很是慈爱的笑笑,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拉着豆丁的爪子,“刈雯啊,有了身子的人了。可不能乱跑了,知道没有?”
说到这里月圆不免语重心长,“你看看这次多危险啊,孩子险些就没有了。”
“……”抓抓脑袋看向坐在转椅上的某狐狸,豆丁还没从那老太太一百八十度的态度中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孩子?”
“哎呀呀,有了孩子都不知道?”妖太后皱眉苦口婆心,“这么大的人了,自己身子不舒服不知道?”
“你吃那么多山楂的时候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无奈摇头,妖太后随即拿过身后一个宫女端的吃食递给豆丁,“来,把这个给喝了。等下,哀家再叫人给你送些山楂过来。”
犹豫的看了某狐狸一眼,豆丁在他无奈点头后接过那碗东西。凑过鼻尖轻嗅,豆丁条件反射的别过脑袋——好腥啊……
但是……
老太太难得对她这么慈爱,抬头看到她期待的狐狸眼,某猫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了。
算了,喝。
于是,,某猫仰头咕咚咚把东西全喝了……
妖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拉着豆丁的爪子好一会儿深有感触。末了又交代了几句要豆丁好好休息以后,这才带着宫女们离开……
好一会儿,豆丁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终归于炸毛,“这什么情况啊?”一把掀起被子从床上跳起来赤脚着地,豆丁愤懑不平,“你刚刚怎么没告诉我?”
“你也没问我不是吗?”揪住赤脚的某人抱在腿上,安泉叹口气,“怎么又不穿鞋?”
摸摸鼻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豆丁窝在某狐怀里一脸糟心。
其实吧,再要个孩子,真心没在她的打算之内——开什么玩笑,生孩子那么疼,她是找虐啊才会想再生一个?而且,她现在这种情况,若是生了小娃娃随了她怎么办?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的?孩子就是债主,这么算下来她上辈子这是欠了多少债啊?
千回百转终于还是转回到原来的担忧点上,豆丁扶额正色道,“狐狸,你说七窍玲珑心……会遗传吗?”
七窍玲珑心,当然不会遗传。这个问题终于还是在手掌再次磨破皮的情况下得到了答案,彼时的她一脸黑线的盯着手掌看了许久,终于还是了然,“我说那天早上……”
餍足的某狐挑眉拿过纸巾擦了擦她的爪子,“你不想知道七窍玲珑心会不会遗传了?”
“你知道?”瞬间被转移注意力,猫果然还是不如狐狸狡猾,“快说快说,会不会吗?”
“当然不会,只有先天的才会遗传。你听课听到猪脑子里了?”
挑起魅惑的丹凤眼,吃饱喝足的某狐慵懒性感,他摸摸豆丁墨染的长发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这种白痴问题也问的出来?”
不得不说,他现在有点庆幸豆丁做了一圈儿小魔君。庆幸她忘记过那段往事,从而给了他本色出演的机会——狐族,总是有各种手段来引诱对方的种族。
虽然那段时间他很焦虑很愤懑,他一手养育的女人窝在别人怀里那种感觉跟别提有多糟心了。但是,没了养父这层名头,他大可以毫不惭愧的用美色去诱惑这该死的小丫头。
结果很显而易见了不是吗?美色当前,那外貌协会终身vip会员的小家伙,终于还是被他拐骗了。
而且,相比于之前做她养父大人的缩手缩脚。没了那层关系,他对于豆丁那叫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回想起来,滴滴血泪啊……
“丁丁,你……更喜欢我哪张脸?”
“……”豆丁大着猫眼反映了一会儿,“我以为,我们在讨论这只小寄生虫有没有先天疾病的。”你丫跳频太快了吧?
先天疾病?也就他们两口子会认为七窍玲珑心是先天疾病吧?也对,彼之珍宝,我之稻草。对于一个贪恋红尘的人来说,七窍玲珑心,可不就是个定时炸弹么。
对于安泉的问题,豆丁表示回答无能了——有区别吗?里面装的不都是一个灵魂?
可是某狐显然不打算让她蒙混过去,于是长久的沉默以后,道行颇浅的豆丁只能落败,“说实话,我不知道。”
见他脸色莫名,豆丁心下打鼓突然就有了在人界时那种老鼠见到猫的忐忑心境。
不过,打太极这种事儿,她也算是个中行家了。当下幻化出之前那波波头包子脸萌哒哒的模样,她勾住某狐的脖颈,“那你说,你更喜欢我那张脸?”
额,好吧……某狐落败,这个问题本身就有问题……
胜利的某猫张扬的笑,许久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狐狸,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啊?我明明就感受到缠腰咬破动脉的冰冷触感,而且,当时我正尝试着,将放大了的感知融进血液里。”
每每在这种危急时刻人品大爆发,估计这世界上能这么被眷顾的孩子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豆丁,算是一个。
毫无疑问,她是歪打正着。匆匆赶来救场的月无忧这么认为,当初她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可惜——却是没有豆丁的好运。
她想着将膨胀的感触转化成功力,结果却走上了修仙的不归之路。当然了,当时她还没意识到用七窍玲珑心修仙,是多么的作死。后来知道真相的她真是悔不当初啊,果断打住不再这么做了。
可是面前这昏睡着一脸安然的丫头,怎么总能在别人担心的要死时浑浑噩噩平安度过呢?
将感触融进血液里,还真是脑洞大开人品爆发……不过那股力量究竟去了何处呢?
“她怎么样?”
某狐一脸担惊受怕,丹青之前也看过,但她也搞不大懂。毕竟,七窍玲珑心这东西本就稀少,丹青也只是在书上见到过。而且,把豆丁交个丹青这个炼丹成痴爱医成狂的家伙……
说真的,他不敢。他害怕那好好先生四长老一个激动就把豆丁当小鸡仔一样给解剖了。看那闪着绿光的眼睛就可以知道那人对于七窍玲珑心的好奇程度了。
还别说,丹青心里打的还真是这个一睹为快的心思。七窍玲珑心啊,多么稀有珍贵的物种啊!
好在安泉赶在丹青用实践检验真理之前请来了月无忧,否则豆丁毫无疑问已经开膛破肚躺在手术台上了。
“她没事儿。”
月无忧的话犹如特赦,安泉欣喜若狂。
“只是她腹中的孩子受到冲击,不是那么乐观。”
揪紧了心脏盯着月无忧的,还有那丹青长老,她那一脸求知欲看在西擒眼里也是醉了。
大长老臂膀似有若无的拦在丹青腰间,生怕她一个激动冲上去活剥了这俩稀有品种。表示喜欢上这个一个女人,他心好累啊……
后来,到底还是丹青出手了——没办法,月无忧,也仅仅只是知道如何控制七窍玲珑心而已。至于治病,当然害得丹青来。
得知腹中的又一只小寄生虫是以怎样顽强的生命力存活下来,豆丁不免拍拍扁平的肚子表示到底是老娘的种,你看看这不屈不挠的精神……
乐观向上的某猫再一次觉得自己是被上天眷顾的孩子了。
至于之前用生命给别人打酱油的事儿,额,那还能叫个事儿?谁特么没在别人的爱情里做过路人,她这个高等一点的奠基人,说白了害得载入史册呢!
瞅瞅,撮合了那么两个boss相亲相爱,她也是功德无量啊。
豆丁这么想,但是安泉却并不这么乐观。毕竟,月无忧只是说暂时没事儿,暂时没事儿的意思真的只是表面意思。大家都不知道那暴涨的感触跑去了哪里,归根结底还是颗鲜活的定时炸弹罢了。
既然这病不会遗传,那么……
瘫了个大字儿在床上,豆丁一个头两个大,“乌木玲珑还没来?”
忍了又忍,某狐才压抑声音道,“怎么,你很想见他?”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吧。乌木湘那小丫头,呆在妖宫也太久了……”
安泉松口气,好吧,他承认,对于乌木玲珑身上那几个刈雯到此一游的大字郁结于心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