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风波乍起
“好啊!”我兴高采烈的看着他,众人皆是笑着说好。
秦子楠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玉笛,青玉,后缀红色丝绦,好看的玉笛,只见他将玉笛横在嘴边,笛声悠扬的飘逸而出。
低婉悠扬,丝丝伤感之气跃然而出,听得我心中一恸,眼睛有些酸涩,有种想哭的冲动,不知道是为何,我强忍着自己的这种情绪,不想让旁人瞧出,嘴角噙着笑意,眼睛紧盯着秦子楠,只见他眼中一片朦胧,如蒙上了一层雾水,看不分明,或是如我一般,情绪被其牵动,入情太深,或是想念起了什么。
一曲已毕,众人再次鼓掌,玄帝笑道:“想不到顽劣的子楠,还能吹出如此美妙的笛曲,实在是让二哥我刮目相看了。”
我轻轻的长吁一口气,幸好自己掩饰得好,没被人发现,不由得笑了起来,轻灵的声音飘荡开来:“你这笛声却是很美,改天也教教我,我以前就特别想学笛子,却怎么也学不会,有你这个高人指点,肯定能行。”
秦子楠笑着点头道:“二嫂盛赞了,二哥精通音律,让他教就可以了,我这是班门弄斧了。”
玄帝看了看我,柔声道:“你真想学?”
我郑重的点头,他继续说道:“我对笛子也是略知一二的,如若你想学,跟我学一些简单的东西倒还可以,如若要想学得精深,只怕还得跟子楠学才行,他那自谦的说辞,他可不是粗通,那是精通。”
“大哥,你是不是也该表演个节目?”秦子楠笑嘻嘻的看着木逸清,他似乎不想放过这里的每一个人一般。
木逸清先是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并不推辞:“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秦子楠得意的笑了起来。
没想到木逸清亦是个音律高手,唉,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
欣长的身材,飘逸的长发,站在月光底下,月光洒落在白色衣衫之上,零零落落,更显飘逸,只见他手持洞箫,片刻,箫声乍起,悠扬婉转,低沉又略带伤感,似秦子楠的笛声,却又让人觉得很不一样,箫声之中,满满的都是思恋,是怀恋,是回忆,是的,装满了回忆与想念,他在想那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女子么?我暗笑,这与自己有何关联,想这个干吗,平添愁绪。
“大哥,你这箫声也太凄凉了点,”秦子楠耸耸鼻子,木逸清对月轻叹,没有言语,转身离去了。
看着他那孤寂的背影,不免让人心生怜惜,那凄凉的箫声,不免让人心中悲恸,也让人感动不已。
“大哥定是在想大嫂了,”玄帝喃喃自语,我挽了他的手臂,细声说道:“中秋难免让人想念自己最亲的人。”
玄帝抬头望月:“是啊,我也想念爹娘了,”听得这话,我亦抬头看着那明月,一轮明月高挂,虽是明亮,却让多少人觉得冷清。
“好端端的,怎么都变得这么伤感起来?”秦子楠受不了这种情绪,笑着说道,“我们来喝酒猜谜,今天过节,就应该高兴点。”
“好,”我笑着附和,玄帝亦是收敛了情绪,笑了起来。
明月一轮高空挂,自是清冷寂寥了些,可我们这么多人,何必对月伤感,平添感伤呢,不若开怀畅饮,对月当歌来得自在。
周围那开着不知名的小花在风中摇曳着,似也在欢庆这佳节一般,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随风飘散而来。
秋天,人都说是处处带着悲伤的季节,落叶飘零,繁华凋谢,到处都透着一股悲凉的气息,让人觉得伤感。我亦是不太喜欢,因为我是个心绪复杂纠结的人,常常在这样的季节想得太多,心绪烦乱。
所谓多事之秋,果不其然,上天似是不想看见世人这般平静惬意的过活,定要弄些风波来,像是让在为我们平淡的生活添上一抹亮色一般,只是这抹色彩太过于狠冽了些,太过于残忍了些。
平静的皇宫终是不能长久平静下去的,明的,暗的风波总是不断袭来,而这股风波还是一股不小的风浪,而类似于狂风暴雨,淑妃死了,那个张狂的淑妃死了。
堂堂玄国的一个妃子,竟是莫名的死在寝宫之中,难免让人惊诧莫名,心生恐惧,宫中谣言四起。
那日走进淑妃的寝宫之时,房内一切完好无损,淑妃像是睡着了一样躺在床上,并无异样,宫女过去唤了几声,她没有醒转的意思,我亦过去喊了几声,她依旧没有应答之后,想她是睡着了,就打算回莲香宫的。
却又觉得不对劲,明明是她派宫女来告诉我,说她有事找我的,我本来不想来的,想我跟她亦没有什么交情,她找我能有什么事情,宫女却是着急的告诉我说淑妃说务必让我去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情相告,我推辞了半天,那宫女却是不依不饶,无奈之下才应了下来。
如若真如那宫女那着急的模样,她又怎会在现在这个样子睡着了呢?心下大疑,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急忙对那宫女说道:“你瞧瞧你们家娘娘去,莫不是得了什么病了?”
那宫女走过去,摸了一下淑妃的额头,又探了探她的鼻息,整个人就呆愣住了,脸色发白,我心下暗叫不好,急匆匆的走过去,一探鼻息,呼吸全无,再抚其手臂,全是冰凉,心下大惊,急忙说道:“赶紧找太医去!”
那宫女回过神来,吓得连滚带爬的出的门去,我看着平静的淑妃,她以后都将这么安静了,不再是往日那般嚣张跋扈了。
视线扫过她的全身,定格在她的手上,不为别的,如若她真是这般平和的死去,为何她的手会拽得这般的紧,难道她的手中握有什么,或是死之前有所不甘?我狐疑的伸手弄开她紧握的拳头,在里面发现了一个被揉捏成一团的白纸,听见细微的脚步声,连忙将这个藏了起来。
太医赶到之时,看了淑妃之后,脸色发白,连忙摇头,暗示淑妃已经去了。
看着床上沉静如水的淑妃,我心中讶然,淡声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回莲妃娘娘,似乎是中毒而死的,”花白胡子的太医惶恐的回道。
我喃喃重复了一声:“中毒而死?”老太医点了点头。
玄帝听闻之后,亦是着急的赶了过来,身后跟着木逸清还有秦子楠,我对着他们点头,算是问好,也算是承认淑妃已经死去。
“微臣叩见皇上!”太医对着玄帝行礼,“淑妃娘娘她…。。”
“陈太医起来吧,淑妃娘娘是怎么死的?”玄帝沉声问道。
“回皇上,淑妃娘娘是中毒而死,微臣查不出这是淑妃娘娘中的是什么毒!”陈太医低垂了头,轻声说道。
“中毒!怎么会中毒你?”玄帝看着躺在床上的淑妃,闪过一抹悲痛。
“微臣无能!”陈太医普通一声跪在了玄帝的面前。
“陈太医,你先下去吧!”我以为暴躁的他会因为淑妃的死而愤怒,杀了这个没有查出死因的陈太医,却没想到他只是沉声说了这么句。
“是,微臣告退!”陈太医唯唯诺诺的答道,慌忙站起身来,毫不迟疑的大步走出了淑妃的房间。
“大哥,你帮忙瞧一下淑妃是怎么死的,”玄帝看着木逸清,脸色沉重。
木逸清点头,近到床边,开始检查,片刻之后,便说,“中毒而死,是慢性毒药,大概一个月前就已经中毒了。”
“一个月前就已经中毒了,”我与玄帝皆是一惊,异口同声的说道。
木逸清神色凝重的说:“是,中了天香草的毒,这种草有着很特别的香味,一旦食用,便会上瘾,日积月累,就变成了毒,看其所食用的数量,如若过多,就会一个月毙命,就像淑妃这样。”
“天香草?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听过!”我疑惑的问道。
木逸清继续说道:“天香草在玄国境内是找不到的,应该说在中原地带都不会有,它是生长在沙漠地带,此草耐旱,叶成剑形,薄而细,开绿色小花,花带香味,在天朝国一带甚是常见。”
天朝国,东近青国,西面是沙漠,南有天山,北面是戈壁,南北高,中间低,天朝国的国都在其最东面,那里有密南河,水土富饶,适合居住与生存,这些都是书中所记载的。
“这种草怎么会出现在皇宫之中?”秦子楠一手杵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早已死去的淑妃。
玄帝神色肃穆:“肯定是有人带进皇宫的。”
“这种草,虽是不能在这里生长,可是,只要是制成药粉,它就可以流传到任何地方,所以,什么可能都有,”木逸清又道。
我们相继点头,表示认同,我看着那伺候淑妃的宫女问道:“淑妃在这之前见过谁吗?”
我看见桌上有两个茶杯,杯中亦有残渣,定会之前会过什么人,说不定那人见她毒发身亡,再将其放在床上,不然,哪有人会像那么死在床上,就像是睡觉一样,要么那人是心脏病突发。
那宫女回道:“淑妃娘娘并未见过其他人。”
我又疑惑的问道:“是不是你们不在身边,没有看见?”
那宫女又道:“奴婢一直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
我紧追问:“你可曾离开那么一会儿?”
那宫女略一迟疑,面露难色,头低垂着:“奴婢的确离开过一会。”
我又问:“你离开过多久?”
那宫女依旧低垂着头,恭敬的回道:“一刻。”
几分钟都有可能杀人,何况是一刻钟,如若是在现在拿那茶杯过去化验,套取指纹,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了,这些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现在这个社会,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是说在你离开的这一炷香之中,淑妃有可能见了某人,”玄帝亦是注意到了什么,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了桌上的茶杯,继而问道。
那宫女战战兢兢的,忽的一下跪了下来,声音都透着颤抖:“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是故意要离开的。”
“你们都给我滚下去,”玄帝极具威严的吼道,宫女们都相继告退,等到他们都退了出去。
他轻叹一声,又道:“你们想到了什么?”
“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她见过什么人,是关键,”我脱口而出,拿起桌上那杯子,打量起来。
“你们忽略了一点,”木逸清说,我们皆是睁大眼睛看着他,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忽就脑中闪过一句话,竟是异口同声说了出来:“她在一个月前就已中毒!”木逸清点点头。
“是啊,竟然在一个月前就已中毒,怎么会一直没有发觉呢?”我疑惑的问道。
“我忘了说了,这种毒竟然是慢性毒药,中毒症状不会像其它的毒药那么明显,可是,如若到了一定程度,它就会致人于死地,让人毫无防备,”木逸清说道,我又问,“那这种毒是怎么下的呢?放进饭菜之中么?还是将其燃烧?”
木逸清脸色依旧凝重,却是相当镇定的:“这种毒可以放进饭菜之中,用一般的银针是试探不出的,亦可放在炉中燃放,少量可以治睡眠较差,多了则会让人产生幻觉。”
“难道上次我就是因此而产生的幻觉?”玄帝惊疑的说道,木逸清疑惑的看着他,“那时来淑妃房中之时,总觉得隐隐之中闻到一股香气,让人觉得目眩。”
“可曾记得是什么样的香味?”木逸清追问道。
“有种类似槐花,很清香,又带着点清甜的味道,像?”玄帝似乎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有些结哽了,木逸清接道,“像梧桐花!”玄帝恍然大悟,拍手说道:“正是这个。”
“那淑妃,依你看,她是怎样被人下毒致死的?”我询问道。
“依我的猜测,有一半的分量是被放在饭菜之中,另一部分,是被放在香炉之中燃放了,”木逸清说道,我拿起那个离床铺不远的精致的小香炉,炉中有些灰烬,伸手一试,竟是带着淡淡的余温,木逸清从我手中接过香炉,闻了一下,对着我们点点头。
我们心下了然,看来淑妃确实是死在这天香草的毒下了,只是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倒是个谜了!
“妍樱,你想什么呢?”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回过神来,看着玄帝,轻轻笑了一下,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看着他那略显苍白的面容,有些心疼了,定是淑妃这事把他给累的。
今天离淑妃死去已经有三天了,人已经安葬,凶手却是没有找到,淑妃那个有权势的老爹咄咄逼人,逼迫玄帝在七天之内查出真凶,这么个无厘头的事情,要查也是麻烦得很。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我笑问道。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只是你一直在出神想着什么,没有察觉到而已。”玄帝轻声说道,我轻笑一下,认真的回道:“我在想淑妃那件事。”
那日我看了她手中的那个纸条,无关于她的死,却是与另一件事情有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在想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玄帝,只是淑妃保密了这么久,该不会让我轻易说出的吧!况且现在这局势也不适宜谈这事,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不过,为何淑妃会这般急切的想要见我呢,难道她已然料到自己快不行了么?才会将这件事告知于我,又怕见不到我,才留下这张纸条!只是为何她不对梅妃说这事呢,她们的关系一直不错的啊?
纷繁凌乱,理不出头绪!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前方一片宁静的碧水,那片早已枯萎的荷塘,我走到他的身旁,挽了他的胳膊,问道:“怎样,可查出什么来了?”
他嘴角牵动,看了我一下,眼睛再次看向前方,轻叹:“妍樱,我有些害怕了,我怕查下去的结果会让我觉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