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宁成依旧回到了“太极大酒店”对面的小招待所里,躺在了那张散发着潮气的床上。
这里条件确实很差,墙壁上都可以明显看到那种发霉的斑点。不过宁成从小在农村恶劣的环境中长大,对这个倒是浑不在意。
何况今天初战告捷的兴奋劲儿还没散去,对接下来的比赛,宁成有了别的心思。
本来是想着拿个名次就可以跟白子安交代了,现在宁成有了决定,想试着拿几个第一。
这是送给自己未来老丈人的最好礼物,也是白玉一直盼望的事情。
说起来白玉的父母,对宁成一直有着轻视的态度。
尤其是她那个极品老妈,更是一门心思地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姓蔡的纨绔子弟,想借他的势力给白子安谋求更好的前程,在人生的下半场再上一个台阶,让大家面上有光。
在柳树村她大闹一回,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让宁成老妈心里很不是滋味,差点哭出来。
这也成了宁成的一个心结,非要做出点样子让这个势利的女人看看。
后来宁成及时出手,在兰泉赛鱼大会上挫了蔡家良的威风,狠狠地教训了他一回,这才让对方停止了对白玉的心思。
要不然光是天天软磨硬泡这一项,就够白玉受的。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白子安对宁成的观感也有所改善,而且是大大的改善。
和白母不一样,白子安性格比较平和,对宁成的出身家庭并不是很在意。
莫欺少年穷嘛,谁也不能预测宁成这个农村小伙子,以后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发展道路。
更何况,宁成还有这一身通天彻地的好本事,好医术。
白子安也算是在医生圈子里混迹了半辈子的人物,可他却总觉着,对宁成这个半路出家的小医生,有些看不透、看不懂、看不通。
明明是高中刚刚毕业,可是这些医治过的病例,哪一个随便拿出来,都够那些大医院的医疗专家们琢磨半天的。
神乎其技。
这是白子安对宁成的最终评价。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它。
看来是老天爷让这小子吃这碗饭的,否则怎么会这样?
再加上今天望诊比赛的成绩,白子安这一关,宁成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
可白子安的婆白玉的妈,张淑兰,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宁成现在也有些发憷,不知道这女人看到自己和她的女儿在一块儿,会是个什么样的脸色。
这事白玉一直没说,白子安也没敢言语,所以张淑兰还一直蒙在鼓里。
白子安只是稍微和自己的夫人透露了一些口风,说女儿白玉找到了一个名医,正在处对象。对方年轻有为,事业有成,是一时俊彦。
张淑兰对这个倒是很满意,蔡家良已经入不了她的法眼。
她一直盼着亲自见一见这个所谓的年轻名医,可好几次都被白子安巧妙地搪塞过去。
女人的好奇心总是巨大的,所以宁成这事,早晚要暴露在未来丈母娘的面前。
丑媳妇怕见公婆,俊女婿更怕啊。宁成心里没底,不知道张淑兰会不会直接上来抓自己个满脸花。
有这个可能啊,所以宁成必须得拿出点成绩来,给人家一个交代。
“傻小子,想什么呢?”白玉推开房门进来,看着宁成躺在床上发愣,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小子想事情的那股子专注劲儿,真帅!
“你怎么来了,是要奖赏我么?”宁成拍拍床边笑道。
白玉却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说道:“想的美,小同志,加油啊,今天表现很好,明天继续努力!”
“还真有点白院长的架势啊!”宁成挑了挑大拇指,看着已经忍不住笑出来的白玉:“放心吧,你老公心里有底!”
“小混蛋,谁是你老婆?别胡叫!”白玉生气地伸手去掐宁成腰上的软肉。
“我可没提老婆这两个字啊,是你自己说的!”宁成坏坏一笑,大手不老实地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街道对面“太极酒店”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欧阳兰气鼓鼓地坐在沙发里,小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想起刚才在白玉面前吃瘪的事情,欧阳兰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有好的房间不住,非要在那个破招待所里安身,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乡下人就是没见识!
要不是想着让那小子给自己的爷爷欧阳敬治病,欧阳大小姐才不会理会这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
说起来也是奇怪,欧阳家的老爷子今年七十三岁,平常无病无灾身体硬朗,却没想到三个月前突然栽倒在自家的小花园里,人事不省。
按说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得个中风或者脑梗什么的病,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是当把闻讯赶到的家人把欧阳敬送到医院后,检查结果却让他们大为不解。
京城里的那些知名医生也是一头雾水。
从检查结果来看,欧阳敬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心电图脑电图,血压血糖,每个指标都是正常的,甚至比一些常年半夜不睡觉修仙、作息不规律的网络作家还要好。
可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这已经三个月了,一直躺在床上没有知觉。
换句话说,欧阳敬已经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这让欧阳林轩非常不安,他是个孝子,自己的老爹成了这个样子,欧阳轩几乎找遍了京城的各大医院,寻到了每一个名医,但都是无济于事。
中医西医,甚至和尚道士都已经上场了,可是老爷子就是躺在那里,呼吸正常,能吃能拉,就是不睁眼。
七十三八十四,熟悉的人都说,这是欧阳敬遇到坎了啊,怕是过不去了。
可是欧阳林轩和欧阳兰不甘心啊,老爷子在时,家里经常是欢声笑语,人来人往。
这三个月老头儿病倒的时间,家里静悄悄的,大家都是满脸愁容,就连院子里那两只鹦鹉,都不怎么叫唤了。
所以欧阳兰下决心,一定要把爷爷的病治好,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
“小子,看你明天的表现了!”
欧阳兰想道。